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的夜无疑是美好的,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整个都城一片祥和安谧。

沉沉的天暮下,人静了,古城渐渐沉睡过去,然而对于东城街的严府来说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严府,西厢房。

厢房内灯火通明,院中正站着焦急万分的四人,正是那严家三口与袁北斗。自管家福伯于府门口发现那受伤落马的二小姐,着急忙慌的招呼人去请了大夫,便将小姐抬进了厢房内,及时唤来了老爷夫人等人。此刻自家小姐正在厢房内接受请来的大夫治疗呢!福伯站在厢房门口不断地招呼着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着急的探听这房内的消息。终于,房门大开,一额头上浸满汗水满脸尽是凝重之色的中年大夫走了出来。

严光宗夫妻以及严浩袁北斗等人急忙迎了上去,慌忙着急的问道:“程兄,怎么样了?芸熙她不会有事吧!”

那正挥手抹了下额头汗水的程大夫,轻叹了一声道:“毒镖已经取出,血也止住了,可是……”轻轻摇了摇头。见程大夫欲言又止,那爱救女心切的严夫人可不干了,当即扯着程大夫的袖子大声喊道:“可是什么!你倒是说啊!”一旁的严光宗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赶忙上前制止着,道:“程兄但说我妨!”

“芸熙小姐外伤倒无大碍,只是那击伤他的毒镖上喂了一种叫做失魂散的毒药,据前人记载此乃五毒门独门毒药,天下无药可解,好在小姐只是伤及皮肉并未伤到筋骨,否则将会顷刻毙命!我现在已用独门的银针封穴大法将小姐全身大穴封闭,以阻止毒素蔓延,但也支撑不了多久,还请严老爷早做打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无药可解?什么叫早做打算!”那犹如晴天霹雳的字眼在头顶炸响,整个人瞬间头晕目眩,脑海中轰鸣不断,严夫人当即瘫倒在地昏死过去了。严光宗咽了咽口水,强提心神,毕竟是那见过大风浪之人,异常严肃的开口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么?”

那程大夫低头沉默不语,半晌才缓缓说出:“或许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当听到这句话时,严光宗双目微不可察的一亮,放佛在那绝望中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挤满出声问道:“快说,什么办法,就算是倾尽所有我也要救好她!”

这程大夫乃是当今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名医,亦是这严光宗的一知己好友,自然知晓这芸熙小姐对在严家人心中的地位,知道此刻他们那焦急的心情,也不矫情当即回答道:“除非能寻得我师傅沐天恩,相信以他那生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定能手到病除!”

可当这话说出,严光宗心中浮现的那丝希望仿佛又被突如其来的冷水浇灭,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双手拳掌相击来回走了几步,道:“沐神医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神秘失踪,无人知其下落,别说如今寻不到他,就算能寻到,我怕芸熙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去等!这可如何是好啊!”

程大夫也是摇了摇头,道:“师傅当年不辞而别,举家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今也不知所踪,是否还在这世上都尚未可知,更别提寻他了!”

“沐神医?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多大年纪?到哪能找到他?”见父亲与那程大夫皆是满脸的失望叹气,严浩当即提出一连串的问题,试图了解相关信息通过自己的方法前去寻找这神医。然而那程大夫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严浩见状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同样的看到的是一脸的失望之色,眼角那早已挂了许久的泪珠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当即怒道:“我不信!……”失望的压了摇头,“我不相信芸熙就这样了!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沐神医给你寻来!”说着便转身而去,直奔京中的土地庙而去。

望着严浩远去的身影,那一直默默站在身边的袁北斗突然出声问道:“能不能将表妹身上的毒素给凝聚在一起,就像我这样。”说着手指指了指自己额头上那猩红的毒囊,“或许这样可以延缓毒素的爆发时间!”听到这话那一直为自己未能榜上忙而内疚的程大夫眼睛突然一亮,赶忙抓起袁北斗的手把起脉来。

片刻后,那程大夫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大笑道:“奇!奇人!真乃奇人!居然能想出这等办法控制毒素的扩散,虽然这不能根除体内的毒素,但是却很大程度上的提高了病人的存活时间,只要有朝一日能够寻得名医解药便能解除隐患!笑兄弟,你这……是何人所为!”那程大夫早已激动地说不出话了。

袁北斗被程大夫按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够呛,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这是我张伯给我治的,当日我也是身中剧毒无法逼出体外,最后张伯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将我全身的毒素逼至一处,在用功力将其封闭在额头一点。”

程大夫满脸的期盼之色,笑呵呵的问道:“不知小兄弟所说的张伯现在何处啊?可否为在下引荐一下?”。闻言袁北斗思虑片刻暗道,感情这程大夫想找张伯拜师学艺呢!当即答道:“张伯将功力传给我后便失踪了!想来是游山玩水去了!我也是寻他不得!”

一边的严光宗却是不懂这运功凝毒之法,一直道北斗说出张伯传了其功力,蓦的一声咚响,双腿跪了下来道:“北斗!你可一定要救救芸熙啊!”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袁北斗愣了愣,旋即明白自己这姨父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呢,赶忙一蹲扶起严光宗,道:“姨父这是干什么!这是要折杀外甥啊!既是你与姨母的女儿自然也是我的表妹了,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竭尽所能!”

“既然如此,那还请小兄弟随我来,此事宜早不宜晚!”程大夫当即拉着袁北斗朝床边走去。这可把袁北斗愣住了,即刻问道:“程大夫,当初给我治疗的可是我张伯,我可不会治啊!”

前头的程大夫停了下来,爽声笑道:“这运功逼毒必须是那功力高深之人方能代劳,方才我于小兄弟把脉,脉象沉稳有劲,内力雄浑,相信此刻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

“这样啊!可是我怎么感觉不到我体内的内力流动呢!难道跟张伯传功时说的压缩内力液化有关?”北斗挠了挠头道。

“什么?你说内力液化?”程大夫大惊道。

“对呀!怎么了?我现在只能感受到丹田之处似一片汪洋,没有丝毫真气流转的迹象!”

“这~这~莫不是师傅先前说过的……没什么!我们还是赶紧开始吧,你只要按我要求慢慢的释放真气,配合我施针,慢慢的将那毒素逼至一处。”

就这样,袁北斗被赶鸭子上架,第一次施展起了体内那早已不成真气状的内力进行运功逼毒。待到完事收功已然是第二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