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莱看见了圣瑜皇的笑颜,他一改刚才的阴冷脸,听见白莱说喜欢自己是真的,笑的像个孩子一般。

“你……相信了我说的了吗?我是穿越来的,不是这儿的人,我叫白莱的事情……”

圣瑜皇一把将白莱拥进了怀里,宠溺地摸着她的后脑勺,在她的发际线处轻轻吻了一下。

“那都不重要,只要我们的喜欢是真的,就行了,你是谁不重要,从哪里来,不重要,是不是别有用心,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爱我的。”

白莱被圣瑜皇这一番动情的话煽情到快要落泪了,她在承认之前想过无数个圣瑜皇大怒的场景和模样,但是没想到,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自己对于他的感情是不是真的而已。

“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真的,瑜皇,我喜欢你,喜欢你,比金子都真。”

“这般,就已经足矣……”

白莱自从来到这异世之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踏实过,这份踏实,只有圣瑜皇能给得了,她决定,告诉圣瑜皇关于南君饶的真相,以好让他做好防备之心。

“瑜皇,我还有一件事情告诉你,你一定要认真对待。”

白莱抬起脑袋来看着圣瑜皇,圣瑜皇看着她认真的脸忽然笑了,配合着点点头。

“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就是了。”

“其实南……”

“陛下,西珀国有飞书呈上,刚刚收到的。”

就在白莱要开口说的时候,袁自来在门外禀报西珀国有飞书,提到西珀,白莱自然会想到南君饶,不禁浑身一颤。

“拿进来吧。”

圣瑜皇松开自己怀中的白莱,宠溺一笑,拉着她坐了下来,袁自来走进来,因为今日花亦容的事情,脸色有些别扭,低着脑袋将飞书呈给了圣瑜皇,圣瑜皇冷眼看了袁自来一眼,接过飞书,没有说什么,打开看了起来。

“稀奇,真是稀奇的很。”

一直在紧张兮兮看着圣瑜皇的白莱看他微微一笑,说出稀奇这话来,有些疑惑。

“怎么就稀奇了?那……西珀传来的是什么消息?”

圣瑜皇撇撇嘴,将飞书放在桌上,表情倒是淡然的很。

“这西珀王上皇忽然说要来灵幽做客,说是有尽两国友谊之交,大概是你们出使的功劳,既然他说要来,我们也不能闭门不见,毕竟是关乎两国和平之事,我可不想像父王那般,什么事情都用杀戮来解决。”

白莱一听南君饶要来灵幽,惊的一下子站起了身,脸上的表情掩盖不住的慌张,圣瑜皇和袁自来都看在眼中。

“伊璃你……”

圣瑜皇想要伸手去安慰慌乱的白莱,白莱却先抓住了他的手,一脸的恳切。

“陛下一定要防范那上皇,我是从西珀回来的人,深知此人的心狠手辣,我也完全不相信他有示好之心,你一定要防范他!”

这是警告,在白莱的嘴里却更像是请求,圣瑜皇只当她是在西珀的时候受到了惊吓,心中更是愧疚不已,反握住白莱微颤的手,重重的点头。

从灵欢殿出来,白莱发觉袁自来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似乎是有话要跟自己讲。

“袁公公变了很多啊,变得让我和陛下都很意外。”

白莱停下,转身看向袁自来,袁自来看四周没什么人,这才直起了自己一直弓着的腰身,直视白莱。

“娘娘能活着回来,也出乎了奴才的意料之中。”

“这么一听,袁公公好像是不太想让我活着回来的意思啊?我记得,我离开灵幽之前,跟公公的关系好像还不错,怎么?”

白莱蹙眉,袁自来成了花亦容的人对于自己来说,当然只能算是坏消息,这袁自来在圣瑜皇心中的分量,她还是很清楚的。

“奴才与娘娘,自然是论不上什么私交的,奴才对于娘娘的态度,全在于关于陛下的利弊,从前陛下是世子的时候,娘娘可以解得陛下心结,这是奴才尊重您的理由,而娘娘之后的假死一事,可能您自己不知道,但是因为您的一出假死之戏,我们陛下差点儿万劫不复!”

袁自来怒瞪白莱,白莱觉得有些冤枉。

“那不是我演的戏,我完全是不知情的……”

“无论怎么说,就算是娘娘您是被利用的,也是因为您自身的失误,如今陛下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用上心的世子了,您与他,除了感情上的慰藉之外,对于陛下,不再有任何的用途,反而全是拖累,花家的支持对于灵幽来说至关重要,没有花家,灵幽也不比现在的西珀强大到哪里去,陛下虽然仁善,但是确实是没有帝王的狠辣魄力,若是西珀和灵幽真的打起来,陛下只有挨打的份儿,娘娘应该也清楚,帝王者,成王败寇,成则荣光,败则丧命!”

