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宵脸色一变,怒声道,“放肆!三弟与敌族通婚,生下两个孽障!对狐族而言,已是死罪一条!”
淇五摇摇头,勾起一抹冷笑,讽刺道,“狐王,你其实是怨恨三哥才杀了他的吧?妧眉原本爱着的是三哥,可三哥不爱她反而跟狼族少主情投意合相爱了。妧眉因爱成恨嫁于你,还指使你杀了三哥……”
“闭嘴!”淇宵脸色阴沉了几分,怨毒地眼神看着他,“我族规定,不准与狼族通婚有什么的关系,淇易他却与那狼族少主相爱背叛狐族,本王杀了他只是清除叛徒!”
淇五看着脸色涨红怨恨的淇宵,收起冷笑,目光悲哀地看着他,“大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
“父王和母后还在时,我记得大哥是最爱护我们,特别是三哥,你们从前那般好,如今却是因为一个妧眉残害手足,大哥,我至今还没想明白,你为何变化这般大?”
淇宵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回忆,随即又被杀意覆盖,他冷冷地看着淇五,“本王不想跟你说些什么,本王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妧眉已经怀了本王的孩子,而你却杀了她,一尸两命。残害王族子嗣,也是死罪一条,本王不会让你死得这么轻松的!”
“狐族的焚火刑已经很久没人再试了。淇五,子时一到,便是你的死期!”
淇宵阴森森地声音响起,丝毫不顾兄弟之情。淇五缓缓闭上眼睛,妧眉有了淇宵的孩子,他不止杀了妧眉,还杀了她的孩子……
他若是知道的话,还会那般做吗?他不知道……
焚火刑……以妖火焚心,狐族最残忍的刑罚,如今他淇五却是被行刑之人了。
牢房里一片漆黑安静,而狐族王宫里,淇宵看着半空中那团黑气,眼中闪过恐惧,沉声问道,“阁下是何人?”
“你不需要知道,本帝来只是告诉你,今晚会有人来救淇五。”
淇宵眯起眼睛,冷声道,“那又如何?狐族之事,外人还没资格插手。”
“你族的事本帝不屑插手,今晚来救淇五的人,是仙界和冥界的人。”半空中的黑气慢慢散去,不留一丝气息。
淇宵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身体微微颤抖起来,那到底是何人?好恐怖的气息,倘若他要杀自己简直轻而易举!
“仙界和冥界的人……”淇宵目光微凝,想起淇五出现在神界之中,如此,看来是仙界的人带他进神界的。只是,能够带人进神界的,恐怕来历很大,无论哪一个狐族都惹不起。
如果这些人来救淇五,那以狐族的力量肯定挡不住。淇宵面无表情地握了握拳头,这么多年,他爱了这么多年妧眉,好不容易等到她回心转意嫁于自己,却被杀了,还是被自己的兄弟杀害了。
“恭喜狐王,王后她这是有喜了!”
没有人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心底有多激动,险些就失态了。才短短一个月左右,他爱的人就离开了自己,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即便是淇五,他的血缘弟弟,也要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杀妻之仇,非报不可!
“想要杀了淇五吗?”
一道身影忽现,出现在王宫大门,她一身红衣,嘴角微微勾起,似是带着几分笑意,那双眼睛由墨转灰,仅仅一瞬间。
君落飞到一半才恍然发现自己不会去妖界的路,她愣了许久,早知道扯上梓君了,将他带出来让他给自己指路也好!
微微蹙了蹙眉,君落四周瞅了瞅,看了许久都没见到小妖小怪,就连个人影都没有。君落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这是哪门子地赶去救人?连路都不认识!
君落正想着去抓只妖来问一问,却突然感觉一丝波动。
“谁!”
一丈外一股力量波动,白光涌现,君落看着这股神力便知道来人是谁,当即脸色一喜。梓君一身白衣,手上还抓着一把扇子,明明是一只鬼,却一身地清尘脱俗,仙衣飘飘,他勾唇一笑,看着君落,道,“阿落,看到我惊喜不?”
君落自然是惊喜,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梓君将扇子一合,还耍杂技似的转了一圈,咧嘴一笑,卖关子似地说道,“你猜猜?啧啧,阿落你才刚达到半神便能察觉到我这个正正当当的上神,你到底是怎么修炼的?教教我呗!”
“……!”就知道你又会扯东扯西的。
君落眼角突然跳了跳,压下想打人的冲动,幽幽道,“梓君,你卖关子等我得空你再慢慢说,现在快些带我去妖界狐族。”
见她额头青筋微微突然,梓君收敛了几分笑容,但嘴角的笑仍然扬着,眼眉弯了一分,解释道,“我知道你不会放心,即使我派人前去,你也会跑出去的。”
“我知道你是个路痴,在冥界活了千年了都要别人指路,更何况妖界?所以我便跟着你来了。”梓君两眼在她身上看着,似乎在说她‘啧!路都不认识的鬼君,真是稀奇!’
君落微微黑了脸,这叫什么话。
“你一个活了几万年的鬼君,话怎么这般多?”君落翻了个白眼给他,至于那份对自己好的感动化成血液融入身体,紧紧铭记着。
“别废话了,快些带我去妖界狐族。”
梓君微微撇嘴,微微颔首,指着左边的方向,道,“我们现在的地方就是妖界边缘,往那边便是妖界,你这半神的鬼君脑子怎地这么不灵光,展开神识百里就能感应到了。”
君落凉凉地瞥了梓君一眼,心里担忧淇五的安全没有再与他扯,只吐出两个字,“带路!”
梓君扬了扬眉毛,知道君落心里担忧,便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随即化作一道光划去,见状,君落也紧紧跟上。
此时七棠和十七已经在狐族地盘外等着外围,七棠看着狐族兵马把守着,不由得皱眉,莫不是狐族的人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竟然戒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