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宫湦心里一阵不悦,姜承安怎么总是和褒明德做对?其实自己也想借着褒明德的提议让大队人马回朝的,褒夫人姐姐的未婚夫婿还在战场,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褒夫人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可是现在姜承安出来反对,他为什么总是那么不识趣?
姬宫湦向朝堂下扫了一眼,看到了虢石父,虢石父似乎明白姬宫湦的心思,走上前说道:“臣认为褒宗伯言之有理,歼灭犬戎一事可以从长计议,现在大周的兵力不足,如果硬撑,必定会伤亡惨重,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姬宫湦点点头,心情大悦,果然还是上卿最了解自己的心意,当即命令探子火速赶往战场,通知军队班师回朝。
虢石父几次三番地帮着褒珦一家说话,褒姒自然知道要去报答他的,她向姬宫湦请求赏给虢石父不少的金银财宝还有几名美女,姬宫湦自然是愿意的,这个虢石父向来就是说话很合他的心意,他一直想赏赐虢石父的,正巧褒姒又提议,他也可以顺水推舟讨褒姒的欢心。
褒婠得知军队被突袭的事,急得马上就哭了,不知道邢宏毅有没有事,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想活了。
赵惠兰安慰她,邢宏毅一定会安然回来的,可是她真的很担心啊,拿起邢宏毅送给自己的那块玉,离别的情景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他把玉都给了自己了,如果敢不回来,她就跟着他去。
没想到的是,决定撤军以后没过几天,又有探子来报,起初周军被困,以为必败无疑,姜守城也建议尽快撤军,可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刮了几天的大风,尘土飞扬,昏暗的连天地都分不清楚了。
这样的天气实在没法打仗,大军只好原地驻扎,邢宏毅却觉得这是一个取胜的机会,于是带领几名身受敏捷的部下偷偷地潜入敌军营帐,杀了敌军的头领。
因为天气太差,竟然没有人发现头领被杀,几个人又安然无恙地返回,等敌军发现头领死了,顿时阵脚大乱,带着尸体匆忙地撤军了。
周军也损失惨重,实在不宜久战,于是趁着这个机会撤退了,现在正在返回的路上,日夜兼程,大概再过几日就可以到达京城了。
听到这个大快人心的消息,朝堂上下赞叹声不绝于耳,大家纷纷议论道,邢宏毅果然是不负重望,一个人就可以力挽狂澜,救了大周的几十万军队。
褒婠得知消息以后比任何人都高兴,盼了快半年,他总算要回来了,这场仗打得真久啊。
不过让她有些失望的是,邢宏毅回到京城以后需要马上去面圣,晚上王宫还有宴席给他们接风洗尘,不能马上回侯府,她只好耐着性子等他参加完宴席再回来。
刑宏毅回到候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家已经睡了,除了褒婠,谁也没有一直等刑宏毅回府等到不睡觉的劲头,所以刑宏毅风尘仆仆地赶回候府的时候,诺大的候府异常的安静,他穿着一身戎装走在路上,时不时会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划破这静谧的夜晚,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禁有些失望,以为回来就可以看到她满脸笑容的在门口等他,可是没有一个人,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女孩子家,哪能这么晚了还不睡觉等着一个男人?
可还是忍不住想去见见她,快半年了,每天她天真无邪的笑容都会浮现在他的眼前,甚至有几次他受了伤,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住了,拿起她送给自己的玉,想起她的笑容,就觉得有无限的力量。
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意来到了她的房门前,举起手轻轻地拍了一下门,这么晚了,吵醒别人了就不好了。
没有回应,他自嘲地笑笑,早就想到她肯定已经睡了,还是要多此一举来找她,自己也该回去休息了,这一路奔波的也够累了。
他抬起脚正要离开,房门一下子打开了,门口站着的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依然是那副灵动的样子,他欣喜的正要说话,褒婠一边把他往房间里拉一边轻声说:“进来说吧,不要吵醒其他人了。”
邢宏毅会意地跟她走进房间,褒婠点燃了蜡烛,屋内顿时洒满了柔和的光辉。两个人这才能仔细打量对方,这半年来,两个人承受了太多相思的煎熬,此刻只想静静地在一起。
褒婠终于打破了沉默,伸手抚摸着邢宏毅脸上一道浅浅的伤疤说:“这场仗你辛苦了,受了不少伤吧?”
