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莱那边风风火火,圣瑜皇在宫中也并不是过的冷冷清清。
自从那花亦容搬进皇储宫之后,南婷羽就没有消停过,不仅是自己不消停,也让圣瑜皇不能消停。
“瑜皇哥哥,婷羽来陪你吃饭了!”
“瑜皇哥哥,你来教婷羽的丹青如何?”
“瑜皇哥哥,婷羽给你煲了汤,你快尝尝……”
别说这圣瑜皇快要疯了,就连这袁自来现在一看见这南婷羽朝着寝殿来,吓得都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倒是那花亦容,她搬进这皇储宫之后,一直很安静,除了每日向圣瑜皇请安问好之外,就是去灵王那里请安,其他时间基本上不打扰圣瑜皇。
“安儿,你说这花亦容究竟打得什么如意算盘?搬进这皇储宫难道不是来向我示威来的?怎么一点儿跟我争宠的势头都没有?”
南婷羽嗑着瓜子,一边瞅着自己对面的厢房,听说那花亦容天天在里面绣花看书。
南婷羽的丫环安儿小嘴一撇,赶紧顺着主子的话往上撸。
“想必是这个花亦容自知不如小姐您,小姐您也不想想,您可是南家的大小姐,郡主啊,半个公主尊贵总是有的吧,她算是个什么东西,要是没有奇艳皇后罩着,就是一个草民,您没听啊,她自称都是民女呢,呵呵……”
安儿这么一捧,南婷羽更是傲娇,眉眼一挑。
“不过是个奇艳皇后的侄女儿罢了,奇艳皇后膝下无子嗣,虽是得宠,但毕竟有限,只是……”
南婷羽忽地瞪起了眼睛,想起了花亦容那张惹人嫉妒的脸。
“她那张妖精脸真是气人,怎么能生出那般狐媚的脸,真是让人不安!安儿,你赶紧想个法子,毁了她唯一的筹码!”
“小姐容奴婢好生想想……”
对面厢房之中,花萝在花亦容的耳边轻语几句,花亦容微微一笑,把绣花针插在了绸缎的花蕊之上。
“等了那丫头这么长时间,可算是有动静了,花萝,一定要办好。”
“是,小姐。”
次日的清晨,一声尖锐的女声响彻皇储宫,侍卫涌门而入,赶到了声音的出处,皇储宫花亦容的厢房之中,袁自来和圣瑜皇也相继赶来。
只见花亦容满脸惊吓地瘫倒在睡榻上,右手捂着自己的右脸,香泪落了一脸,那委屈可怜的模样,真是让人生怜,花萝在她面前护着,怒视着跌倒在地上的一名侍女,那名侍女手握着一把短匕首,气势汹汹地看着榻上的花亦容。
“快!把这个侍女抓起来,她要行刺我们小姐!”
侍女被立即控制了起来,押了出去,圣瑜皇出于礼数,上前询问花亦容的情况。
“花小姐可伤到哪儿了?”
花萝识趣地让开身子,花亦容小心翼翼地拿开了捂着右脸的手,只见她的右脸颊上被划破了一道血口子,虽然不大,但是确实是见了血的,而且还是在脸上。
“哎呀!小姐,那侍女就是冲着你的脸来的,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家小姐的脸可是最金贵的。”
从花萝的反应就能知道,这花家是多么在意自己女儿的样貌,可是花亦容的反应却是出乎了圣瑜皇的意料之中,她没有像花萝那般,只是自己走到铜镜前照了照。
“多谢世子殿下关心了,这点小伤不足为挂,女子的脸虽是宝贵,可也不能当做全部,亦容没有伤及性命已是幸运,还请宽待刚才那位侍女,亦容向来不与人结仇,只要知道她为何伤人便可。”
“小姐!绝对不能放过那侍女!”
“花萝,世子殿下面前,岂容得你胡闹!闭上嘴退下!”
花萝嘴角不易察觉地微翘,故意做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冷哼一下退了下去。
“殿下息怒,平日里,太过骄纵这丫头了,不懂规矩。”
圣瑜皇这么多日子以来一直被那刁蛮无礼的南婷羽纠缠,忽地面对如此懂事的花亦容,心情好了很多,犹如一道清风袭面。
“无妨,我这皇储宫规矩没有那么多,只是那丫头说的也没错,若是刚才伤人者无理肆意伤人,那就该死,宫中也容不得这种危险的人,花小姐脸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是保险起见,还是让御医看一下吧,袁自来,为花小姐叫御医。”
“多谢世子。”
花亦容俨然就是一个温善和蔼知书达理,还生得花容月貌的大家闺秀的模样,圣瑜皇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那花亦容的脸当真受了伤?”
南婷羽还不知死活地愉悦着,以为这是上天给予自己的奖励,忽地她脸一阴,看向安儿。
“你确定不是你派的人?”
安儿坚定地摇摇头。
“安儿才没有那么笨呢,安儿正安排着呢,找外面的人来,可是还没找好呢,这事情就发生了,真是天助小姐!”
南婷羽撇嘴一笑,更是觉得连天都在帮助自己登上世子妃的位子了。
奇艳皇后的安慈殿之中,后宫能数得上位子的妃子和女眷都来了,灵王也意外地出了面,按理来说,这伤人的事件发生在皇储宫里,让奇艳皇后处理便是,但是灵王关心奇艳皇后的亲眷受伤,亲自出面审查此事。
南婷羽也来旁听,她看见花亦容右脸被包扎着,难掩自己得意的笑容,与自己的丫环安儿相视一笑,可是她们没有发现,花萝在暗处也诡笑着看着她们。
“把犯人押上来!”
