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以后——开心看了一眼方向,“这——是去大仁的方向?”
“不知道,”小宝摇头,“大概是吧。”
“不知道?”开心炸了,“万一去别的地方怎么办?靠谱点儿啊喂!”
小宝继续摇头,“通过目标的随身物品感应对方位置,我也是第一次用,多伦亚修士只教了方法,效果是怎样体现的我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亲眼见过,呀!那里!”小宝突然激动地大叫。
开心毛了,抽出激光枪,随后就看到小宝指着的是路边加油站里的快餐厅。
“啪——”开心直接给了小宝一个脑崩儿,“你个小吃货!再这么吓老子,以后不光没肉吃,看都不准看!”
“哇呀呀……”小宝揉着脑袋喊痛,眼泪汪汪地,“你说过给肉吃的,说话不算数。”
小宝的眼泪堪比核武器,开心瞬间心软了,刚才的焦躁被强行压下去,“好好好,吃肉,吃肉,马的,这么说来我也饿了……”
在停车位上停下,两个吃货打打闹闹地挤进快餐厅。
“欢迎光临——”服务员的笑容虽然职业化,可是的确让人心情大好。
“我我我……”小宝跳着脚,摇着胳膊,“我要吃肉!”
服务员就算干了半天活儿,还是被小宝萌萌的样子融化了,“好,你要吃什么肉呀?”
“阿姨,那个——”小宝指着挂在墙上的菜单。
阿姨?服务员的脸一下子垮下来。
开心只好再次敲了一下小宝的头,“什么眼神儿?你见过这么年轻漂亮的阿姨吗?叫姐!”
“哦——”小宝见风使舵的本事直逼开心,马上嘿嘿笑着赶紧转换态度,“姐姐,我要那个,还有那个,那个……”
开心这回舍不得再敲下去了,只好用威胁的语气,“小宝,要吃完哦,浪费食物是犯罪哦……”
小宝心虚地看着开心,“那个——那个——这顿吃不完,下顿吃好不好?”
“哈哈哈……”服务员被小宝萌萌的样子逗笑了,连一边正在吃饭的听到都忍不住发出善意的笑声。
炸鸡块,鸡米花,薯条,汉堡,抱着堆成小山一样的盘子,开心随便找了个座位,跟小宝坐下开饭。
三天的蹲守,虽然有水晶球作伴,也是无聊的要死,垃圾食品不管有什么样的缺点,都挡不住年轻人喜欢这一味,俩人吃的津津有味。
清洁员从卫生间方向走过来,提着一件大声抱怨着,“这谁呀,那么好的衣服就那么扔到垃圾筒里了,看看,还没穿过几回呢,少说好几千块呀,不穿也不能就这么扔了呀!”
开心抬起头,嘴里一颗鸡米花差点儿噎在嗓子眼儿。
清洁工手里拿的是一件西装,质料看起来就不便宜,而且开心看过比尔穿过类似的。
“小宝,”开心朝小宝使了个眼色,正跟烤鸡翅拼命的小宝会意,拿着餐巾纸就朝卫生间跑,经过清洁工的时候,使劲儿抽了抽鼻子,然后一个急刹车,来回看了看,又杀了回来,一不小心撞在清洁工身上。
“哎哟,”清洁工是个上了点儿年纪的大妈,被人撞了一下本来是想发火的,回头看到这么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儿,火气先消了一半,“孩子,要干嘛去呀?”
“上厕所,”小宝绝对是卖的一手好萌,只是手在西装上不易被人发现的捏了两下。
“那怎么又不去啦?”
“嗯——一着急,没了。”
“哈哈哈……”餐厅里再次爆出笑声。
这回连开心都受不了了,拍着大腿哈哈狂笑。
不好意思地回到开心身边的时候,小宝搂着开心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刚走没多久,他不光换了衣服,还打扮了一下,香水的味道也变了,是一种——好像洗衣粉的味道。”
开心比了个赞,“真是条好猎犬!”
小宝没心没肺地笑,“那现在走吧,再晚一会儿可能就追不到了。”
“嗯,”开心风一样窜到点餐台那儿要了两个塑料袋,把桌上没吃完的东西收拾起来装进去,又风一样拉着小宝窜出快餐店。
大仁,去大仁,大仁是重要的港口,去那儿只有一个目的,从海上跑路,那就——哎?怎么把他忘了!
“给我接通白朗的电话!”开心突然高声喊。
那货可是地头蛇,上回就帮了不少的忙,这回抓个老外,还是干妈一定要他死的人,怎么着也能上点儿心吧?
“喂?”
白朗懒洋洋还有点儿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是开心!”开心吼着,“找到比尔.钱德勒!”
=====================开心此刻无比想念的比尔.钱德勒在快要到大仁的时候,拐下了交流道,驶上附近村子的土路。
他开的是一辆车窗已经破掉的黑色轿车,车里有刺鼻的烟叶正让他皱着眉头,方向盘握在手里也有点儿粘乎乎的,从他纠结的表情来看,这车十有八九是偷来的。
海风裹着腥味儿迎面吹来,到海边了。
一长串的木壳船晾在海滩上,有人在补渔网,有人在扒牡蛎壳,离岸不远的一溜红砖房十有八九破败不堪。
比尔穿着平时他绝不会穿的灰色外套,拿的包也便宜到寒酸,脸上的胡子看起来有几天没刮了,本来就有些刻薄相,再加上铁青色的胡茬,多了些狰狞。
他径直走向那个正守着一个塑料盆,灵活地扒着牡蛎壳的中年妇女,蹲在她身边,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沓钱,扔到她身边的牡蛎壳堆上。
中年妇女抬起浮肿的胖脸,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在牡蛎壳里扒拉了几下,找出一个脏了巴叽的塑料袋,扔到比尔的脚边,然后继续自己的工作。
比尔也不在意,捡起塑料袋,拿出一部破的屏都裂开的翻盖手机,安上电池,开机。
手机里预存着一个号码,比尔拨了过去。
“明天晚上八点,廖家营子码头,带上另外一半钱,过时不候。”
“咔——”
电话挂了。
比尔默不作声地站起来,往回走。
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他的车边就有一个来回晃荡的年轻人,光着膀子,灰色的大短裤,上身的排骨加上两条麻杆腿,刀条脸上醉意十足,看到比尔走过来,咧嘴喷出阵阵酒臭,“艹你个死洋鬼子,来奖南问过你牛爷爷了吗?”
比尔没有理他,把包扔回车里,刚拉开车门,就被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推了一把。
“傻笔,你特么聋啦?死洋鬼子——”
他的话音还没落,比尔抬腿就踹了他一脚,正中他肚子的一脚劲儿非常大,这个自称牛爷爷的醉鬼直接向后飞出去三米多,还没倒地就开始狂吐,更难闻的气味儿飘过来。
比尔厌恶地拉开车门,钻进车里,发动车子。
轿车转了个弯,没有任何避让地朝着醉鬼压过去,左侧车轮无情地碾过醉鬼的胳膊。
“嘎巴……”
“啊……”
醉鬼使劲儿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