无人看到在君落等人离开阁门那一瞬间,一团灰色眸光闪过空中又隐去,复苏在仙界的灰瞳眼眸,对于世人而言,注定了是个祸害。
但若背后藏着对事物的执着,于那人而言,无论如何,便是对的。
“阿落,我五哥伤得很重吗?”十七看着替淇五疗伤的君落问道。
“咳咳……”
“十七,五哥没事,不用担心。”淇五安慰道。
“他的伤倒是没事,不过最大的事嘛……”君落扫过两人,脸色正了正,问道,“淇五,你是不是遇到落瑶了?”
方才那反面镜反映的画面中,感应得清楚的只有两道气息,一道是七棠的,一道是淇五的,所以采棠他们才这般想至淇五于死地吧……
只是君落不懂,她们先前定然不肯定淇五是否是凶手,如此,冒着惹怒青止都要闯进止水阁,到底是谁给的底气,还是说真的只是怨恨冲昏了头脑……
君落看着淇五,四目相对,隐藏着最深的东西终有一天会被发现,可却不是现在,那双纯素如新生的眼睛,这一别后他都不曾再看到过,永远这两字眼,是美好,但更多的是残酷。
“是。”淇五点点头,他知道阿落不简单但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这般知事如神,当他想起了落瑶,与她十分相似的眼眸,能够控制一位妖君的眼眸时,
这一旦被世人知晓,该有多少人恐惧,防备甚至起杀心。
“果然,我在反面镜里感受到另一道模糊微细的气息应该就是落瑶的。”君落皱眉沉思,“只是连我也只能感应到一丝微弱,其他人定然不知,若无证据很难证明你不是杀害七棠的凶手,洗清罪名。”
闻言,淇五轻笑一声,笑得风轻云淡,道,“我不怕,不是还有你吗?”
还有她?君落心里无奈地摇摇头,落瑶那样一位远古神袛,她如何能够抵挡,方才她说三日,不过只是缓兵之计,到时候真的找不到凶手,她大不了在三日之际之前闯了止水阁,救出淇五回冥界,到时候仙界若来寻人,冥界不认,仙界又能耐他们如何。
拖个十来天,她总会找出证据能证明淇五不是凶手的证据。
“对对对,阿落,你一定能找到凶手证明五哥的清白的吧。”十七扯了扯她的衣服,望着那虔诚的求助目光,她刚欲说的话咽在了喉咙。
不能……
“应该能的。”君落点头,随即看向淇五,认真道,“但你得同我说,这期间发生的任何事,一件都不许漏。”
这里的明月宁静以致远,远方的浪涛声依旧,人的执着,从来都不是一些时间能够改变的,如同恒古不变的定律,依旧恨恶厌坏,捧尊就善。
不过,等那位远古女尊神苏醒时,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自己数十万年前犯下的罪恶,她承担了全部,也该失去所有。
“凭什么!”
殿内传来有点尖锐的女声,但依旧动听入耳,杂碎掉落的茶具让一旁的花仙娥立马低头跪下。
……
“淇五不是凶手。不管如何,你都不能动他,至于真凶,本君会给你个交代,但能不能报仇那就是你们百花一族的事,本君不插手。”
……
这算什么交代!凭什么他这样对她……
她不过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是怎么回答的?
“仙界的名誉威权与本君何干,只要不是灭界失衡,这五界就算被闹得天翻地覆乃至大乱,本君亦懒得管。”
青止,你不是说过要帮我寻到真凶的吗。怎么如今说话不算话,什么时候的你变得如此冷漠无情,七棠好歹也与你做朋友上千年,难道真的一点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吗!
“帝尊,我们可能被发现了。”落瑶尊敬道,“前日,我遇到了青止,他似乎强了不少,甚至能与我不相上下。”
“那又如何?”阗侑那淡漠的声音响起,“不过是上神之位,无需惧。”
“可他若带兵来抓我们,那我们岂不是暴露了?”
“早该有了断的事情,为何要避开。”阗侑摆摆手,转身隐匿在眼前,留下他的声音。
“三日之内设计将淇五杀了。”
“是!”落瑶屈身行礼。
……
“阿落,你要留五哥在仙界?”十七愣愣地看着君落,随即摇头,“不行!阿落,你又不是不知道仙界的人对五哥多么怨恨,万一他们还不死心,要杀五哥怎么办?”
“阿落,你不是要去妖魔森林吗,那我们正好可以一起回去啊。”
君落摇摇头,“不行。”
这声音不是她的吧?
君落回头,却见一身青衣站在门口,他轻抬脚步向他们走来,“淇五必须留在仙界。”
见到青止走来,十七脸色喜悦,呼声而出,“青……”
还没等她喊完他的名字时,他看了一眼自己,那眸光充满了陌生与淡漠,要说的话嘎然而止。
“我知道。”君落摆摆手,“我也信任你,不过淇五要在这房间里,仙界的人也不准对他有任何接触。”
“好。”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不想同自己说话。
君落这才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声十七淇五几句话才与青止告退。
她着了一身喜服在仙界里甚是明显,但因为一身半神之力让仙人们不敢靠近。快到妖魔森林时,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穿得太明显了,当即甩了个咒语换了一身衣裳。
这妖魔森林唯一值得回忆的不过是她与青止再遇,交到淇五十七两朋友的事情。
“阗侑?”
她刚转身欲要去树殿时,忽而瞥见一黑色衣袍。
那人似乎只是幻觉,她蹙眉瞅了瞅都没看完,但她明明感受到一股气息,熟悉至极。
三日……
北边地域,阗侑,你还在那里吗,那住处有女子的摆设,是修芳吗。
“阿落。”
闻言,君落挑了挑眉梢,望向来人,扯出一抹笑,道,“青止帝君难不成想帮我找凶手不成?”
“不是。”君落走后,青止连忙在止水阁布下阵法,神袛之下,任何人都进去不了。
“我只是来会会老友。”青止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