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苏夫人的责骂,叶昀立马站了起来,将胭脂手上的包袱接过,笑道:“多亏胭脂的提示,看我都忘了带了东西来,这是给老祖宗的。”
说着,把包袱递到赵嬷嬷手里,赵嬷嬷眼神灼灼闪烁着兴奋,一边接着一边笑道:“这回送给老祖宗的又是什么好东西?”
老祖宗也来了兴致,这孙女送了几回东西来,每回都送到她心田里去了,竟有些迫不及待,这可是多年都没有过的觉得了,当下便叮嘱赵嬷嬷将包袱打了开来,梨花木的盒子,上面有佛像,老祖宗眼神闪了闪,翻开盒子一开,里面是四窜颜色各异的佛珠,分发着香味。
老祖宗当即面上一喜,赵嬷嬷见了,啧啧叹道:“真是精致!果真是好东西呢,老祖宗信佛,这香珠的滋味清爽俗气,也正是老祖宗您喜欢的。”
叶明月叶芙也都围了上去,看着那精致的珠串,竟也动了心,她们想的不是佛珠,而是想要窜来做了手串带,便问叶昀道:“这香味能坚持多久?”
叶昀把眼光射向胭脂,胭脂便上前回道:“只需香珠在,香味就在。”
老祖宗听了,更是欢欣不已,叶明月叶芙更是动心不已,叶芙忆起上回上官婉儿说的话,皱着眉头看着叶昀,“一粒珠子就要十几两银子,这么多那得花几银子,这回的看着就不廉价,你的银子哪来的?”
叶昀翻了个白眼,她又没偷没抢,她管她银子拿来的,还好事前都猜想到这种情况了,老祖宗听了也皱起了眉头,眼神也凌厉的三分,叶昀孝敬她,叶芙为何揪着不放,就见胭脂道:“九小姐卖了镯子。”
老祖宗听了,心下打动,心里暖暖的,又怕叶昀卖的是血玉镯,忙问道:“卖的可是血玉镯?”要真卖的血玉镯,那问题可就大了。
叶昀晓得老祖宗的担忧,忙摇头道,“不是那个,是白玉镯。”
要真卖了血玉镯,那她也不用回府了,那等于是变相的悔婚啊,叶府怎样能敢毁左相府的亲,她哪会笨到自掘坟墓,再说了,血玉镯压根就没法估价,万一卖亏的可怎样办。
老祖宗这才放下心,“血玉镯要收好了,未来是要戴着出嫁的。”
叶昀忙点头,老祖宗说完又叮嘱赵嬷嬷道:“我梳妆盒里有个白玉镯,拿来给九小姐。”
叶昀忙摇手回绝,“这些珠串也没花几银子,是我孝敬老祖宗的。”况且她压根就没卖镯子好不好,可要不卖镯子,她哪来的银子?纠结。
老祖宗见了直摇头,傻孩子,这些恩赐人家欢欣还来不及呢,哪有拼命摇头回绝的,接过赵嬷嬷手里的镯子给叶昀戴上,笑道,“老祖宗以前赏你就少,你有这份孝心,这镯子就该赏你,缺银子了就跟老祖宗说,可不能再卖镯子了。”
叶昀被说的脸一红,貌似每回她送点东西来老祖宗这儿,都要换点银子回去,看来她缺钱的形象在她们心中都根深蒂固了,忙应下。
叶明月叶芙两个都气的快冒烟了,不过就是几粒香珠,老祖宗居然把镯子给她了,老祖宗都赏了她两次了,都没赏她们一点东西,太偏心了!
苏夫人愤怒的冷眼瞪着叶昀,看的叶昀都心慌,完了,又遭妒恨了,回头请安时指不定就要多做会儿木头庄子了,那个她宁愿不要玉镯,能够换少站会儿么?
