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宾客都走后,郡守对着母亲开口,“母亲大人,天色晚了,您一定也累了!让下人熬点汤,您老人家服用了,早点歇息。”
“怕是歇息不了,家宅不宁,今天我们白家的脸都让那个贱人丢尽了!”白母寒着脸开口道。
“母亲!您累一天了,这件事让我来处理吧!”郡守有些尴尬,毕竟是自己平时太宠这个侍夫了,才让他在这么大的场合丢人现眼,今天可是有头有脸的都来了,今天的闹剧,很快就能传遍全郡都传遍,虽不是大事,但是也是笑柄,白家是大家族,又是一郡之守,颜面是最重要的,若是后院的争风吃醋没人知道也就罢了!但是当众出丑,让白家颜面大失,难怪母亲生气,何况还是母亲六十寿宴。
“你处理?若不是你这些年偏爱纵容,他能有这个胆子吗?如今你这郡守的脸都丢尽了,白家的颜面也没了!小了说是你治家不严,说大别人就说你这个郡守无能!”白母含怒开口道。
郡守自然不敢顶撞母亲,也不敢反驳,主夫林氏走来跪在白母面前,“请母亲大人息怒,对身体不好!这内院之事,我作为主夫也有责任,妻主她公事繁忙,所以顾及不上内院,请母亲别再责怪她。”
白烨也忙跪下,二个姐姐见了自然跟着跪下,白烨开口道,“祖母大人!生气伤身体不好!请别责怪母亲,这些天为了寿宴的事情,一直在忙碌。”
白母看看旁边郡守神色各异的侍夫和子女,心中叹道,这些庶出都不是真心的,靠不住,还是结发妻夫才真心,以前总是看不上女儿的主夫,觉得他没有主见,得不到女儿欢心,这种男儿最没用!可是或许自己看走眼了,他只是委曲求全而已,不想争罢了,看看他生的二女一子,都算出色,而剩下那些庶出子女除了花钱,就是玩乐,没有一个成器的。
郡守忙开口,“母亲!你放心!女儿知道错了,不会再糊涂!你让他们起来吧!”郡守看夫郎和儿女都为自己求情,心里也觉得亏欠他们。
白母点头,“本就不怪他们!你们起来吧!地上凉!”
林氏忙开口,“谢母亲大人!”白烨上前父亲父亲,轻轻为他拍去衣服的尘土,二个姐姐也忙过来,一个给老祖宗递茶,一个忙着扇风,“祖母!您别生气了!身子要紧!”
白母脸色好了一些,“说吧!怎么处理柳氏?”
郡守哪敢在包庇?忙开口,“都听母亲大人的!这个家您做主就好!”
“那好!你说的?别后悔!”白母接过孙女的茶喝了一口。
“自然!这都是小事!不知的母亲生气的,您想怎么处置就怎处置!不过是个侍夫,还不懂事!”郡守倒也是个薄情,柳氏跟她也十几年,这次寿宴倒是真惹恼了她,还母亲生气,自己这个郡守脸上无光,柳氏水有几分美色,但也近四十岁,人老珠黄,倒也没有什么留恋,至于两个庶出孩子,也不争气,自己也不缺孩子。
“那好!如今丢人显眼,本该将他发卖了,但是念在他为白家有所出的份上,就送去佛寺修行,永不不许出来半步!”白母经历多少风雨?心也是硬的,这送去佛寺,就是让他老死那里。
林氏听了,低声开口,“母亲息怒!柳氏在府中十几年,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能否从轻发落?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不必多说,你就是太好性子,你是当家主夫,天天被他压着,有没有出息?他嚣张跋扈已经,本不想跟她一般见识,没想到今日闯祸!坏了我们清白的门风!”白母开口。
林氏听了,不敢在求情,看看自己妻主,也没有反对,只好退到一旁,旁边的一众侍夫自然没有求情的,巴不得府中少一个,他们多一个机会。
郡守开口,“母亲处理的很妥当,这柳氏太不知礼,是该让他修身养性!”
白母轻轻点头,扫了众人一眼,淡淡开口,“你们也听好了!白家的名声不容有污,谁要是在忘了规矩,柳氏就是下场!甚至不如他!”她自然是警告这些人。
众人忙点头,人人自危,生怕怒火烧到自己,都低着头,生怕老祖宗注意自己,这让白母看了,心中更是轻视,没有出息的东西。
白母开口,“还有柳氏所处的一子一女,都超过十五了!今天不是有提亲的,随便找二家许了!但是也别丢了颜面,庶出嘛!做个侧夫也是可以的,至于女儿给些套小的宅子,再给个铺子,分出去吧!眼不见心不烦!”