早上还好好的侍女,押上来的时候已经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了,奄奄一息,浑身都是被刑罚的血渍。
“殿下何人?”
“贱婢……竹焉……”
侍女颤颤巍巍地回答,眼神胆怯地四周瞟着,她心里知道,自己在这些人的眼中,已经是死人了。
“听说你打算招了?”
“是……贱婢心知悔改,决定……招了。”
“说,你为何要伤花亦容?”
“我……”
竹焉语顿一下,先是抬眼看了一眼受伤的花亦容,又瞟向了一旁的南婷羽,忽地伸出了手,直指南婷羽身后的安儿。
“是她!是她让奴婢这么做的,说只要毁了花亦容小姐的脸,我就可以提前出宫,还可以给我好多好多的钱……出去过上好日子……奴婢,奴婢没忍住诱惑,这才……请陛下恕罪!恕罪啊!”
刚才还准备看好戏的南婷羽彻底吓呆了,扭头无语地看着安儿,安儿跟她的表情一样,惊慌失措地跪在了地上。
“陛下明察啊!此女满嘴的胡言乱语,我根本就不认识她,谈何说起指示呢!”
灵王锁眉,叹气一声。
“这亦容入宫才几日的时间,按理来说跟这宫中任何人都扯不上恩怨之说,倒是跟婷羽你的接触最多……”
此话言外之意,要是说道嫌疑,也就只有你南婷羽了,南婷羽吓得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是赤裸裸地陷害啊,陛下!我可是陛下的侄女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糊涂事呢,我与花亦容平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不信您问她,又怎么可能有伤她的心思呢!陛下明鉴,可不能白白愿望了婷羽啊!”
南婷羽吓得浑身战栗,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婢女安儿,她以为,一定是安儿自己私自没有安排好,也没有对自己说实话。
“陛下,我相信一定不是婷羽郡主指示的,亦容与婷羽郡主虽然没有交集,但是也同在皇储宫之中生活了几日,深感婷羽郡主不是那样的人,还请陛下不要误会了郡主。”
“对对对!陛下,您看,花亦容都如此说了,一定不是我干的……”
南婷羽是什么样的人,后宫的女眷都知道,心里自然是有数,她是绝对可以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但是没人吱声,指示翻着冷眼表示着自己的赞同。
“那就是这个贱婢撒谎了……”
灵王冷冷地看向侍女,侍女慌张摇头否认。
“奴婢没有撒谎,陛下,真的是安儿指示的,她昨日还出宫找过宫外的人,说是怕奴婢失手,要有备无患!”
灵王示意莫欢于去查一下出宫记录,此时的安儿已经傻眼了,自己确实是昨天出宫找的人,可是,这个贱婢是怎么知道的,安儿一下子精神崩溃,上前掐住侍女的脖子。
“你说,你是谁派来陷害我的!说!我明明跟你不相识,你为何要拉我下水!你!”
安儿像是个疯子一般被侍卫来开,却顺势拔出了侍卫的刀,举刀就要砍向侍女,被侍卫一剑刺死。
“小姐……救……我……”
安儿满口鲜血地倒在了南婷羽的面前,南婷羽惊慌后退,连忙朝着灵王求饶。
“陛下!恕罪啊,陛下,真的与我无关……”
“好了!”
看着南婷羽失魂落魄的样子,灵王甚是嫌弃。
“谁说要治你的罪了?侍女之过,你只有教导之过,亦容都说了,此事与你无关,就与你无关!”
“陛下圣明。”
花亦容浅笑谢恩,就好像是这灵王赦免了自己的罪过一样,还上前搀扶起了南婷羽,用袖角帮她擦拭冷汗。
“姐姐受惊了,以后挑选侍女可要小心些。”
“多……谢……”
南婷羽惊魂未定,还对着花亦容道了谢。
“从宫外带的侍女是不靠谱,这样,婷羽,朕给你选一个新的,哦,我记得尚康宫有个叫翠梨的丫头不错,就拨她去伺候你吧。”
“谢……陛下恩典。”
花亦容看着南婷羽落寞地走出了安慈殿,朝着奇艳皇后和灵王谢恩。
“亦容,你那脸真的无碍吧?”
“姑姑不必操心,只是皮肉小伤,血都没留多少,过个把月,就会消失无影了。”
三人莫名默契地相视而笑,气氛奇妙不已。
瞬间,宫中传遍了南婷羽暗伤花亦容不成,反被花亦容救下的传闻,不少声音谴责南婷羽失了皇族颜面,不配在住在那皇储宫之中,更不配当做世子妃的备选人。
“小姐何不趁着这一次绝好的机会直接将那南婷羽打入地狱,这下好,虽然传闻风起了,但是这个郡主依旧是死皮赖脸地留在世子殿下身边。”
花萝抱怨着,为花亦容试着玉簪,花亦容冲着铜镜观察着自己右脸的伤。
“丫头莫心急,心急是成不了大事情的,这只是第一步而已,南婷羽害我一有先例,那后面再出什么事情就不足为奇了,不是吗?让她先缓缓,下一步,直接让她永不翻身。”
蛇蝎之笑,绽放在花亦容绝美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