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明德闻言马上跪在地上说道:“多谢大王开恩。”
太监退出去传话了,姬宫湦接着说道:“褒姒,上来与孤王一起喝酒。”
水依心里一惊,这么快就来了吗?她看向褒明德,褒明德犹豫了一下说道:“大王,舍妹初来乍到,还有些不适应王宫,而且舍妹不胜酒力,还请大王见谅。”
姬宫湦好好的心情又被破坏了,褒家上上下下都是一个样子吗?只会说一些让自己扫兴的话。他沉下脸说:“褒姒进了宫就是孤王的人了,要她陪孤王喝个酒也办不到吗?”
坐在姬宫湦旁边的姜秀娥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害得她虚惊一场,刚才看那名叫褒姒的女子舞跳的如此的好,又长的如此美貌,她还暗暗捏了一把汗,以为来了一个不好应付的对手,可是看她胆敢拒绝大王,想必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又哪里是自己的对手?
水依轻轻地开口了,“家兄护妹心切,还请大王赎罪,褒姒已经是大王的人了,自然是应该陪大王喝酒的。只是褒姒不胜酒力,怕喝多了酒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有失体统,就让褒姒给大王斟酒如何?”
姬宫湦完全被她的温柔折服了,只要有美人陪在自己身边,能不能喝酒又何妨?他大笑一声说:“好,来,给孤王斟酒。”
水依盈盈上前,坐在了姬宫湦的旁边,拿起酒坛给他倒酒,姬宫湦一杯接一杯地喝,旁边的姜秀娥脸色铁青。水依趁着斟酒的间隙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姜承安,他正盯着自己这里看,带着深不可测的眼神。
她急忙看向别处,姜承安是王后的父亲,想必是会怨恨自己的吧?心里苦笑了一下,女人的命运是这样的无法由自己作主,只能由男人来决定,如果可以,自己只想守着自己的那个清贫的家,不去奢求什么荣华富贵,也不和任何人为敌。
太监来报,已经把褒垧从大牢里带来了,褒明德看向殿外,只见父亲有些步履蹒跚的走进大殿,只有短短几十步的距离,褒明德却觉得似乎自己和父亲已经相隔了千山万水,终于可以再次相见。
褒垧看见了褒明德,一霎那停下了脚步,然后才慢慢地走上前,褒明德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抱住了父亲的腿,眼泪也滚滚而出,“父亲,您受苦了,德儿终于把您救出来了。”
褒垧极力克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轻抚着褒明德的脑袋说:“德儿,辛苦你了。”
说完,褒垧跪在地上磕头,“多谢大王赎臣之罪。”
姬宫湦此刻心思全放在水依的身上,褒垧的事情是怎么样都可以,他突然想起来三年前招褒垧进京是封了他为大夫的,已经三年了,褒垧做这个官也没有几天。“爱卿,这三年来也委屈你了,现在孤王既往不咎,以后你继续在京城做大夫如何?”
褒垧百感交集地回答道:“多谢大王厚爱,只是微臣在大牢了生活了三年,身体大不如前,已经无法胜任大夫的官职。这三年来,微臣日日所想的都是早日回家和家人团聚,请大王罢免微臣的官职,让微臣回褒国继续守护褒国的子民。”
这话正中虢石父的下怀,褒垧是个直臣,有什么看不过去的都要向大王奏一本,虢石父一直都不喜欢他,所以才找了个机会让他获罪的,现在他自己要求离开京城,这不是正好吗?
姬宫湦其实打心底也是不太喜欢褒垧的,今天是看在美人的面子上才想起来要褒垧官复原职的,没想到他主动要求辞官,这样也好,给他们一笔赏赐,从此就让他们在褒国呆着也好。
“既然爱卿不愿意继续在朝廷供职,那孤王就赐给你黄金千两,回家和家人团聚。”
褒垧和褒明德一起跪下谢恩,水依趁机说:“大王,奴婢有一个侍女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不知可否把奴婢的侍女一起招进宫给臣妾做伴。”
姬宫湦此刻只要是能让美人高兴,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他喝了一口酒说:“只是一个侍女,都是小事,找人把她带来就是。”
水依急忙谢恩,姜秀娥看的已经是怒火中烧了,还以为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丫头,没想到迷惑大王的本领如此了得,以后自己的地位岂不是更岌岌可危?她焦急地看向父亲,父亲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着急。
忽然有一人在大殿里跪了下来,大声说道:“大王,此女是妖孽,千万留她不得,她会毁了大周的基业。”
姬宫湦望去,原来是太卜,这个老头有事没事就要占卜,然后说一堆莫名其妙的鬼话,父王在世的时候说卖桑弓弧和箕箭服的人会亡国,父王竟然听信了他的鬼话派大批人马去追杀卖桑弓弧和箕箭服的人,自己继位以后又是三天两头的说周要亡。
今天连这么难得一见的美人都要说是妖孽,姬宫湦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烧了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说:“你总是说周要亡国,身为大周的臣子,你这样妖言惑众,蛊惑人心,孤王已经对你一忍再忍,今日绝不轻饶。”
所有的人吓得不敢吭声,不知道大王会如何处置太卜,姬宫湦看向殿外,厉声说道:“来人,把太卜拉下去杖責四十。”
马上有人上来把太卜拉走了,太卜一路上还在叹息:“大王,妖女不可留啊。”
姬宫湦看向群臣,一字一句地说:“从现在起,孤王就封褒姒为褒容仪,以后有谁敢在孤王面前说褒容仪的不是的,一律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