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杉公子一番吩咐后起身走了出来,火红的长衫,配上腰间那羊脂白的勾玉,脚上一双祥云纹理的白靴,手中握着一把钢从桌上抄起的描金折扇,满目笑盈盈看着袁北斗等三人,上下打量着。
这红杉公子的举动着实让三人一阵错愕,还是处于礼貌的回了对方一个敬礼,但脸上却是那尴尬,欲言又止却又碍于情面纠结的神情。
那红杉公子望了望三人的神情,呵呵笑了起来:“看三位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必心中有着诸多疑问,这酒菜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就边吃边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严浩平日里也算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一些普通的人际交流应付起来自然也是如鱼得水。几人一行在那红杉公子的引领下来到中院的一处大厅入座了下来,那先前去准备的酒菜也已然上了酒桌。一番客气之后红杉公子率先开口道:“不知几位公子可有兴趣听个故事?”
三人相视一笑道:“既然公子有此雅兴,我等自然愿洗耳恭听!”红叶公子自也不客气,抿酒一杯出声问道:“不知几位可否听过唐琴这么名字?”
三人之中各是一阵挠首,唯有袁北斗小心翼翼的应答道:“可是那二十年前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被人称为蛇蝎魔女的唐琴?难道公子所要讲的故事便与这魔女有关?”
当红叶公子从袁北斗嘴中听到这蛇蝎魔女的名字,眼神在那一瞬间充满了追忆忧伤之情,低头拿起那桌上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似在掩饰着什么,随后呵呵一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江湖之中竟然还有人记得她的名字,可谁又知道她原是那造福一方的苗疆圣女!”
“苗疆圣女?苗疆之人多擅蛊毒之术,难怪当年那蛇蝎魔女如此的狠辣阴毒,遭她毒手之人尽是面目全非体无完肤,想来原是这蛊毒之祸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得严氏兄妹满头雾水,完全不知所云,好奇心重的两人竟然同时开口问道:“你们在说谁啊!这唐琴究竟是何许人也!那苗疆圣女又是怎么回事?”
红叶公子转首一看,正对上严氏兄妹俩那渴求的眼神,当即笑了起来,袁北斗见状脸上尽然都是鄙夷之色,道:“都叫你们平日里多看点书了!”说着从怀里一摸,一本黄皮包裹的发黄了的书籍给甩到了桌上,定睛一看正是前些日子拿出来的《中州风云录(下)》。细一翻看在这本书的最后几页纸上正记录着二十年前众武林人士围剿那蛇蝎魔女唐琴的事情,只是其中的记载只是讲这唐琴在江湖中如何的作恶多端为非作歹,至于这其中的隐秘倒是不曾言明。
书中所载的各种惨案兄妹两看得一愣一愣的,就连那红叶公子深知其内故事之人也是感慨万分,只不过呈现在脸上的更多的却是无奈之色,其中更有一丝落寞之意。可这丝神色却没能逃离袁北斗的眼睛,当即道:“难道这书中记载有所不妥?这可是张伯留给我的宝贝,行走江湖必备之物!”一脸不高兴地样子,就好似小孩生气撒娇一般,这可轮到红叶公子发愣了。方才眼前之人还一副正经俨然的做派,这怎么突然就变了脸了,顿时一脸的尴尬,急忙解释道:“兄台误会了,这书中所载的件件桩桩都巨细无遗,甚至比我所知晓的还要详细!”
听得别人这般言语,袁北斗一脸严肃的问道:“既如此,那公子为何这般表情?”见那被袁北斗惹的脸上红了半边此刻尴尬无比的红叶公子,严浩哈哈一笑,道:“兄台还请海涵,我这表哥就这样,这脑子有点……”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红叶公子当是那明白人,当下便理解了严浩之意,出口说道:“世人只知这唐琴为恶江湖,却不曾有人知晓其为何变成那般模样,其实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一个被爱伤过的女人!”说着抬起了头,双目微闭在这满洒银辉的月光下回忆着什么。
原来这唐琴乃二十年前南疆苗族族长的独生之女,辨识苗疆之地数百种药草、毒药、毒虫,更是精通那救死扶伤的医术以及苗疆那神秘的巫术和蛊术。因其那神妙的医术方圆几百里内都是闻名遐迩,更因其长相甜美颇具苗族少女的青纯活泼更有那风情万种风姿,在整个苗疆被人称为苗疆圣女。直到一天有个叫做林子枫的年轻男子突然出现在其所在的部落之内,那原有的平静就此被打破。
那日浑身是血的林子枫晕倒在那苗疆的深山密林之中,也是他命不该绝没有被那林中的才狼虎豹叼走,被路过采药的唐琴及其婢女发现。两人费了九年二虎之力才将起拖回部落之中。那林子枫一身中了数十刀,最严重的一刀距那心脏只有那寸许之距,在那妙手回春的唐琴救治之下,经过几天的修养林子枫总算苏醒过来了。然而毕竟伤势太过严重,只能一直呆在部落之中继续养伤,可这一呆便是半年。
半年之期或许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时年那唐琴年芳二八年华,正是少女情动,情窦初开之时;在说那林子枫身长七尺有余,生的俊俏非常,面目俊美,潇洒闲雅,一双晶莹纯净的眼眸子在那又黑又密的睫毛之下更显朦胧神秘、诱人。情窦初开的少女就这么日复一日的照料着这轻灵飘逸的男子,久而久之两人便日久生情,不能自已,在当时可谓羡煞旁人,所有人都认为他两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乃是宿世情缘!然而也正是这原不该产生的宿世之情造就了后来那为祸武林的蛇蝎魔女唐琴。
言及此处红叶公子一顿,似从那美好的回忆之中抽离回来,缓缓吐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你们是不是也这样认为,他们就该如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不知何时已经寻酒回来的范鸿此刻也围坐在一旁细心倾听着。几人不明白为何这红叶公子突然停了下来,然那范鸿喝了一口酒言语道:“本应郎才女貌的一对,最后却又落得那种下场,这又怨得了谁呢!都怪情字误人啊!”听他的话语似知道这件前尘旧事。
当年这件事情轰动武林,以这范鸿四十多岁的年纪定然知晓当中的一些缘由,红叶公子也没多想问。可是一旁的严芸熙却怒而起身骂道:“什么狗屁情字误人,明明就是有人忘恩负义,负心负义。”说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范鸿,这可把那大名鼎鼎的酒侠看得心里发毛,心里嘀咕着,这小丫头怎么回事,怎么一路上尽是针对我!我好像也没得罪她吧!
严浩见状当即打笑道:“范前辈可是得罪过我这小妹啊!光骂你负心汉不说这一路上可是处处针对你啊!难不成前辈也有着什么风流韵事不成?要不也说来听听?”
这一说却见严芸熙及那范鸿的脸上都不甚好看,急忙闭嘴道:“开玩笑!开玩笑!还是请红叶公子继续!继续!”说着那无辜渴求的眼神看向了身边的红叶公子。
红叶公子呵呵一笑,接过话茬继续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