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季少言,连忙点头:“可以,什么时候?”

“要不一起吃晚饭吧?”

季明思考了一会儿,约他吃晚饭?答应还是不答应?

又看了一眼牵着手离去的两人,心一横:“好!”

小艾听到这话,激动地要飞起来了,说了一个地方,然后连忙挂断电话。

季明不知为何,心情也莫名地好,不用当电灯泡,还有人请吃饭,这待遇好像真的不错!

这样一想,季明心情就更愉快了,倒了车,把车往回开。

唐欢语下车了以后眼前一亮,前方有一个小村庄,四面环山,青山绿水,空气特别清新。她知道张妈家是在农村,不过唐欢语一直待在市区,也没有什么机会真正到农村来体会这种乡间风情,一下子还被青山绿水给吸引住了。

唐欢语张开了双臂:“空气好好呀!好漂亮呀!”

季少言看到唐欢语颇为享受的样子,心情也不错,自然而然地拉住了唐欢语的手,亲昵地问道:“不错吧?”

唐欢语不住地点头:“这儿的环境真的很好很好,其实偶尔来体验下乡下村庄的感觉,还不赖!住在这儿,整个人的心情都会好很多!”

季少言扬起嘴角:“只要你喜欢,以后可以经常带你来看!”

唐欢语停住了脚步,眼睛亮亮地看着季少言:“真的么?”

季少言笑得更灿烂了,捏了一把唐欢语嫩滑的小脸:“如你所愿。”

唐欢语也笑了起来,握着季少言的手,大大的,暖暖的,心里也暖了不少。

季少言带着唐欢语走过一座桥,沿着石子路走到了一幢房子前面,三层楼的房子,齐整的装修。里面还有一个院子,院子里面还种着各种蔬菜。

等唐欢语和季少言走到的时候,有一个憨厚的十几岁的少年站在门边等着,看两人来了,眼神都亮了,连忙跑过来:“季少哥哥,唐姐姐,你们来了!”

少年似乎和季少言很熟络,唐欢语转头看向季少言,他难得的露出了笑脸,摸了摸少年的头:“青儿,你长高了不少。”

一听这话,叫青儿的男孩笑得露出了洁白的大白牙,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指着房子里面:“季少哥哥,唐姐姐,咱们快进去吧。妈妈等了很久了,你们终于来了。妈妈肯定要开心死了。唐姐姐,我们走这边。”

唐欢语点头:“好!”

青儿一边走,一边认真地看着唐欢语:“唐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呀,怪不得季少哥哥这么喜欢你呢!这是季少哥哥第一次带女孩子过来。青儿终于看见唐姐姐了。”

青儿的话让唐欢语的脸一下子红了,这小子怎么这么会说话?季少言赞许地看着青儿,这孩子,没白疼他。

走到门口,青儿连忙跑了进去,大声喊着:“妈,季少哥哥和唐姐姐来了。”

张妈听到了动静,连忙起身,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走来的唐欢语和季少言,张妈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少爷,少夫人,你们来了——”

唐欢语先是一惊,随后鼻子一酸。

她知道张妈生病了,却不知她病的这么严重,原本健壮的妇人,此刻变得瘦骨嶙峋,苍老了不少,此刻正颤巍巍地走出来,那双略微凹进去的眼睛此刻正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们。

“张妈,你别出来,快去躺好!”唐欢语上前一步扶住了张妈,扶她到了床上。

张妈握住了唐欢语的手,不住地点头:“张妈等到你们一起来,心就安了!要是有一天走了,也就走得安心了!”

“妈!”青儿一听张妈说了这话,眼泪就如泉水般涌出,“青儿不让你走!”

张妈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好孩子,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少爷和少夫人都来了,别哭鼻子,跟个小孩子一样。”

青儿吸了吸鼻子,勉强露出了一个笑脸。

唐欢语心中仿若被人刺了一针一样难受,她怎么也没想到,病来如山倒竟是这番模样,更没想到病痛会降临在善良的张妈身上。

张妈把眼神放到了季少言身上,季少言顿时了然,拍了拍青儿的肩膀:“青儿,走,咱们出去,让季少哥哥考考你,最近的功课怎么样了。”

听了这话,青儿顿时又有了能量,跃跃欲试:“好!”

唐欢语看季少言和青儿走了出去,也知道张妈有话跟自己说,去搬了一把凳子,坐在了张妈的前面。

“少夫人,你跟少爷和好了么?”

唐欢语笑着点了点头。

张妈顿时欣慰了,露出了笑颜,对唐欢语说道:“张妈这一辈子,最幸运的就是能照顾少爷。少爷就像是我自己的孩子一样,这孩子也孝顺,看着这孩子能幸福,张妈我比谁都开心。”

“季少言他也很喜欢张妈。”

“少夫人,其实,我把你,也当做我自己的孩子,你这孩子,有些时候,张妈我对你真是有些生气的。”

唐欢语一愣。

张妈语重心长道:“孩子,你知道什么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其实,你很早应该就对少爷动心了吧?不然,你不会那么抗拒,其实,你只不过是抗拒自己内心吧。”

唐欢语仿佛秘密被戳穿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少夫人,我是打心眼里疼少言,更加心疼他——”张妈的眼神有些悠远,“你可能不知道,少爷也曾经躲在角落里偷偷哭过,当别的孩子都在外面快活得玩着的时候,少爷身上总是带着伤痕。没有人是天生冷酷无情的,任何人的狠都是被这个现实的世界,被无情的人一步一步逼就的。”

唐欢语眼中仿佛看到了躲在角落里无助的小季少言,看到了小小季少言身上斑驳的伤痕。

“每个人都有爱人的权利和被爱的权利。可每次少爷想爱他的爸爸,他的妈妈,或者他的爷爷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加倍的受伤。一次受伤,少爷会安慰自己,是自己的错,第二次受伤,少爷只会默默流泪,但是次数多了,少爷慢慢的就自我疗伤,然后开始封闭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