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啊，当然不排除有些有心人故意散步这些话，来挑拨我和程万里的关系。”李昊一平静的回答道。
“那你还对程万里下手，这不是正合了这些人的心意了么。”以李昊一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这点，孙小空不明白的正是为什么李昊一在知道这点的情况下还要把程家给扳倒。
“关键是程万里的做法符合这些称呼啊，程万里比我大一个备份，再加上和程家的关系，就总是长辈教训晚辈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根本不顾我是君首这个身份，很多我想推行的政令都无法实施，唐国的贵族是历史遗留，但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东西，是糟粕，我很想改变这一点，程家，徐家，这些大贵族都是我必须要拔出的大山。”李昊一眯着眼睛，他在想着唐国应该出现的盛世景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畸形发展。
“那倒是也没错。”孙小空是平出身，唐国大小贵族多如牛毛，平民在他们眼中是下等人，是贱民，甚至有很多人根本不把平民当人看，他本身对贵族也没什么好感。
“所以，这就可以解释我为什么在知道这是有心人想利用扳倒程家，我还会去做了。”
孙小空点了点头，别人想要利用李昊一达成扳倒程家的目的，可是殊不知，扳倒程家也是李昊一心中所想的，很可能李昊一还是借助这些舆论的力量才能把程家给扳倒呢。
“我和程家之间的渊源你知道了吧，程家算得上是我李家的世交，你是不是很诧异，为什么我在明知道程越虎下落的情况下还不抓他？”
“的确，我挺好奇这件事的。”
“程越虎和我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我们是发小，我们一直到大学都是同学，小时候程越虎比较厉害，我就是那种比较怂的人，经常会被人欺负，他就替我出头。”
“你可不是什么念旧情的人，不抓他不可能仅仅是因为小时候的感情吧？”孙小空可不相信，李昊一这人会因为这些儿时的琐事就对程越虎法外开恩。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无情的人么？”
“谈不上无情，只能说是地位决定做事方式吧，你处在这个位置上，就容不得你考虑太多的儿女私情。”
“这话说的我喜欢听，的确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家族给我的压力也有，毕竟是世交，我把程万里抓起来已经顶了很大的压力，再抓程越虎，把程家这两大主力都关进去，家族也不会允许的，其实我听仁慈的，程家上百年历史，得有多少旁支旁系，平时这些人仗着程家的名头，可没少干恶心的事儿，我都没动他们，也算是给他程万里面子了。”李昊一声音冷了下来。
唐国的大贵族，哪个家族都是人数众多，都不止一支，其他旁门远亲，外戚表亲都多了去了，这些人在唐国各地开花散叶，借着贵族的名头发展壮大，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事儿自然是少不了的。
李昊一说贵族是唐国的毒瘤，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其实这些人才恰恰是你该抓的，这不是你给不给程万里面子的问题，犯了法就该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话不是你们提出的么，怎么你们反而做不出来了。”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哈哈，这不过就是个笑话而已，或者说这平等不过是对普通老百姓而言的，这社会哪有平等可言，超越法律而存在的特权阶级千百年来从未消失过，我倒是想让他平等，可是平等得了么，不把这些贵族毒瘤拔出，就算我动了这些人，也得不到什么实际效果。”
“这君首可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孙小空听了李昊一的话感慨的说道。
“这是你第二次发出最这样的感慨了吧，没想到这人人都想坐上的位置在你眼中竟然成了一种负担。”
“别说人人想当，就这个位子，让我当我都不惜的当，闲累得慌。”孙小空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他对君首这个位子是真真的没什么兴趣，别说现在自己是捉妖天士，就算自己不是，自己也不惜的当。
“这些贵族啊，干政，干商，就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们不伸手的，这家不伸手，那家还伸手呢，有他们在，唐国只能是越来越乱，我是真想把这些贵族都给拔掉啊，这样唐国才能更好的发展，走得更高！”李昊一看着孙小空的眼神中满是期待，贵族他强大了，他是君首，但是在这数之不尽的大小贵族面前，也是一个弱者，他很希望孙小空能站出来帮自己。
