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严府大宅,贵客临门,厅前院后一番忙碌,一桌丰盛的饭菜早已备好。

严家父子加上袁北斗三人已然围坐在一起,笑呵呵的在谈论着什么。“好了,菜齐了,可以开动了!就是这么多年不曾下厨也不知道这味怎么样!”三人回首望去却是严夫人亲自端着一锅鱼头汤走了过来。

不看则已,这严家父子一眼望去,就在也无法将眼神从那正冒着丝丝白气的鱼汤移开,不时的还咽了咽口水,整个一副饿了几天没吃东西的样子,看得一旁的袁北斗一愣一愣的。

严夫人瞟了一眼那正流口水的父子,嗔怒道:“喂!我说你们两有完没完!有客人在呢斯文点!”说着将手中的汤锅平稳的放在桌上。

可这话似乎并没起到什么作用,那两父子只见汤锅刚一上桌边急忙拾起手边的汤勺个汤碗,三下五除二便盛了满满的一碗汤。两人的动作几乎是同步完成,满满一碗汤就那么一口喝了下去,脸上露出那心满意足的模样。轻叹一口气,异口同声的道:“嗯!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父子两同时竖起一个大拇指。此语一出可谓语出惊人,谁能料想得到这话竟出自于那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天下首富。方才那正举起筷子欲夹菜的袁北斗就这么傻傻的看着眼前这对父子。令人始料未及的还不止于此,一碗热汤下肚的严浩居然又抄起了汤勺往那汤锅里伸去。“嗯?”的一声从严夫人口中传出,严浩急忙收回双手,低着头憋了憋嘴,伸出舌头在嘴唇边上舔了舔,不敢吭声。

眼看严浩此刻正襟危坐,严夫人收回脸上的怒容,瞪了一眼旁边那暗笑的严光宗,娇笑一声道:“这么大个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连人家北斗都不如!”

也不知道严夫人这话是对自己的夫君还是儿子严浩所说,反正此刻严光宗是满脸的堆笑莫不作声似在回味着什么;严浩一副不满的样子谄笑道:“那还不是娘亲做的鱼汤好吃,要知道我可已经一年多没吃到了,想来今天还是沾了二表哥的光,不然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在吃到娘亲亲自下厨做的这可口的饭菜”话音刚落,急忙又抄起手边的勺子打起汤来了,嘴边还不时的说着:“二表哥,你快尝尝,我娘煲的鱼汤可好吃了,就是那望江楼的大厨都做不出这么鲜美的味道。”

见自己夫人不在阻止,便也有样学样,严光宗也赶忙抓起筷子,朝桌上其它的菜肴夹去。满嘴塞着满满的红烧肉,边吃边说道:“北斗,怎么不吃啊?你姨娘做的菜那可是天下一绝!”。平日的忙于生意场上的事情,哪得今日这么高兴地日子亲自下厨,望着眼前那猛吃海喝的两父子,脸上充满了惬意满足的喜悦神情,“看看你们那吃相﹐也不知道矜持点﹐还是我们北斗规矩。”说着转头看向那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袁北斗。

“怎么?北斗,是不是姨娘做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严夫人出声询问道。

原来在那隐侠山庄的时候,自己的娘亲也时而亲自下厨做些饭菜,一家人也如此一般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可如今自己的娘亲是生是死都不曾知悉,虽说当年问过神秘的张伯,可他却也推说不知道。眼见眼前一副合家团圆的模样北斗心中不由得暗自神伤。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严氏夫妻眼光何等的毒辣,眼见北斗不吭声,眼神中有着一丝落寞,当即顿了顿,收回脸上的嬉皮笑脸。

严夫人和颜悦色的向着袁北斗安慰道:“孩子,别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这么些年过去了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正所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不定哪天他们就如你一样奇迹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呢!”说着伸过手去摸了摸北斗的头继续说道:“好了!我们还是吃饭吧!尝尝姨娘的手艺怎么样,一般人我还不给他们做呢!”眼睛一转看向旁边的严家父子。

“哦!对了,我打小都就听母亲提到过她还有个同胞的妹妹,却从来不曾见过,姨娘这到底是为什么?既然是一家人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曾来往?”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了起来,夫妻两的面孔变得十分严肃,一直低头猛吃的严浩也停了下来,抬起头好奇的问道:“对呀!我也好奇,为什么明明两家那么要好就是老死不相往来,要不是前几年隐侠山庄出事,你们派人出去寻人,我都不知道娘亲你居然还有个姐姐呢!”

两人齐刷刷的看向了自己的姨娘(母亲),只见此时严夫人满脸的痛苦悔恨的神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苦笑道:“怎么,你娘亲没有告诉你怎么回事么?”

“我也问过娘亲,可是她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是不肯告诉我,至于爹爹,更是板着一副脸只字不提。”

严夫人听到这话,那一脸的痛苦悔恨之色变得更加浓郁,眼眶中闪烁着点点泪光,看了看身边那一语不发的严光宗,道:“我这苦命的姐姐,明明都是我们的错,为什么总是把那所有的事情自己扛着呢!北斗,这都是我们严家对不起你啊!还不都是这个杀千刀的造成的!!!”手指蓦地指向身边的严光宗。

严光宗轻叹了一口气,无比愧疚的说道:“哎~世上因果循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当年便是我一念之差,做了些对不起你爹的事情,可谁能料想到最后把当年方才三岁的你给害了!一念之差害得年弱的你身中剧毒无药可医,最后你爹娘寻便天下名医虽保得你一命,可最终也使得你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神智只能成长到十岁,寿命不过三十,而且终身不得习武。”说着端起桌上那早已满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一脸的悔恨之色。

一旁的严夫人被勾起这痛苦的回忆,此刻已经不住的在抽泣着,忍住悲痛道:“除此之外,当年的差错还害得江府上下数十口死于非命,就连爹娘、大哥都……”已然泣不成声。

严光宗伸手安慰安慰了下泣不成声的夫人,道:“虽说这是那西域邪宗所为,但毕竟那事因我而起,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都是我财迷心窍,好大喜功,最后入了别人的套都犹未可知!哎~如今有着这富甲天下的财富又能如何,再也无法挽回那逝去的亲情。”

细心倾听的袁天罡抓了抓脸颊,道:“姨父,如果就因这样的话,我想以我爹爹的性情应该不至于两家绝交老死不相往来吧!”

严光宗听后呵呵笑了一声道:“孩子,你还是不了解你父亲啊!你知道他此生嘴痛恨什么么?不是因为那事害了他那年仅三岁的天才儿子,也不是因为那事害得江府家破人亡,而是这事与邪宗有关!你爹爹此生嘴痛恨邪宗了,他一口认定我与那邪宗有关,最后若不是你娘与你姨娘求情,今日你肯定见不到我了……”

袁北斗听言,眼光一闪,似想起什么,道:“邪宗?当年那事与邪宗有关?”

“对呀!就是因为那事当年你爹一怒之下率众武林同道将那觊觎中州多时的西域邪宗一举赶回西域,一战闻名天下!”

袁北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五年前的惨祸也与邪宗有关,莫不是这时隔十几年的两件事情有什么瓜葛?”

闻言众人一阵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