叶昀想着是不是该走了,再待下去还不定又惹着谁,四处树敌,只需碰到她们,费事就不停的向她涌来,想叶芙和叶明月以前从老祖宗这儿得了那么多东西,她才不过两次,有必要这么嫉妒她吗?不过老祖宗这回给的白玉镯的确上乘,戴在手上温温的,很舒适。
叶昀正打算起来福身,就听见外面珠帘晃动声,春暖进来伏着身子跟赵嬷嬷说了句话,赵嬷嬷又跟老祖宗说了,老祖宗放下手里的串珠,眉毛几不可擦的皱了一下,道:“让她进来。”
春暖领命退进来,两分钟后领着个身着浅绿撒花褙子,同色比甲的丫鬟进来,叶昀看着就觉得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那丫鬟进门恭谨有礼的请过安后,便道明来意,“左相夫人上回见叶九小姐绣的荷包精巧别致的很,特派奴婢来向九小姐讨要一个回去。”
老祖宗这才伸展了眉毛,上回左相夫人没有过问叶昀的才学,这回怕是要补过,好在选的是叶昀最拿手的,不然要写首小诗,还真的尴尬她了,虽然是最拿手的,可也不能大意了,老祖宗笑道:“拙劣技艺,能入得左相夫人的眼是她的福气,说什么请不请的,左相夫人可有什么请求?”
春暖听了便将怀里的图纸拿出来,老祖宗接过一看,果真别致,便让赵嬷嬷递给叶昀,又对叶昀道,“回头去库房挑了颜色,两三个时辰也就绣好了,明儿我再派人给左相夫人送去。”
叶昀接着图纸,心突的一下跳着,这怎样跟上回她掉的那个一模一样,那荷包不会落在了左相夫人手里吧,不然问题可就大了。
叶昀压下心中疑虑和不安,叠好图纸,又坐了一会儿后,便带着胭脂去库房挑了颜色,一路心里都忐忑着,暗暗祷告千万别这么倒运。
回来的时分,正好见苏夫人跟贵嬷嬷在说话,眼睛里闪满了狠毒,叶昀便拉着胭脂躲了起来,就听苏夫人问道,“可放进去了?”
贵嬷嬷点头笑道:“奴婢办事,夫人放心。”两人笑着走远了。
叶昀不解,放了什么进去,能让苏夫人开心成这样,她这又是要去害谁?不会是程姨娘吧?
叶昀心下担忧,便让胭脂去程姨娘那儿问问,本人拿着布料回了院子,珠儿翠儿没在院子里守着,叶昀倒也没在意,天气渐凉,她们那瘦小的身板怎样受的住,这会儿估量应该是在屋里给本人做冬衣,当然,给她绣嫁妆的可能性还要更大上一些。
叶昀安静的迈着步子,眼睛瞥见翻开的窗户处,有个黑影闪过,叶昀心下一惊,捂住嘴巴就要往后退,人才要转身,后腿就抵到什么东西。叶昀又是一吓,正要张口叫喊,忽然有人将她往下一拉,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紧接着,整个人被人抱起,腾空飞了起来。
叶昀一阵头晕目眩,只觉得耳畔的寒风呼呼的刮的面颊生疼,整个人都怔住了,忽然而来的变况让她忘了该做点反响,一颗心早都快吓得跳停了,可偏偏连叫都叫不出来,嘴还被人捂着呢。
但很快身子便着了地,人却还是被人抱在了怀里,那姿态却像是坐在某张椅子上,稳稳妥当的,在这个小院独一一颗大树上,能够将整个小院的现象一览无余,整体来说,小院景色还是很美的,只是叶昀没那个心机去观赏,保命要紧啊。
没了那头晕目眩的觉得,叶昀脑海里首先跳出绑匪两个字,心下惊慌,奋力挣扎了起来,努力张嘴去咬人家的手,四脚乱打乱踢,暗叫倒运。
早该跟去程姨娘那儿的,学诗词歌赋总比没命了强吧,叶府是将军府,守卫还是很严的,哪来的小毛贼,怎样别的院子不去偏偏来她这里,她的院子能有什么宝贝让贼人想念,还大费周章的掳她,她双手奉上还不成么。
“别乱动,也别想咬我,咬不着的,你再乱动,惹来外人瞧繁华,我是不介意的,”声音醇厚如歌,醇洌如酒,带着丝戏谑捉狭和不容抗拒的滋味,鼻间闻到一缕淡淡的青草香味,洁净而纯雅,如深谷绽放的幽兰,又似天山之巅绽放的雪莲,令人入迷陶醉。
又带了三分熟习,叶昀疑惑,仿佛在哪里闻过,而且奇异的是本人不只仅是关于他身上的滋味熟习,就连他一切都有一种不测的熟习感。
叶昀心下一愕,息了想要大声求救的心,确实不能大叫,身后人能否真有害人之心还未定,不然早一刀结果了她,可事情一旦捅到苏夫人那儿,弄不好就会被定个私会的罪名,那她这辈子可就完了,叶昀咬牙切齿,听他话里的意义,他将她掳上树来,完整是为了她好,是为了保全她的闺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