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开心突然想起什么，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装甲车刚被吃了一半，校车的胃口比起大嘴怪来还是差了许多，吃的有点儿慢条斯理的，现在雪大，光线也不好，离远了除了看到个大概，也看不到什么细节的东西，大概不会发现。

虽然那激光枪的技术含量高了点儿，终归是可以解释的科技产品，一辆车把另一辆车吃了，这种事儿可就太惊世骇俗了。

“哎，好咧，”小罗很上道，拉住狗公，谄媚地连连拱手，“大爷您先忙着，小的在一边随时候着。”

靠！

开心想要不笑都难。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黑洞系统问。

“忘了啥？”开心翻白眼，“战斗结束，毁尸灭迹，完美……”

“跑了一个，”黑洞系统淡淡的话让开心中箭兔子一样窜起来，绕到装甲车后面。

雪地上还有淡淡的印迹，天上下来的大雪片几乎已经把脚印盖的完全看不到了，只有一点儿血滴偶尔落在地面上。

“这小子命还真大啊！”开心嘬嘴吹了声口哨，“咻——”

二傻从车上蹦出来，几下就窜到开心的头顶上，后腿扒住开心的脑袋，立起身子，鼻子朝着四周嗅着，很快就又伏下身体，在开心的耳朵边挠痒痒。

开心喂了一颗黑豆给它，随后自己也吃了一颗，“马的，搞我搞上瘾了，这回把你们一锅端，小罗！”

“哎，来啦……”小罗提着枪笑呵呵地出溜过来，临到近前打了个扦儿，“大爷您吩咐。”

“滚蛋！”开心踹了他一脚，“跟着二傻，咱们今天争取把这个王八蛋弄死！”

“留下血了？”小罗眼尖，“真不容易，能让他受伤也是挺难的，不过得小心，他可能会在撤退的路上埋诡雷。”

“所以别走二傻没走过的地方，”开心看了眼校车，它的体积大了些，看来那辆装甲车还没有完全被消化。

“哎，那装甲车咧？”小罗小心地看了一眼开心，没有奢望得到答案，明智地换话题，“那个——要是再来辆坦克怎么办？”

“你拿着那枪那么久，不知道它可以穿甲吗？”开心脸又黑下来，上去又是一脚，“没义气的家伙！逃跑你就最行了！”

“嘿嘿嘿……”小罗没敢躲，“这——怎么可能呢，完全是因为——按照我的理解它只是用来打人的，不可能可以打装甲车啊？”

“自以为是，”开心瞪他，从他手里抢过枪，指着扳机上方的指示格，“看到了没？咦？怎么只剩下两格了？”

“用光了，呵呵……”小罗傻笑着。

“在奖南有什么事儿用这么多？吃烧烤用了？”开心顺嘴胡说。

黑洞系统却在此时突然插嘴，“机匣上有拆过的痕迹，在能量指示槽的边上有划痕，是改锥划的，不过没有拆成，那波塔的武器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使用一体成型工艺，理论上完全没有拆开维修的必要，坏了直接换就好，他一定是因为拆不开，就只好通过射击来收集参数，这支枪最近一定被拿来研究过。”

开心把满肚子的疑问吞进肚子里，轻轻拍拍头上的二傻，“小心点儿，立功了请你吃好吃的。”

“嗖……”

二傻跃到地上，消失在雪地里，没有任何犹豫地跑走。

“你们先跟着去吧，”开心靠在校车边上，“我休息一会儿，马上就跟上。”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二傻就已经窜出老远，只留下一行细小的爪印，因为速度够快，身体几乎没怎么沉到雪地里。

小罗看起来朴实的脸上终于露出复杂的表情，他默不作声地接过枪，跟着过去。

“等等！”开心突然叫道。

小罗站住。

开心抛给他一根能量棒，“省着点儿用，注意使用次数和强度。”

“哦，”小罗接过来，跟狗公一起很快就追了过去。

看着这两个背影消失在大雪中，开心久久不语。

“你的秘密可能已经暴露了，”黑洞系统说，“作为一个交易商，我得提醒你，一旦开启与本星球交易合作模式，你的奖励会更丰厚，风险也会成倍增加。”

“这世界上本来也没有真正的保密，”开心拉开车门，“全在人心吧，要是我信错了，就算我倒霉。”

装甲车已经被吸收的差不多了，外观由原来的银白色变成了墨绿色，还有点儿脏脏的，可要是在野外藏起来是不太容易被发现的保护色。

校车再度启动，轮胎渐渐变得平缓，变大，形成了雪橇板的样子，发出轻微的嗡嗡声，顺着前面两人留下的脚印不紧不慢地追过去。

“终于有可以用的武器了，”开心有些欣慰地看着挡风玻璃上武器指示板上的备注，那是一门小口径火炮，还有一挺机枪，只是这里面射出去的不一定是子弹了，装甲车内剩下的弹药也不出意外地被校车吸收了，这也让校车在不想引人注意的时候保证了一定程度的隐私。

监视器上周围的画面不断地被强化，图像也越来越清晰，前面两个矫健的身影跃动起伏。

南边的地势渐渐地陡峭起来，树木发出“嘎嘎”的声音，那是因为温度太低，树干炸裂，偶尔有树枝承受不住雪的压迫发生断裂，那时候雪会簌簌往下掉，一个不小心就被几十公斤的积雪砸个正着。

前面的两个人也让开心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才叫专业人士和业余人士的区别，小罗和狗公轻松地穿行其间，完全没有压力，有时候眼看着积雪成堆地掉下来，就砸在他们身边，没有一块落在他们身上。

蓦地——小罗突然弯腰团了个雪团，朝着前面不远处的二傻丢去。

二傻看着傻，实际上耳聪目明的很，朝着边上一棵松树跃起，绕了几圈就已经窜上了好几米的距离，回身瞅小罗，很不满的样子。

小罗指了指它前面，那里有一截捕兽夹露出不到五公分的有点儿生锈的齿。

二傻用爪子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从树上跳下来，小心地绕过去，再走的时候就小心多了。

开心也吓的不轻，“特么这货真不愧这个外号，怎么二了巴叽的，真要是挂了，阿其朵那个衰人可得意了。”

“这就是为什么寻宝鼠只能算是一般货，”黑洞系统不紧不慢，“它的智力水平不够，注意力也不集中，很容易屈从于本能，作为工作伙伴，它远远不如三眼貂。”

“可是我满喜欢的，”开心突然有点儿后悔，“不应该把二傻放出去的，这货要是就这么挂了，还真是有点儿——”

正说着的时候，二傻停下了，它耸动着粉色的大鼻头，原地转了半个圈，转向左边跑了几步，在那里拨动了一下地上的雪，校车的监控准确地抓到了画面，一块沾着血的棉布被从雪下翻了出来，然后二傻就更加笃定地朝着十点钟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