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发了一通牢骚的吴氏父子领着一群卫兵就要离去,迎面行来一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满脸谄媚拱手行礼,道:“相爷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好看呢!是不是我严府的下人得罪了大人?”来人正是那严府的二老爷即严光宗的亲弟弟严耀祖,其实也是名字取的好,这不这都城最大的望江楼就是他名下的产业。不久前听下面的人回报说丞相公子在望江楼被自家的那侄儿给打了,这便急急忙忙的往家赶呢。
受了一肚子气的丞相大人那有空搭理这严二爷,现在一看到严家的人便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冷哼了一声,头也不甩的钻进了轿子吩咐随从们匆匆而去。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迎,凡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如今这吴有才的表现饶是在生意场上经过大风大浪的严耀祖也忿然作色。望着那远去的人马眼中闪现出一丝轻蔑,似看着手中那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一般。
对于严府来说今天无疑是个大日子,客厅刚刚送走前来寻事的吴氏父子,又迎来了一傻子,哦,不,应该说是寻找多时的亲戚,严夫人的外甥袁北斗。严浩瞧了瞧跟在自己母亲身后的袁北斗,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道:“你这大傻子怎么跑我家来了!”这话一说可有人不高兴了,严夫人那张绝美的脸瞬间有晴空万里变成昏暗阴沉,然后就听见“当”的一声响,严浩抱着头痛叫了起来,“娘!你敢什么呢!疼死我了!”
严夫人斜眼瞟了一眼那放佛不是自己儿子一般的儿子,“谁让你对客人这么无礼的,平日里学的礼仪廉耻都哪去了!他可是你二表哥,这么没大没小,快叫人!”
“二表哥?”严浩一脸吃惊的样子,可心里盘算的却不是这二表哥的身份,而是---自家一个妹妹就已经把自己弄的跟个小弟一般,没有丝毫的话语权,凡事都得听她的,这如今又来个莫名其妙的二表哥,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活啊!天呐!难道我严浩这辈子就只能呢个做别人的小弟么!可转而一想,还好自己收了一帮叫花子小弟,哎~命苦啊!
正当自己意淫的时候又是一个敲脑壳的声响从自己头顶传出,当即大叫道:“谁!是谁!竟敢敲本公子的脑壳,不要逼本公子惹事!”立马摆出一副要与人动手的姿势。可一回神立马意识到不妙,一个闪身躲过,跳到了父亲严光宗的身后,低声道:“娘!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正欲敲下的手指也因严浩的躲闪落了个空,严夫人当即怒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还不惹事,今天惹的事还不够大么!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
袁北斗见此一幕,心中陡然翻起五陈杂味,似在羡慕着眼前这浓浓的母子亲,又似在回想自己的家人,一脸的落寞之情。严光宗生意场上的精明之人,眼光何等的毒辣,眼前这一切自然逃不过他的目光,看了看袁北斗对着自己的夫人说道:“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你快看看他长得像谁!”
严光宗转过头,仔细的盯着袁北斗上下打量了起来,半晌后一脸震惊的道:“这长相越看越像……莫不是姐姐姐夫的孩儿?”
眼眶湿润的严夫人听后满脸微笑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严光宗此刻也是鼻头一酸,心底一股无比愧疚的感觉刹那间涌上心头,脑海中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往事。商场上那叱咤风云的风云人物在这一刻却不禁潸然泪下,道:“我苦命的孩儿,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当年隐侠山庄出事之后,我曾遣数批人前往豫州寻你等下路,可一直以来都是杳无音讯。当年要不是……”
眼见自己的相公就要将当年的一些往事抖落出来,严夫人赶忙出声打断道:“大喜的日子说这些悲伤的事情干嘛!来北斗,见过你姨夫,这是你严浩表弟。”拉着袁北斗来到那一起的父子面前一一介绍道。
几年的时间一直与那张伯相依为命,再无其他的亲人,如今一下多出这么几个,心底那无比的喜悦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想着眼前的亲人一一问候道。
父母的这一幕幕可让那躲在身后的严浩满头雾水,什么姐姐姐夫,什么二表哥,从小就没听说过父亲还是母亲有其他的姐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思及此处严浩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这个二……二表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那响誉江湖的隐侠山庄有什么关系,你姓袁?莫不是隐侠山庄的公子吧?”说着脸上渐渐浮现一丝崇拜之情。原本这严浩师承隐世宗门逍遥派,奈何师门从不涉及武林纷争,也曾明令禁止严禁门中弟子参与江湖争斗。严浩自小在那逍遥派学艺,十年时间一晃而过,这不家里见他长大成人,便召回严家协助打理家族生意。身为江湖中人刚出那金丝鸟笼,这又进了一个更大的牢笼,怎能不叫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幸好手底下有着一群乞丐叫花子,每日与他讲那江湖武林中的一些奇闻异事,自然当年隐侠山庄的一些旧事也知晓一些。
严浩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尤其是他感兴趣的江湖之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严夫人无奈之下也出声问道:“孩子,你给我说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偌大的一个山庄甚至整个武林一日之间惨遭如此横祸!”听闻自己母亲也这般询问,那严浩此刻已然一副迫不及待如饥似渴的望着自己这从天而降的二表哥。
袁北斗眼见于此,双眼转了转,说出了一句大跌眼镜的话:“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日正举行武林大会,突然之间一阵困意袭来,紧接着我就睡着了,当我在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那样了,整个会场除了一地的尸体就再无其他,回到家中才发现山庄已被大火烧毁。后来还是张伯……”紧接着又将自己这五年来的遭遇经历讲了一番。
正当众人聚精会神听着袁北斗叙述的时候,大厅门口突然走进一人,道:“大哥大嫂都在啊!怎么我看吴丞相气冲冲的冲了出去,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啊?我们生意人以和为贵嘛,干嘛闹得如此难堪呢!”说话之人便是方才在门口撞见吴有才之人,严府的二爷严耀祖。
“哦!二弟回来了啊!怎么你今日那望江楼还不顾热闹么,还想回来凑个热闹么?”严光宗显然一副并不待见这二弟的样子。
“大哥这说的哪里话,我不是听下面的人说浩子又在酒楼惹事了,这才赶回来看看。怎么?看样子是没事了!”
“二叔,你这是什么话!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你侄儿我么,我可不是惹事的人……”眼睛一扫正发现自己母亲一双历目紧盯着自己,瞬间将后面那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急忙转而说道:“二叔,来给你介绍下,这是我二表哥,他可是堂堂隐侠山庄的二公子呢!”拉着袁北斗冲着自己的二叔说道。
“隐侠山庄?二公子?”似沉思了片刻又道:“那这岂不是大嫂的姐姐姐夫的公子!贵客上门还在这愣着干什么,赶紧招呼客人啊!”说着就冲着严浩喊道。可一看自己那大哥大嫂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赶紧拉着严浩道:“走!小耗子,我跟你一起去!”急忙拉着严浩跑了开去,似躲着自己的这大哥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