“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想掺和这些事儿，这些贵族是好是坏跟我也没关系，反正也找不到我头上来，来一个我打一个！”孙小空理解李昊一的意思，可是他真的不想搅和进这浑水之中。
“唉……”李昊一见孙小空无意帮自己，也只能是无奈的叹息一声，“我不动程越虎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长孙姝瑶。”
“长孙姝瑶？”孙小空惊讶的说了一句，长孙姝瑶是孙小空的亲生母亲，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强势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李昊一不动程越虎竟然会有她的原因。
“长孙姝瑶是一个很优秀很完美的女人，从小就是……”
“嗯，看来你和长孙姝瑶还有故事啊？”孙小空忍不住的问了一句，问这个问题，绝对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八卦心理了。
每一个孩子都很好奇自己父母在年轻时候的故事，孙小空自己意识不到，但当他听到李昊一说长孙姝瑶时那特殊的语气表情，以及那种浓重留恋味道的时候，他的确是压不住自己的好奇了。
“都是年轻时候的事儿了，不提也罢。”李昊一明显不想说自己和长孙姝瑶之间的故事。
“说说呗，我还真挺想听的。”
“其实也没什么，谁在年轻的时候有自己心仪的女孩呢？都从年轻的时候过来过，都一样的。”
“那你心仪的是长孙姝瑶吧？”
“你的确挺八卦的，抛开我和长孙姝瑶之间的事儿不谈，长孙家的势力也不可小觑啊，长孙家是唐国的隐世家族，你应该知道吧，长孙家在中古时期出了很多皇后的，所以在唐国有这么一句话，程家的男人，长孙家的女人都是不能招惹的。”
“还真没听过这句话。”孙小空笑笑说道，自己这亲生父母，一个程家的男人，一个长孙家的女人，这都不是善茬啊。
“这么多因素综合到一起，我才不去动程越虎的，而且说实话，我和程越虎从小一起长大，我相信他是永远都不会对我不利的，小时候多好，单纯，没那么多烦恼，哪有这么多复杂的心思，这么多身不由己。”李昊一叹息一声说道。
“很多人都想回到小时候，可是却都做不到，所以说时间才是最无情的东西，过了就过了，再也回不去了。”孙小空也有些感慨，对他来说，相对于于小时候，他更喜欢现在，现在过得可比小时候快活得多。
“为了扳倒程家，我可谓是煞费苦心啊，当初如果不是那只猴妖的出现，恐怕到现在我都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对了还得感谢你才对，如果没有你派人来，恐怕我当时就得被杀死，根本活不到现在，间接的说，你还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李昊一抬头看着孙小空说道。
“也没见你把我当救命恩人对待。”孙小空没好气的说道。
“我好不容易把程家扳倒了，你觉得我会给程家东山再起的机会么？”李昊一盯着孙小空问道。
“那就看你自己怎么去衡量得失利弊了，我和程越虎之间是做生意，和你之间也同样是啊，我出价，你满意了，觉得得到的更多一些，这买卖咱们就做，你不满意，觉得自己失去的更多，那这买卖就不做，反正里外我都没有损失，充其量就是不赚而已。”孙小空半靠在沙发上，随意的说道。
“感情这便宜都让你占了是吧。”李昊一对于孙小空的半躺姿势很不习惯，来见自己的人，哪个不是正襟危坐的，就算是外国的领导人也不会像孙小空这么随意放肆。
“也不是啊，生意成了，你也有得赚，我也有得赚，生意不成，大家都没得赚啊。”
“这事儿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你以为程万里是我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的么？”
“难道不是么？”孙小空挑了挑眼皮问道。
“抓肯定是我想抓，但我想了多少年，才做到啊，也不是想抓就抓的，至于放，那要比抓还难，先不说我想不想放，就算是我想，恐怕也很难做到。”
“你可是君首啊，放人你还做不到？”孙小空明显是不相信李昊一的话。
“君首就能随心所欲的话，那我还有这么多烦恼了么，程家这么多年树敌颇多，这些人肯定不会同意放了他的，而且现有的利益既得者也不会同意，谁都不会想让一个有可能抢掉自己利益的人出现的，退一万步说，那些无关紧要的幸灾乐祸的人也不会同意放了程万里的，人放了，他们能鄙视程家的谈资和乐趣可就没了。”
“还真是够麻烦的啊！”孙小空揉了揉太阳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