白莱有多么想要反驳袁自来啊,可是她竟然无话可说,她一心想要回到圣瑜皇的身边,却没想着,这宫廷之中根本不想自己想象的那般自在,权衡利弊,尔虞我诈,一颗宫廷之心哪里承受的起什么真爱。

“其实就算让你留在陛下身边也不是什么问题。”

花亦容的声音在白莱的身后响起,白莱微惊看向袁自来,袁自来低垂下眉眼,原来他跟自己讲那么多,就是为了拖住自己等着花亦容过来啊。

“看来袁公公当真是成了东宫的人了。”

白莱冷笑,她也没有任何资格去评论,这袁自来究竟算不算是愚忠的奴才。

“若是你老老实实的,呆在陛下的身边像个玩妓一样,只是供奉陛下玩乐,不能为陛下育子,不能涉及权位之事,只要你能够做到这一点,我花亦容可以无视你。”

花亦容慢悠悠地走近白莱,她身上冷艳的香气袭来,白莱回头看她,依旧是那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容颜,可是就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原来是我一直误会娘娘您了,原本以为您至少是真心喜爱陛下的,现在看来,您喜爱的也不过是陛下身上的权利,袁公公,您应该注意的不是我,而是东宫娘娘吧?就像公公说的,陛下心思没有那么缜密,若是有一日真的因为真性情而惹得东宫娘娘不开心了,是不是又该动用花家的势力,这个,可比我这个只有感情没有权利的西宫娘娘要危险的多吧?”

白莱微微侧脸看向身后的袁自来,他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白莱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至于娘娘您刚才的提议,我……拒绝,就算我堕落,甘愿只是陛下的玩妓,可是陛下大致是不行的吧?”

“你别太忘形了……”

花亦容的脸色开始变得阴冷了起来。

“你能苟且偷生已经是老天爷给你最大的机会,可是你不珍惜,偏偏回来了,既然来到这宫中,我花亦容就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你悄然无声的消失,对于陛下而言,只不过是再经历一次痛彻心扉罢了,但是事实证明,他可以挺过来,没有你,他依旧可以站在这最高位上。”

白莱看着近在咫尺的花亦容的脸,心中的厌恶忽地翻涌而来,不就是宫斗吗?要是不比背景和权力,她白莱根本就不把花亦容放在眼里,也不瞧瞧自己曾经是什么样的角色。

两人正对峙着,白莱瞟见不远处一群大臣们正朝着灵欢殿的方向走去,伊玞也在其中,相比是因为圣瑜皇接到了西珀上皇要来访的消息,召集大臣们前来商议,白莱看着越来越近的大臣们,再看看眼前花亦容讨厌的脸,忽然计上心头来。

白莱开始低头撕破自己身上的凤衣,凤鸟金步摇也一把揪下来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上一脚,再捡起来插回了脑袋上,袁自来和花亦容都傻眼了,不知道白莱想干什么。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

花亦容刚才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现在看着白莱神经病一样的行为,竟然开始怕了,白莱一身狼狈地看着她,无赖似地摇了摇头。

“你也不能这般整齐啊,不然谁也不会相信啊。”

“什么?”

花亦容还没明白过来白莱的意思,白莱已经上手开始撕扯花亦容的发饰,花亦容瞬间像杀猪一般的嚎叫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你这个疯女人……”

朝着这边来的大臣们听见了嘶叫声,纷纷加快了脚步朝着这边走来,白莱连忙松开了手,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哭了起来。

“东宫娘娘,大婚当日之事确实是臣妾的不对,您就不能大人有大量,放过小女子吗?独得陛下盛宠也不是我原本之意,我也希望陛下雨露均沾,为灵幽广延皇嗣啊,娘娘饶命,娘娘恕罪啊!”

白莱不由分说地爬行到花亦容的脚下,饿狼似地抱住花亦容的大腿,花亦容现在盯着一头乱糟糟的发鬓,一脸的不知所措,大臣们现在都围在了四周,议论纷纷了起来。

“我早就说过吧,东宫娘娘有花家的后台,怎么可能忍气吞声,看看,下手了吧!”

“打得不轻啊,凤衣都给撕坏了……”

“本来以为这花家是大家,这样子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官员们的议论声都传到了花亦容的耳朵里,本来花家独得大势,傲娇不知拉拢,其他的管家心中就是嫉妒不敢言,这下好了,可以畅所欲言了。

“伊璃你!”

花亦容忍无可忍,举起胳膊就要朝着白莱的脸上扇去,袁自来上前低声劝阻。

“娘娘要是现在打下去,那可就真的是有嘴说不清了……”

其实已经是有嘴说不清了,花亦容强忍着怒气,一脚踹开抱着自己大腿的白莱,白莱夸张地滚了几下,弄得自己一身灰尘,伊玞赶忙上前扶起她。

“伊璃,今日之事,本宫绝对会铭记在心。”

白莱朝花亦容回以委屈的表情,花亦容愤怒甩袖离去。

“娘娘没事吧?”

大臣们看在伊玞的面子上,都纷纷上前“关怀”白莱,白莱一副知书达理的表情,一一谢过。

“走远了,别装了。”

伊玞看大臣们走远,撒开搀扶白莱的手,表情也变得冷冷的。

“怎样?看着是不是十分解气?”

“你不应该招惹她的,这宫中的日子本就不好过,躲都来不及,你还敢这般?”

伊玞的表情很严肃,严肃到白莱都不好意思继续跟他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