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间客栈”虽说只是一间普通的客栈,但在偌大的大虞王朝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大买卖,每日来来往往的江湖中人更是数不胜数。为此这“有间客栈”每日里所备下的一些柴米油盐酱醋茶自然是充盈无比,更不要说那江湖中人都好的酒水了。
毫不夸张的说每间“有间客栈”那酒窖所备下的酒水足够寻常人家喝上一年的,这如今那店小二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喊道说酒窖里的酒水没了,居然还是让人给喝光了!一语而出整个客栈的大堂一片寂静!那掌柜的更是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满不相信的吃惊摸样,自己执掌这有间客栈以来何曾发生过这等事情。当即有人跳了出来嚷道:“卧槽!什么人竟然敢在有间客栈闹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一时之间众人群情激愤,纷纷喊道说要把那闹事之人找出来处以重责。那慌张的店小二眼见自家掌柜的愣在了那,茫然的说道:“那~那~那偷酒喝的小贼被逮了个正着,就在这呢!……”说着背后的帘子一掀出来两厨子模样的中年人,两人正架着一烂醉如泥的醉汉,怀里还抱着一坛尚未喝完的酒。“掌柜的你看怎么处理?”轻声的问了下那方回过神来的掌柜。
掌柜的蹑手蹑脚的来到跟前,仔细打量了眼前的醉汉,当看到那张邋遢至极的脸庞是脸上出现那不可置否的惊疑之色,脸色略一沉,道:“这不是月初前来投宿的那公子哥么!大吃大喝了几天不说最后居然还失踪不见!感情这小半个月他都窝在我这酒窖里啊!你们……”说着鼻子下那小八字须都气得翘了起来。
细一打听方才知晓,原来这醉汉乃本月月初时分一人醉醺醺的赶来投宿的。入宿的当晚开始便叫了数坛好酒一直喝到天亮,也未曾叫些其他吃食就这样接连几天一直醉生梦死,直到五天前早起的店小二却发现一直在那角落痛饮通宵的公子哥居然不见了,被掌柜的一阵招呼,翻遍了整个客栈都没发现其踪影,原是想着自己这有间客栈名声在外定然没有人敢吃霸王餐,没想到这小子一连大喝了几天几夜,最后还玩失踪,这可让掌柜的一阵肉疼!
望着眼前这软趴趴的醉汉,掌柜的平抑了胸中的微笑,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和蔼之色,轻声的说道:“这位公子,距今你已在我有间客栈呆了整整半月,想必你也知道我这客栈的规矩,今夜呢也就卖你个面子,不轰你出去了,若明早你不把这半月的酒钱给了结的话,可别怪我按着规矩办事了!”说着便招呼手下欲将这醉汉安置到那马厩之中。
自那醉汉被拖了出来,袁北斗便一直盯着他看,细意打量,发现他那身上的衣着此刻虽有些脏乱,但却也是那上等的丝质绸衣。一身暗青色的长衫披在身上,看似邋遢却又透着一股非凡的气势。虽是被架着但也依稀能看出那魁梧的身形,以及那虎死不倒威的威严。一番思量之下便决心于此人相交一番,眼见那两厨工便要将其拖走,袁北斗站了起来,道:“慢!”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起身欲报不平的袁北斗。
“怎么?这位客官有何吩咐?”掌柜的脸色一变陪笑道。
“敢问掌柜的这位公子一共赊欠了贵号多少银子?”袁北斗也是微微一笑应答道。突然间闹这么一出,身边的严浩及严芸熙兄妹两同时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袁北斗。
那掌柜的闻言眉头一皱,心知眼前这公子要打抱不平替这醉汉出头了,当即抓起柜台上的算盘一阵盘算,眉开眼笑道:“回这位公子的话,一共是四千五百二十八两银子,抹去零头就算四千五百两,然这厮一个人竟然将我这客栈一整个月的酒水喝了个精光,小店这两日怕是不能在营业了,这其中的损失……”说着突然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袁北斗当即也知道这掌柜的见有人出头想要敲那么一笔,呵呵一笑道:“且问掌柜的,若是没有这档子事,今日就我等三人”说着指了指身边的严浩严芸熙两兄妹,继续道“我三人今日投宿于此,现今要将你那酒窖的酒水全部搬出来喝掉,不知掌柜的是许也不许?”
这掌柜的也算是明白人,见袁北斗说出这么一番说辞自然也知道,生意人顾客至上的道理,既然客人有此要求怎么可能说不许呢!当即苦笑道:“既然公子都这般说了,小人还能说什么呢!只是……”一想到如今还有这么多的武林侠客在此,若是明日他们寻酒喝供给不上可怎么办,总不能砸了这“有间客栈”的招牌吧!
袁北斗似看出掌柜的疑虑,哈哈一笑道:“这样吧!我也不能让你明日无酒开门呀!,这就算一起赔偿给你的了!”说着怀里一摸掏出一张发黄了的一万两的银票放在了桌上。
严氏兄妹及那不远的掌柜一眼望去,脸色齐齐出现那吃惊亦或是不可思议的诧异之色。严浩顺手拿起银票翻来翻去看了半天,“哈”的一声大笑了起来,严芸熙接过银票同样的看了半天,“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那掌柜的仿若见着了怪物似得,结结巴巴的说道:“公子这是何意?用那前朝的银票来戏耍老儿不成!”脸色一沉,颇有微词的说道。
袁北斗左右看了看,满头雾水的道:“小耗子,怎么了?这银票不能用么?”一脸无辜的样子。见状那严浩更是捧着肚子在那笑,最后还是严芸熙止住笑声,拿起银票解释道:“表哥,这都是五十年前,前大夏王朝发行的银票了,如今可是大虞王朝,虞威王即位改国号为开元,今年乃开元五年,所有的银票上都印有开元年号,你这~!多少年前的古董了!表哥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从哪个山洞里出来的老妖怪!”
一番解释,袁北斗此刻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之前还以为张伯给他留得五十万两银票很多,心里还好一阵感动,暗道自己成了富豪,谁知下山以来只有在那望江楼有用到银子,可最后还是严浩的一句他请客没有发现,这才闹出如今这笑话!袁北斗咬了咬牙,嘀咕道:“死老头,竟然敢坑我!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在看了看那脸色铁青的掌柜,北斗羞愧的低下了头,扯了扯一边的严浩,道:“耗子,要不你借点给我?……”
这严浩看了笑话不说,如今还摆起谱来了,正了正声道:“你说借就借啊!那多没面子!谁让你强出头的了?”
北斗也是一阵无语,最后轻声道:“大不了我以后不叫你耗子了呗!”一副小女人撒娇的样子。看得一旁的严芸熙捂嘴大笑。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今日这银子我出了!”说着怀里一摸一沓银票,随便抽了一张往桌上一甩,看得那掌柜的眉开眼笑。
一番闹剧完事,那醉汉也按袁北斗的要求被拖了上楼,送去了他自己的客房,不过在扶起上楼的时候,那一直紧闭的双眼却是微不可察的睁了一下,右手将那原紧抱在怀中的酒坛轻轻一甩,在空中几个旋翻最后径直落在了袁北斗等人的桌上,嘴中嚷道“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