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所谓的二先生,也看见了林淮海,他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但他的眼神里表明他并不欢迎林淮海这个外来人。
李阿吉进去了以后,二先生重重的关上了面前的木门。
就在二先生关门走进去那一刻,林淮海从门上仅有的一道缝隙,看见二先生整个身体。
林淮海随即想起来刚刚在李阿吉家院子里遇到的一幕,他说:这个二先生有问题?
“这老头看起来确实不对劲,他妈的那张脸跟刚从冷冰房里面拉出来的一样。
我指的不是这个,他的身形很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谁?
之前在墙上看见的那个短小的身影。
是他?你确定没有看错?
我也不是很肯定,只是觉得像。
垚子说,这还不简单,欲知他是不是那个人,我们进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即使他真的是那个人,我们就这么进去,他不承认,我们也没有办法,因为没有证据。
那你说怎么办?
林淮海在垚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垚子听后说,老海还是你小子鬼主意多。
这种事情在没有任何根据之前,是不能妄动的,因为一旦失手,就会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二人希望见到的。
林淮海与垚子决定,先潜入二先生的家中查看情况,如果他是一只狐狸,就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刻。
二先生的家和大部分的农房一样,为了防止夜晚野兽的袭击,墙架得还是很高,而且上面布满了荆棘作为阻挡,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上去,因为惧怕惊动二先生,所以两人的动作还是很轻,他们从墙上跳下来第一眼就看见了李阿吉,他站在院子里面焦急的来回走动着,他猛地的一回头,也看见了从墙上跳下来的垚子与林淮海,他似乎很吃惊不小,一时间张开了嘴巴,不知该说什么。过了片刻他才恢复了正常“大兄弟,你们这是?
林淮海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伸手指了指二先生的屋子。
就在这时,二先生屋子里的门打开了,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庞探了出来:你在和谁说话?
李阿吉结巴了几声:是……是,他们……“李阿吉回头望了一眼,见二人不见了,下意识的说了句,怎么不见了。
二先生从李阿吉的神色中,似乎猜出了是谁,但他并没有再问什么,而是转身回到了屋子中。
林淮海在见到二先生屋子里面灯光闪烁的时候,就拉着垚子躲到了一侧的偏房中。
二人刚进入这间偏房的时候,就感到了一股寒气袭来,垚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喷嚏,小声说道,这地方怎么这么冷。
林淮海也觉得这间屋里里面的温度很低,但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在这时二人突然见到眼前出现了一口棺材,棺材上面寒光点点,仔细瞧了瞧才知道那竟然是冰的结晶体,二人见状大惊,棺材上面会结冰,这种诡异的现象,以前是闻所未闻。
垚子说,你说这口棺材里面装的是什么?会不会是一个冻死鬼,因为生前积怨太深,不愿离去,就把他的怨恨化成了寒气散发出来。
林淮海说,你听这里面好像有什么声音?
垚子说,你别胡说啊,棺材里面怎么会有声音,难道是诈尸了不成。
那可说不准,说不定啊,一会这棺材就会自己打开,从里面伸出来一只惨白的手,把你拉进去。林淮海本想着和垚子开一个玩笑,吓一吓他,虽然这个玩笑不好笑。
垚子干笑了几声,突然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林淮海打了垚子一拳,你小子不会真的被我吓住了吧。
垚子揉了揉眼睛,说:他妈的……还真让你说对了,那棺材自己打开了。
林淮海闻言就是一惊,他猛然回过头,只见那具棺木不知何时竟然闪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而且里面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
就在这时,院子里面突然响起一阵急躁的敲门声,二人听后就觉得心脏一颤,快得好像要从嘴巴里面蹦出来一样。
原来是李阿吉的老婆,担心自己的儿子,追到了二先生的家中。
虚惊一场,二人不由得送了一口气,但接下来看到的景象,却让二人再次回到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曾公北半夜醒来以后,突然见垚子与林淮海已经不再屋中了,便起身查看情况,他走到院子里面,见李阿吉一家人住的屋子里面亮着灯,心想莫不是他家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念及此处,曾公北便向着那里走了过去。
但他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便闻到了一股十分怪异的味道,对于干了一辈子考古工作的曾公北来说,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死人身上才会发出的味道,而且从这个味道的程度上来判断,这个人已经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难道这间屋子里面有死人?曾公北突然有了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只见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李阿吉的老母亲,那种味道就是从她的身上发出来的,曾公北瞬间就是一惊,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人怎么会走路?
