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听了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在一家二手房地产当中介业务员。”
“什么？？”方哲有些不敢置信。
“你为什么去干那个啊？”白彬也有些不明白。按道理说，现在的电竞选手待遇都是很好的，不可能混到这个程度啊。
老王显然已经习惯了，苦涩的咧了咧嘴：“呵呵，咱们最老一批的电竞选手，能有多点儿工资啊！没赶上好时候，能有什么办法！”
方哲不禁有些默然。最早的时候，选手们打比赛，哪有现在这些说道，都是直接两排电脑，面对面的就打。周围拥挤的几十人，看个热闹，也就完了。这还是正规比赛！
甚至当时两边都不用打字，谁把谁杀了都是直接张嘴就说垃圾话，说蹦对面的心态。可以说毫无现在的庄严。
曾经有一个叫小孩游神的选手，曾经用EZ杀死了一个叫微笑的ADC，直接站在了椅子上，看着微笑做出了EZ放Q的动作，气的微笑直接崩盘，当时的混乱可想而知。
至于工资...
工资就是，没有工资！
靠打比赛，拿第一名能赚点，拿第二名保本儿，其他的名次都是赔钱！连车票都赚不回来。
方哲有一次就是，S1当时他和白彬加上三个队友，为了训练，连训练室都没有，在一个脏乱的小网吧里面做赛前训练。
幸好当时他们拿到了S1的冠军，奖金有一万块，五个人兴冲冲的去了饭店开荤，当时第一个上来的菜是李庄白肉，结果五个人一人吃了一口，激动的不得了，把其他的菜全部都退掉了，又点了三盘李庄白肉！
（以上故事是真实英雄联盟电子竞技的状态，吃李庄白肉的是笑笑和55开他们。）
由此可见，当时的电竞是多么的惨。
而老王就是那个时候的选手，而联盟是在S3开始才大火特火的，可惜那个时候，老王因为状态下滑的严重，已经退役了。
所以，曾经的最顶尖职业选手，现在做一个房地产业务员，没有什么稀奇的。
想到这里，方哲的脸上不禁有一些悲色。
而白彬也莫名其妙的心底浮现了一丝伤感，感觉心底有些作痛。这种感觉很奇妙，白彬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不过老王倒是看开了许多，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么多年的事儿了，早就习惯了。”
方哲则是把目光又看向了康杰：“你现在做什么呢？”
康杰笑了笑，颇有些得意：“我现在做直播呢！屌不屌？”
方哲有些惊讶，仿佛这是很难让人相信的事情一样：“你做直播？你的病？”
说着，方哲把目光看向了康杰手。
而白彬则是有些疑惑，因为康杰看起来挺建康的，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康杰听了变得有些沉默，抬起了手，有些懊恼的看着。
而方哲则是有些歉意，不应该提起这些一样。
这时康杰似乎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此时白彬发现，康杰的手一直是微微有些发抖的。
看到这里，白彬有些疑惑，但是感觉问出来不好，所以强忍住了不解。
而康杰似乎是看出了白彬的不解，自嘲的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你以前知道过一次，也不差这第二次了。当时是S2，决赛，呵呵，当时我的对手还是你呢。赛前我习惯性的出去散散心，可是突然发现了一个三楼的窗户是开着的，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趴在窗台上。当时我就感觉不对劲儿，就跑了过去。果然，那个孩子掉了下来，被我用手接住了。”
说到这里，康杰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笑的很真诚，仿佛对自己做的事情很自豪，很开心：“孩子没有受伤，不过我的手却粉碎性骨折了。从那以后，我的手就不停的抖，大夫说筋...筋抻伤到了。以后，我就不能打职业了。呵呵，其实也挺好，我早就打够了，也怪累的。不过可惜，到底没有和你完成那场对决。”
康杰的眼圈有些红，虽然他嘴上说不在乎，但是哪个电竞人不是以打职业为自己的梦想，哪个电竞人不是以冠军为自己的目标！
当时，决赛。虽然当时的白彬如日中天，但是康杰也不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但是就差一步，就差那么一步！
不过，康杰虽然此时的眼中充满了遗憾，失落，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
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一次的话，康杰还是会毫不犹豫的伸出自己的双手！毕竟，他付出的，只是自己的梦想，而那个孩子，却要失去自己的一声。
白彬此时脸上已经升起了浓浓的敬意，看着康杰的目光充满了尊敬。
而康杰却是无力的翻了个白眼，看着白彬充满了无语：“又是这个眼神，又是这个眼神！当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现在又来！”
说到这里，为了他调节气氛，康杰又说道：“再说了，老子现在不少赚！我现在已经打到王者前十了！！”
“什么？你这个手残康竟然打到前十了？？”方哲看向康杰的目光充满了不可思议。
而老王则是鄙视的看了一眼康杰，虽然对着方哲吐槽到：“你是不知道这个贱人，一天只玩两局，早上一局，晚上一局！直播也是，如果全天直播的话观众给他刷的礼物都够他卖一辆法拉利的了，何苦现在一个月就几千块的打赏钱。还经常挨骂！”
方哲听了恍然大悟，随后怪异的看着康杰，良久才憋出了一句话：“你的无耻都快和老大差不多了。”
康杰被方哲说的脸一红，随后特别不要脸的一挺胸，一脸的傲娇：“老子现在是病号！我一天玩儿两局怎么了！你们这群菜逼就是羡慕我！”
方哲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吐槽道：“要不是我们忙着打比赛，没时间上分，有你什么事儿！”
康杰一下子就被憋了回去。
确实，他有些山中无老虎，猴子充大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