“没事,都是小伤,你瘦了。”
褒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泣不成声。“我这半年天天盼着你早点回来,中途传来军队被困的消息,我都想过,如果你回不来了,我也不活了。”
“傻瓜,我一定会回来的,因为我们还有婚约啊,我不会违背诺言的。”邢宏毅似乎很感动,把她抱的紧紧的,她幸福的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他的胸膛好结实好温暖。
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她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他愣住了,下一刻他就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褒婠觉得似乎天地都在旋转,他竟然在吻她!不知道多少次幻想过两个人亲吻的情景,实在是想像不出来一贯冷漠的他的吻会是什么样。
他有些笨拙地吻着她,却无比的温柔,她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柔情,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起初他只是想蜻蜓点水地吻一下她就好了,可是感受到了她柔软的唇,他就再也无法抽身而退了,慢慢地他加重了这个吻,她也不示弱地回应着他。
他实在是抗拒不了她的热情,一把抱起她就来到床边坐下,轻轻地褪去她的衣服,吻一路直下,她忍不住娇喘着,原来男欢女爱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好,她只觉得浑身燥热的难受,好想和他合为一体。
邢宏毅在自己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很想现在就要她,但是不可以,她是大家闺秀,不能就这样丧失了名节,以后也会被人笑话。
褒婠这才恢复了神智,低头看见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她害羞地急忙抓起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邢宏毅轻抚着她的头发说:“我要回房了,你好好休息。”
褒婠红着脸点点头,看着他离开,却一直睡不着觉了,刚才好险,如果不是他及时停下,自己就失去清白之身了,不过也感动于他那样保护自己,好想尽快做他的新娘。
第二天邢宏毅去和候府的人寒暄,现在已经是将军了,每天也需要去宫里训练军队,不过既然回来了,他和褒婠的婚事也排上了日程。
因为褒婠年纪不小了,再拖下去就要被人笑话了,所以婚事越快越好,两个月以后就要举办婚礼了,喜帖也发给了各国的侯爵贵族,褒珦打算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褒婠自然是最高兴的人了,天天都在数着日子,想尽快嫁过去。姬宫湦不想委屈了褒婠,特地赐给邢宏毅一座将军府,邢宏毅也是为了避嫌,马上搬到将军府去住了,褒婠更盼着能早点嫁过去了。
这个时候又传来了一个喜讯,赵惠兰有喜了,褒明德高兴之余却有些担心,大夫早就说过,以赵惠兰的体质,很难再怀上孩子,就算侥幸怀上,中途小产的可能性也很大。更何况,赵惠兰一直身体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分娩这一关。
不过赵惠兰完全沉浸在做母亲的喜悦里了,什么也不在乎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又怀上了孩子,无论如何她也要生下这个孩子,就算用她自己的命去换这个孩子的命她也愿意。
褒明德心里的感动已经无法言喻,他只能尽自己的所能照顾赵惠兰,默默地祈祷孩子可以顺利出生。头三个月胎儿还不稳定,需要处处注意,褒明德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伴赵惠兰,有的时候赵惠兰不舒服,他就干脆不去宫里了,要扣俸禄就扣吧,谁也不如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重要。
褒婠和刑宏毅的婚礼如期举行,褒姒做为褒婠妹妹也来出席了婚礼,看着褒婠和刑宏毅互相交拜完毕以后,刑宏毅掀开盖头的时候褒婠无比幸福的笑容,褒姒不知道有多羡慕她,可以如此幸福的和心爱的人相守。
再看向褒明德小心翼翼地陪着赵惠兰的情景,她的心里一阵发酸,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在褒明德身边的是自己,可是那是永远也不可能的。做为褒明德的妹妹,她应该衷心祝福他们两人,为他们能有孩子而高兴。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如此的痛,痛的像是要滴血,多看一眼两人恩爱的情景,都像是在她的心里生生的插了一刀,婚礼还没有完,她就落荒似的逃跑了,她真的再也看不下去了。
喜欢一个人却又不能相守是如此的痛苦吗?她才明白原来以前喜欢他,也只是浅浅的喜欢而已,现在似乎他已经在自己的心里扎根了,想拔去就痛的撕心裂肺,这都是自作自受吧?谁让自己放任自己的感情,任由自己去喜欢他呢?
她不可以继续这样想着他,她不可以觊觎原本就不属于她的人,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她的眼前总是闪现出褒明德几次舍命保护她的情景,浮现出褒明德送自己簪子的情景。真的好痛苦,她需要发泄,把心里这些苦闷全部发泄出来。
晚上,姬宫湦在仪秀宫留宿,褒姒主动求欢,姬宫湦也不拒绝她的美意,很卖力地去满足她,也许这是褒姒有生以来最疯狂的一个夜晚,她尽情释放着自己的热情,想靠身体的快感来忘记褒明德,她疯狂地叫着,姬宫湦被她的叫声逗得热血沸腾,一次又一次地把她送到云端,又跌落下来,最后两个人精疲力竭地相拥在一起沉沉的睡着了。
早上褒姒醒来,看到满地的狼藉,还有正在沉睡的姬宫湦,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肮脏,总是要靠和另一个男人的欢爱来暂时忘记自己心里的人,可是越是这样越是忘不掉。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来到浴池,把自己整个人泡在水里,好想在这水里把自己身上的污垢都除去,好想从这水里出来以后就把心里的烦恼都忘了,可是真的可以忘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