林淮海与垚子二人这一愣神的功夫,却不知棺木中已经有东西爬了出来,漆黑的屋子中,温度越来越低,二人抬头只看见一只巨大的虫子,慢慢的向着自己爬了过来。这只虫子通体雪白,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这时二人才猛然醒悟,为什么这间屋子里面的温度会如此的低,原来是这只虫子搞的鬼。
能够散发寒气的虫子,二人是闻所未闻。
就在这时,这只虫子突然发出一阵古怪的叫声,二人听后就是一惊,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这种蛊虫发出的声音,早已经深深刻入到了二人的脑海里,这辈子恐怕是忘不了了。
这就是蛊虫的真正面目?二人无不惊异。
这种蛊虫的诡异程度,二人之前早已领教过,此刻这只蛊虫虽然爬了过来,但一时间二人谁也没敢动,因为不确定它到底要干什么,会不会对二人发动攻击。
虽然屋子里面的温度很低,但二人还是紧张的出了一身的热汗。
李阿吉的母亲,走出门来,她一眼就看见了曾公北,但她没有说话,露出一双没有任何表情的眼睛,就这么盯着曾公北看了起来。
曾公北感觉眼前这张充满皱褶的老脸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曾公北平静了一下心态,说:老人家?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见其他人?
“都死了!”
“死了?到底怎么一回事。曾公北显然不能理解她话里的含义。”
“都都死了。”
“……”
曾公北惊奇的发现,无论自己问老太太什么,他的嘴里都只会重复着这一句:都死了!
这时曾公北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看这位老人家的样子,好像是中了邪。
垚子与林淮海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那只蛊虫距二人越来越近,二人顿时觉得好像跌进了冰窟中,这种冷不仅表现在身体上,更体现在心里。
最后垚子实在受不了了,大喊道:他……奶……奶的,快冻成冰棍了,这么下去不是法子。垚子用力咬了一下牙关“咱们和他拼了吧。
林淮海说,别轻举妄动,它的目标似乎不是咱们。
那只巨大的蛊虫,缓缓的从二人的身边爬过,地上留下了一排白色的冰状拖痕。
就在这时,偏房的门突然间就被推开了,门口出现了一张惨白的面孔,他的身材十分短小,正是二人之前见过的二先生,二先生并没有理会眼前的二人,而是迅速拿出来一个黑色的布袋,嘴里不知嘀咕了几句什么,那只蛊虫就乖乖的爬到了袋子里面。
这时二先生才对二人说:你们是谁?到这里来要干什么?
二人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过了片刻,垚子吞吞吐吐的说:我们……是……“你听那是什么声音?”垚子突然对二先生说。
二先生被垚子的话吸引了,他条件反射般的看向了院子里。
这时垚子对林淮海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趁他愣神的功夫,咱两撒丫子快跑。
但林淮海并没有逃跑的意思,他的目光深沉,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只听他说:不对……你不是那个影子,你是谁?“之所以这样说,因为林淮海突然回想起,墙上的那个影子在喂李阿吉小儿子吃蛊虫的时候,手会不由自主的发抖,这种抖是一个人长久以来养成的一种习惯,而二先生刚刚在抓这只诡异的蛊虫时手下的动作很沉稳,这种不由自主的动作,是不容易被掩饰的。所以林淮海断定那个影子虽然与二先生身形相似,但他却不是二先生。
二先生说:你难道见到了“它”。
“他是谁?”
你不用管他是谁?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不是见到了“它“,到底在哪里见到的?”二先生的语气很急躁,似乎那个“它”对他很重要。
另一方面,曾公北也在思考着,李阿吉的母亲身上怎么会出现一个死人才会有的特征,还有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