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变的非常无奈,在他看来沈夫人是一个很不讲道理的人。
“如果我娶了沈桑榆,您不会同意,但我说我不想娶她,您却说我是在报复,那您到底要我怎么做?”
“消失......彻底的消失”沈夫人缓慢的说到。
“没人能彻底的消失,除非他死了”说着陆安怔了一下,他看着沈夫人,心里一寒,问道:“所以夫人是要杀了我吗?”
“我倒是有这种想法,不过想要你死的人有很多,还用不着我亲自出手”
她话音一落,陆安沉默了许久,而沈夫人也不再开口,站了很久之后转身准备离开,而这时,陆安突然开口。
“夫人来百花巷,灵将大人知道吗?”
沈夫人回身,目光如剑,不过她却似乎不敢直视陆安的眼睛,因为她觉得那双眼睛看穿了她的一切心思。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离开了百花巷。
待沈夫人离开后,陆安并未站在原地发呆,思考着沈夫人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但是他能感觉到沈夫人和沈桑榆的关系并不好。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想要给沈桑榆写一封信,于是他找到了姚十三,而姚十三又找到了紫云钱庄的那名小厮。
小厮奉命来到百花巷,但是同时他也带来了一只鸿雁,鸿雁自然是用来传书的,而这只鸿雁便是昨晚给陆安送信的鸿雁。
这是沈桑榆的鸿雁,自然有些不同。
这只鸿雁昨晚来到丰都后便一直没有离开,这不禁让陆安疑惑,难道沈桑榆料到自己会给她写信,所以这只鸿雁才会一直在明月楼等着他?
“谢谢你”陆安回到书房,站在阳台上,对着停靠在围栏上的鸿雁说到。
鸿雁清鸣两声,仿佛是在回话。
看着这一幕,旁边的姚十三一惊,心想不愧是沈桑榆,连一只送信的鸿雁都如通灵一般。
陆安早已经把信写好了,只是犹豫了很久,才把书信交给了鸿雁,看着大雁南飞,他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他和沈桑榆的认识是一个偶然,但是他没想到过了一世,他还能和那个女子有所交集。
而且,他们的关系变的越来越复杂。
不过,他并没有在信中讲一些复杂的事,他写的都是一些寻常的客套话。
(二)
南方的南方,是瑶池。
瑶池之下一百里都是怀幽圣地的领地,所以这片区域可谓是含有人迹,不过东面一百里以外的山脚下却有一个小镇。
怀幽圣地历史悠久,在世人眼里非常的神圣,每一任的圣主以及圣女都以造福世人为己任,所以怀幽圣地的圣主和圣女都深受世人爱戴,这座离怀幽圣地最近的小镇受到了万年福荫,俨然成了一个世外桃源。
都说丰都民众的生活比较休闲,但是比之这座小镇还是差了许多。
小镇里的民众自给自足,很少和外界有联系,也有很少有人会到这座小镇。
但是十几年前,有一名女子出现在这座小镇,而后她也经常在这里出现,陪着西巷的老大爷下围棋,和六间的几位大妈玩玩纸牌是她每次来这里的目的。
因为,她的压力很大,无论是修行上还是生活上。
所以,这座小镇是她消遣和放松的宝地。
就如同今日,不过今天她没有下棋,也没有玩纸牌,今日她把自己藏在了一家小赌坊内。
这是她第一次赌博,虽然赌注不大,但还是很快便输了个精光,她想要离开,但是又觉得有些尴尬,而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声雁鸣。
然后便见到她开心的笑了。
她已经很少浮现这种笑容,特别是怀幽圣地圣女被杀害之后,她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
但是昨晚之后,她又恢复了以往的轻松。
她笑起来很好看,样子看起来便如二十岁的大家闺秀,无论是言谈举止和穿着打扮都无从挑剔。
小镇上的人,没人能看出来此人已经三十岁了,只会把他当做住在某个小巷里的邻家妹妹。
她的确很年轻。
(三)
小镇五十里之外的荒岭悬崖上,女子悬坐在此,寒风冷飕飕的,但是她的兴致却是很高。
或许是真的觉得冷,或许是为了融合这样的环境,女子打了一个冷战。
“丰都昨晚下雪了吧?”女子看着那只鸿雁问道。
鸿雁低头轻声叫了一声。
女子摆了摆双腿,她身上的苏绣月华锦衫被掀起一角,露出了打底的缎织薄裤,但是由于此地荒野无人,她倒也是不介意。
“丰都的雪真的很好看,只是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了”
“真的很想回丰都看看雪,不过应该快了吧”
女子看着远处喃喃道。
似乎是意识到这样的谈话很无趣,所以她收回目光,看着鸿雁很久,最终打开了那封信。
今天虽然是阴天,但是女子坐得足够高,光线还是比较明亮,看着白纸黑字,沈桑榆脸上的笑意渐收。
对于写信的那人,她曾经牵挂过,虽然被时间冲淡了不少,但是此时心里却是很想见到那人。
信很短,讲的东西自然不多,所以她很快便看完了,但是读完之后却感慨万千,她可以想象此人写信时的平静,只是他在经历了那些事后为何还能做到这么平静?
同时,她也有很多疑惑浮现在脑海。
当年,她见到那人的时候,他已经是知幻境修为,过了这么多年,作为从圣门传人的他为何还要参加神道选拔赛?
难道他到现在还没有进入通幻境?
对于这些问题她没有多想,而是在心里想到:“反正过不了多久便要回丰都了,等见到他后,一切便清楚了”
可是,她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因为信中提到了沈夫人。
“看来我那位后妈迫不及待的想要我回丰都,不然她也不会去找他,应该是想要让我快点回去,然后看我的笑话吧!”
女子叹气,喃喃道。
她低头沉默了少许,抬头间脸上又浮现了之前的笑意。
“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