郡守听了,丝毫不觉得不妥,自己庶出子女二十多个,自然不差两个,母亲安排也没有不妥,点头,“母亲说的是,这件事就让林舒办吧!他是主夫,这是他分内的事情。”
“也对!林氏也不要天天躲着清闲了!你这个主夫要多替妻主分忧才对!”白母开口道。
“是!母亲大人,等办好给您过目!”林氏忙开口。
“小事罢了!你自己做主了!还有其几位适龄的也该婚嫁,今天不是有不少提亲?你也看着安排,该备随妆就备!该成家的女儿都分出去!自然住的,店面多少分一些,都是白家的孩子,白家也要顾着。”白母这是将一众庶子庶女的命运交到林氏手中,在场侍夫都变了脸色,平日他们也看不上这个主夫,没想到今非昔比,自己女儿的命运掌握在人家手中?
林氏面色平静,“是!母亲大人,我一定好好安排,不会亏待白家的孩子,不会辜负母亲的希望。”
白母点头,白烨趁机开口,“祖母大人!不早了!您也累了!烨儿陪您回去歇着!”
白母看安排的差不多了,点头,“好!烨儿送祖母回去!你们都散了!这里明天收拾吧!”
林氏开口,“谢母亲体恤下人,母亲先去休息一下,剩下我安排。”
“恩!你也早点回去修去休息!你们这几天都辛苦了!”白母难得今天给林氏好脸色。
“谢谢母亲!”林氏行礼到。
白烨挽着祖母回去,林氏让郡守也去休息,然后吩咐那些侍夫们各自散了,最后让下人也回去,明天早起在收拾宴席碗碟。
消息很快传到柳氏耳中,又哭又闹的要出院子,守卫哪肯?这可是上面的命令,柳侍夫已经失势,她们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敬着,不管他怎么闹,都置之不理,可是柳氏出身不错,狂傲惯了,又因为郡守多年独宠,知道自己要孤老寺院,哪里甘心,更不可能相信,完全没有意识自己闯的祸,林氏虽是主夫,但是从来不和自己争,事事忍让,让她更不知道天高大厚,偏偏身边的人也没有聪明的,可以惊醒他几句,看闹了没用,他就开始谩骂诅咒,白母他不敢骂,毕竟生死大权在人家手上,郡守他更不敢,他再蠢,也不是一点脑子没有,自然只会骂主夫林氏,以前自然也没有骂,这次他还连白烨和两位姐姐都骂了,而且颇为难听。
他因得宠,院子位置最好的,而主夫林氏的院子却是偏僻,是当初他缠着郡守要换的,郡守便同意,林氏没有多说什么,静静搬了,郡守忙于公事,也没有当一回事,觉得不过是小事罢了。
因为和郡守的院子最近,他的骂声,郡守很快听到了,不由皱眉,但也没听清他骂的什么内容,遣了侍从去看看,这么晚了,为何闹腾?
侍从没有一会回来了,把柳氏的作为如实说了一遍,还将他骂人的事也转述,不禁脸红,男人骂人污言秽语,她们哪里好意思?
郡守本来今天就有火气没地方发,没想到这个柳氏不知道悔改?还敢哭闹谩骂?林氏善良,还为他求情,他竟然污蔑谩骂人家?真是不知道好歹,自己当初怎么就蒙了心,对他青眼有佳?
心中越想越气,耳边骂声还不曾停止,这个柳氏真真没有脑子,不为自己想,难道也不为儿女打算?郡守气冲冲出去,还好离母亲的院子远,不然母亲又要生气,但是事情闹这么大,明天那个还不知道,府中上下这么多人,谁敢担保不传出去?这郡守府的颜面都要被这贱人败光了!
侍卫见了,忙跟上去,柳氏的碧云院很近,骂声也更清楚,若是平时柳氏也不敢的,今天知道自己要被赶出去,还要去寺庙终老,这和杀了他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自己儿女也被变相赶出来,这是要绝他们父子三人,哪里还有理智?哪还考虑后果?越骂越凶,打击面也越来越大,郡守冲到门口怒喝,“把门打开!把那个贱人给本郡绑了!”
守门二个侍卫没见过郡守这么大火气,本来耳朵也被这泼夫给虐待不行了,听命令立刻开了大门,冲进去,看见柳氏披头散发,脸上的妆早就花了,夜晚院子的灯昏暗,看见柳氏跟鬼一样,犹豫是否上前,男女有别,毕竟这是郡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