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斯咏,你要像这盆小树。”她指着窗外的盆栽,“就算阳光和雨露不能并肩同行,你仍然要靠自己的力量生存发展。懂吗?”
她似懂非懂,“恩。”
“呵,斯咏,你还小,不能受你姐姐和唐凯哥哥的影响,他们都是从你这个年纪走过来的,他们也都是靠自己去走自己的路的,如果你真的崇拜你的姐姐和唐凯哥哥,那么你就要学他们这些好的方面,恩?”
“恩。”她想呀,就算她的唐凯哥哥不喜欢她,她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她确实不能太过依赖他们,他们已经给她很多很多好处了,她不能自私,她要靠自己。
“这就对了,我让唐尧给你在美国安排好了一切,以后你就安心做自己的事好不好?”其实,老夫人对她还是很慈爱的,毕竟一个女孩子不容易,她能体会那种心情。
走出医院,她叹口气。想见见自己的儿子,恐怕这阵子又见不到了。
不料,唐凯居然过来接她,她欣慰一笑,“你来啦。”
他不说话,直接过去扶她。
老夫人明白,他这又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呢,罢了,起码他现在不会再逃到美国什么地方去,就已经是一大让步了。
看来,也只有姜琪予才有那个本事,将他的心打扫得干净。
******姜家,尤其是姜爸爸,完全没办法接受姜琪予离开的事实。
“傻丫头,为什么要走呢?”姜母终日以泪洗面。
他们是真心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的,现在她不辞而别,可想而知,他们得多失望。
姜父静静地沉思,那个整天笑呵呵的老人,现在整日愁眉苦脸。
都说一夜之间白了发,果真不假!
是日,萧逸飞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一进门,萧逸飞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就向他们跪下。
姜家二老慌慌张张地扶他起来。
他跪着不起,“对不起,伯父、伯母。我是来向你们道歉的。”
姜家二老面面相觑,姜父问,“你这是为什么?”
“对不起,伯父,有件事我一直瞒着大家,到今天我才有勇气面对你们。”
二老不明所以,只得讷讷地看着他,只听他说道,“我得跟二位坦白一件事,那就是……小愚她,她是我妹妹。”
一句话将二老吓得目瞪口呆。
他接着说,“我知道二老一直看重她,我这么毫无防备地跟你们说,你们一定被吓坏了。”
“你……你妹妹?”姜母先说,再看看姜父。
“是的,我,我早就该向你们坦白的,我早就应该告诉你们小愚住院的消息。”他有些哽咽,“如果我早点告诉你们,也许就不会失去她,你们就不会这么伤心。”
“你……你凭什么说她是你妹妹?”姜母问道,印象中除了上次他们见过面之外,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彼此。
“伯父、伯母,你们是否认识一个叫萧正英的人?”他问。
姜父一震,“你,你怎么会认识他?”
“他是我父亲,我母亲是穆樱西。”
二老一听恍然大悟,姜父更是惊讶,“你就是萧正英的儿子?”
“恩,我叫萧逸飞。”
姜父神情凝重,“你是他的儿子?”
“伯父认识我父亲?”
他不答,点点头。
“那伯父可否告诉我,我父亲的过去?”他亟待了解当年的真相。
“你先起来。”姜母说。
他低着头,“我,我愧对你们。”
姜母劝道,“这事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们让她操心了。她怕我们为她担心,所以自己就忍着不说。”
说到这里,姜母就抑制不住地落下两行清泪。
“总之,我没有向你们坦白就是我的不对。”他很自责,“这些年来我都没有尽过哥哥的责任,她的一切都是你们二老给的,我实在愧对你们二位,请二老接受我的道歉。”
“快起来。”姜母再次将他扶起,“别自责了,如果那丫头知道你这么替她着想,她也舍不得责怪你的。”
起身,他说,“伯父、伯母,如果二老不嫌弃,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儿子,以后就让我来给二老尽孝,连同小愚的那一份我也会一并敬上。”
二老诧异一阵,欣慰地落泪,“怎么敢嫌弃。”
他喜极而泣,“谢谢!”
“坐吧,别站着。”姜母一时高兴,拉着他坐下。
他激动地说,“伯父,那你可以跟我说说我父亲的事吗?”
姜父收拾好心情,看了他一眼,“27年前,一个自称是你父母朋友的护士抱着刚出生的女婴找到了院长,听她说,你父母是遭到了仇人追杀才将刚出生的孩子托付给她的,后来因为这孩子身体羸弱多病,她走投无路只得将孩子留在了孤儿院,一来想看看有哪位好心人能够帮助这孩子,二来也是防止那些坏人找到她。
后来孤儿院忽然换了新老板,也就是你父亲,当时我们在孤儿院当志愿者,跟他有过几面之缘,所以也还算熟悉。现在想起来,你父亲应该是收到消息,可能你妹妹就在某所孤儿院,因此他才加入了我们的队列。可惜我当时不知道,如果知道,也许他们父女就可以早点相聚。”
他又说,“这事除了我和蒋欣之外没人知道,院长当时觉得我们可靠,又因为我要收留这孩子就将这事告诉了我们,以防将来有人来认,也有个证实。”
“我们见过欣姨,她也提起过那个妇人,原来她就是那个护士。”
“应该是,那个时候她可能也关心孩子的安危,所以时不时地过去看。但是当时我们都知道小愚的父母可能惹了麻烦,所以不敢轻易地相信别人,所以对陌生人就特别警惕。”
“原来如此,这就不怪欣姨当时对我那么紧张。原来她怕我是故意接近小愚,要伤害小愚。”
“恩。”
“谢谢伯父,以后小愚若是问起我父母,我也可以坦然地告诉她,我们的父母并没有要抛弃她,而是为了要保护她。”
“是呀,试问天下哪个父母不对自己孩子好,虎毒都不食子呢!”
“恩。”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是你妹妹的?”
“我是无意间听魏忠说的。”
姜父似乎对那个人没有好感,两道眉毛打成一个结,“又是魏忠!”
“伯父知道那个人?”
“我只知道他是个背信弃义的叛徒。”
“这么说来,我父亲的死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