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尊老怎会给你独断的机会!”

一众人被降低手中的权利,更是让言钺大权在握。这种时候神院高层做出这样的调整有利有弊。

战事最重要的就是攻伐果断,一人独断可让进攻撤退更加的有时效性,可以节省许多商讨的时间避免贻误战机。当然,若是一人对时局的判断失去准确,那么损失也将是巨大的。

没有人知道尊老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这几个人不可能依靠各势力来推翻言钺对神院的掌控。

虽然说神院是当初神魔两族大战之时的产物,可毕竟当初的势力经过百万年的变迁早已经物是人非。当初组成神院基础的各势力已经消失或者改变,而神院则变成了一家独大,完全掌控了神界的资源,虽说后来分裂出了一个神宫勉强与之抗衡,可神院真要动,神宫就算是自保也很困难。

神院之中可组成一个接近百人的天关六重境战团,而神宫纵然是联合整个神界的势力也不过能找出二三十个匹敌的高手罢了。而且各势力也只是表面沉浮,真要关乎势力生死存亡的时候,谁也不确定最后是否会站在神宫一方。

“呵呵……”言钺冷笑,“我可没胆子伪造尊老的法旨,真伪你们自行来鉴定!”

金黄的法旨被他铺在桌子上,一众人围了过来看得仔细。

此间不仅仅只有他们七人反对,可剩下的人纵然心中不满也无可奈何。两位副院长降为神殿长老,原本的五个名额看言钺的意思也不打算补足。

所以神院现在的机制已经改变,一正一副两位院长之外,只有两位神殿长老以及负责分管各处的执事长老。可以说现在的言钺大权在握,彻底掌控了整个神院。

言钺下达的第一个神院令便是撤去苏离叛徒之名,并且亲自前往圣道山庄赔罪。自然苏离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谁都知道言钺其实是做给圣道山庄的两个圣人看。

……

魔关之中,一群人集结坐在了大殿之中,张裕此时坐在了常封佐的位置上静静地看着南月夕,道:“你将我们这些老家伙唤在一起究竟要说什么?”

有这么多人在一起,南月夕不觉得有人会敢暗中出手了。

“我在折返天霄城的时候看到了一艘残破的飞行法器,上面的战旗是圣教的。”

静!

虽然还是提及到了这件事情,张裕却不觉得眼下爆出来是坏事。这女子进入魔关时候的一切他现在知道的清楚,现在看来似乎是他的计划已经成功。

“你继续说,可有什么发现?有出手之人的线索吗?”

圣教负责护送各家主神魂栖身玉符的法器遇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只是大家苦于寻找未果,不能最终确定罢了。

“没有!”南月夕摇摇头,道:“上面不曾有一个活口,甚至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我只是觉得圣教的人被袭击是大事,莫不是神界有人摸到了魔关后面?”

这猜测很正常,也符合了南月夕现在的思维。神魔两界对峙,两座雄关遥呼相望。可魔关就建在魔界附近,神关与神界却相隔甚远。若说是绕过两界的雄关入侵,魔界相比神界要容易的多。

可是现在己方最大势力的战船在关后被袭击,首现想到的自然是神界入侵过来;而且神界是最有理由出手阻止这些势力之主的神魂回归本体的。

“此事很有可能,需得通知大宗老商讨此事,最好是派人彻查此事的缘由,争取早日寻出神界的奸细。”

张裕这么说其实最妥当,毕竟神界之人不可能袭击过后便撤走,那样很不划算。说来算去必然是有堕修魔身之人作为奸细出现在魔界,如此也能将在魔关后的偷袭变得更容易。

“还得限制天霄城的出入,最好是封界。当然做到这一点很困难,那就禁制堕修魔身的人出入吧,至少在战时需要这样做。”有人提议。

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不可能有人反对,除非他想让大家怀疑他是神界的奸细。

张裕点点头的,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随后他看看南月夕,道:“你送来的信息很重要。”

“诸位前辈,我想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大家。”

张裕听后一怔,只觉心底‘咯噔’一下。总觉得这事儿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但是他知道南月夕打碎了那三枚玉符的事儿,就算那玉符真的是三枚神魂玉符,现在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会给她自己徒增麻烦罢了。

“说吧,我们都在这里,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决定。”张裕道。

“恩,我发现了这些东西,不知道有用没有。料想十分重要,便封入了家族传功玉符之中。可是不知怎么的,我进入魔关的时候有人对我的玉符特别感兴趣,想来他找的应该是这三枚玉符吧。”

就见南月夕掌心抓着一堆碎裂的玉块,指尖魔光闪动,三枚玉符随即便出现在她的手心。

该死!

