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三里。

所说的东区,就是一片中低档的住民区。

几条主街也算是繁华,都是卖些民生常用物品的,柴、米、油、盐,以及裁缝店,也有小的酒楼,五花八门样样不缺。

就是一个浓缩的小镇剪影,多了些百姓亲和的戏台﹑和书场。

冬寒边走边打听,问遍半条街,还是没有结果,看来神算前辈的后人很是低调,能开那么好的客栈应该是有些商人本领的,最起码眼光还是很独到的。

半条街就有一个中等的小镇大了,午后冬日,很圆但没有热度。

街边的积雪一长溜的堆在一边,时不时有从中穿过的小路,把积雪分开一段一段的,偶尔街边店铺有人出入会漫出一股暖气飘散在寒冬里。

走完一条街,再换一条,翻来覆去,几条大一点的街道,都问了个全,还是音信皆无。

〝看来,还要再细致些啊!〞从这一点上也看出来神算前辈还真是﹔〝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真够保密的!真是高人的行径都有些怪异。

一碗过水打卤面,几个街市跑过后,已是空空如水般的稀释的没有啥了,肚子里五脏庙开始咕咕的作响。

日近偏西,找个人声还算吵闹的酒楼,先填饱五脏六腑再说,也好再打听一下。

信步前行,一间二层的酒楼,门前的两个酒幌在悠荡,下面的红布条微微摆幅着。里边传出,热闹的喧哗声,就这家了。

冬寒推门进入,有一阵悦耳的铜铃声传来,原来店门上系着一根长线,顺着天棚边一直到厨房的门口处吊着一个铜的铃铛,老板还真是聪明啊,省个人力。

听到铃声,跑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伙计,看到冬寒一个人,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脸色,笑脸相迎。

〝客官一位吗?订位还是自己饮用﹖〞〝就一位,小哥介绍一下贵店招牌菜,小子第一次来这里,不了解这边的吃喝行市,还请小哥点解一二。〞〝呵呵,客人客气了,来者是客,也不分远近,这样,一荤,一半荤半素,一个牛杂汤,都是本店走的最快的主打菜,主食和酒水您自己看着办,如何。〞〝好,就听你安排,有劳了。〞把冬寒让到一个靠边的相对小一些的台桌上,随手倒了一杯茶,就退了下去。

冬寒这时也看了一下整个大厅的情形,一共有六张方桌四大两小,其中还有一张桌子上有两个人,在聊着吃着。只是轻聊的看了冬寒一眼,就继续的享受他们自己的酒菜了,看向楼梯,上面传出吆喝声,不用看就知道,上面的食客这会应该是酒到好处后而豪情大发了。

冬寒慢慢的喝着茶,等菜上桌,两杯茶下肚,身体里稍暖了一些,冬寒放下随身的皮囊,这时伙计端来第一道菜,琥珀色的欠汁,散着微酸的醋味,冬寒一看吃过这道菜,‘琥珀锅包肉’小酸小甜的口味,外酥里嫩,是纯脆的北方菜系,听说有位皇家的大臣去‘黑龙城’还赐了匾额就是这道菜,少倾又一道荤素搭配的‘大师傅看家菜’半炖半烧的菜,四方的方碗盛放,份量十足,冬寒没有要酒,就来了半斤白饭,就开始狂扫起来。

〝嗯,还别说,味道很不错,有家乡‘文吉’小镇的味道。〞吃到一半,一碗微黄,上边飘着青蒜﹑芫菜碎末的牛杂汤上来,肉香浓郁,汤料也是十足。

看着这菜,就能看出,这是一家老实本分的店家。

冬寒吃完,天已暗下,也没急着结账,叫过小二哥,伙计乐呵的走过来,〝怎么样可还满意,还需要点什么。〞打了一个饱嗝,冬寒摆手。

〝你看我的吃相,就知道结果了,哈哈…!〞〝是这样的,我是来这访人的,跑了半天还没着落,眼见夜色临近,看来今天是没什么希望了,就是向你打听个人?〞冬寒说了老人家后人的姓名和那个客栈的名字。

那人一楞,好象是知道些什么,但好像不想说,冬寒一见有门,赶紧拿出几个铜钱悄悄的放在伙计手中,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放在怀里,左右看看,然后看着冬寒低声说;〝我是不知道,但我有个朋友是那个客栈的伙计,他知道里边的事,不过还是劝你赶紧哪来回哪去,因为这事牵扯很大,而且好象听我朋友说,那个东家的老祖还被人暗算受了伤,现在卧床不起,已经有段日子了。〞〝你朋友在那,带我去见他。〞冬寒又给了他几个铜板,叫他结账,余钱是他的。

他有些为难,看看四周,又舍不得那几个铜钱,最后去跟老板打了招呼,带着冬寒出门。

一听道刚刚他说的话,冬寒的心咯噔一下,一股火腾地就窜了起来,老人家有危险,怎么说也是他给了冬寒一场造化。

再次过来还没见面,就听到这消息,心里就别提是啥感受了,刚刚的佳肴这会也是香味无踪。

出门转了几条街,走进一个巷子,一个不大的小院,轻油灯已点亮,那伙计叫门后,一个和他相仿的年轻人很快跑出来,开门看着他和冬寒也是一愣。

〝你不是在酒馆跑堂吗,怎么来找我了,这位是…?〞他还没说完,冬寒就上前看着他的眼睛问,〝我是你东家的旧交,别的不用说了,快,先带我去他那边救人,晚了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冬寒真的有些急了,那人看看那个伙计,那伙计点点头,他关好门,还没忘向着屋里喊一声,〝娘,我出去一下,片刻就回来…。〞冬寒跟在他身后,那个店家的伙计也自行回了酒馆。

七拐乱绕的一会来到一个不太起眼的、面积还算不小,几栋房屋也还算是大气的院落前。

冬寒放出心念一探,老人瘦小的身体已是骨瘦如柴,屋里一群大小高矮老少都有的一群人围着老人跟前,还有哭声传来。

冬寒心神一紧,赶紧拿出几个铜钱给了他,告诉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叫他赶紧离开,同时也注意到了有几人在四周转悠。

看他离开,冬寒也没敲门,〝嗖〞的就跃上院墙,再几个闪身就到了那个屋前。上前叫门。

〝塔、塔〞轻轻的敲门声,吓了屋里的人一惊,有人赶紧开门,看见冬寒不认识就说。

〝你是什么人,夜闯民宅,你们还有王法吗?〞冬寒也没空理会他,拿出那根签,递给他,〝老人家怎么样了?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