张裕暗骂一声,可面里却仍旧要做出激动的神情:“万幸,这东西竟然没事,你做的太好了!”

“不错,你算是为魔界立了大功。如此便省去了两月的时间,大军最多只需一个月便能出动。”魔重也是分外高兴。

“速速将玉符送入传送阵,耽搁的时间越久对他们神魂的损伤就也大,恢复起来就越麻烦。”瑶光家主道。

当即有人动了起来,季家家主却忽然伸手拦住这些人,道:“此事我看就由南月夕去做吧,我们三个便是借着这玉符重生,体会最为感切。”

“你什么意思?是说这些事情不是神界的奸细做的?”一人站出来目怒直视,他是连家的一个长老,也知道这三枚玉符之中有他的家主。

“或许吧,我觉得南月夕既然能够将玉符带入魔关,那便能安全的送入传送阵。毕竟这东西有些脆弱,咱们这些老家伙若是一个手抖给捏碎了可就不好了。”

季家家主谈笑间的话给了人最大的讽刺。其实大家心底都跟明镜儿似的,这件事情就是那些个要谋权篡位的人联手做下的。现在不确定魔关之中到底有哪些人参与,玉符在南月夕手中是最安全的。

虚弱的常封佐三人被送出传送阵,死里逃生的感觉很好,可这经历却很糟糕。在玉符里被困了这么久,每日都能感受到神魂的流失,他们自然能够觉察到定然是护送出了意外。

常封佐出来便有心腹将魔关的事情详细告知,不用脑子想他也知道此事的真相。

“所以这几个人都死了?”常封佐道。

“不错,都死了!”心腹答道:“一个死于走火入魔,一个因为私吞了战士们的修炼资源数目巨大被处死了。”

“哈哈……”常封佐淡淡一笑,道:“有些人的出手还真是迅捷。罢了,现在是战时,差的太清了反而不好。通知魔重,可以出兵了。”

听到常封佐的命令这心腹一怔,道:“大人您不再休息一段时间吗?而且连家家主与化魔门的门主也伤的很重。”

“又不是让他们亲身去战场,只需能调动人便行。现在出兵已经与我预估的完了几个月,神界的支援怕是很快就要到了。如果能够在他们到达之前打下神关,那么便能依借神关再消耗掉神界一股不小的兵力。”

咚咚咚……

战鼓擂响,近一年未曾出兵的魔关终是城门大开,数不尽的大族子弟集结而出。连家家主看了只是一声叹息,这一次魔界怕是铁了心要一鼓作气打下神关,这些弟子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

……

苏离踏足在魔界之中已经有了一段时日,他不敢轻易出现在人前,在荒郊野外走了半个多月,只是因为顾忌让他的速度有些慢。

而且,他总觉得自己被人发现了。

“他这么走走停停的,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咱们的伏击点?”一个身影远远地吊着,只看了苏离一眼背影不禁发起了牢骚。

“这不是没办法。”东楼善君看了一眼月城公子,道:“家中的精锐都被调去攻打神关,我可是好不容易说动留守的长老出动。”

“可惜现在那些死了家主门主的势力都只想着怎么夺权,否则将苏离的消息告诉给他们哪里还用得着咱们出手。”

发现苏离的踪迹并非偶然,映乾与南月夕的关系让他满是恨意。所以南月夕这些年来一直都被这个男人严密地监视着,包括她见了瑶光不落,包括她去了天霄城。

只是他未曾料到在入界地方没有等到南月夕,反倒发现了苏离。

苏离自认很小心,实际上他早已经暴露在曾经的对手面前。

“你这提议并非不好。据我所知争权的人如今僵持不下,相比苏离的出现能够助他们打破僵局呢?”

东楼善君心中仍旧满是恨意,苏离给了他太多的耻辱,甚至与瑶光不落的一战证明了他与月城公子的少尊之名只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