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瘦摇头，道：“不是你的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让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在你们魔族是这么解释的？”
红瘦笑而不语。
绿肥笑而摇头。
随后，红瘦伸出秀指，朝着虚空轻轻一点，方向正是燕归来，而燕归来眼睛突然一眯，因为那道安静的停留在虚空的飓风又朝着他落了下来。
黑夜放佛被生劈成两半，一道巨大的裂缝被撕开，但是却没有光明涌出，所以燕归来自然也看不到一点光明。
所以，他死了。
而且，他死前没有任何挣扎，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挣扎很无力，虽然他也是虚幻境巅峰的修为，但是和魔尊相比不是一个概念。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么就要华丽的死，于是他死之前用双臂紧紧的护住自己的那一张脸，人死，脸不能毁，这是他死之前唯一能保住的尊严。
希望犹如黑暗中的一抹微光，刚刚映亮人的眼眸，却又瞬间逝去，之前燕归来把陆安当作是他的希望，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抓住那根救命稻草。
其实，他也不想死，但是，他还是死了。
从今以后，世间少了一名绝美的男子，不过他的生命也曾绽放过，至美之极。
现在，小湖畔，还剩下辰武人，木弓男子以及顾唐。
就像绿肥之前说的，他们三人只是老匹夫，而那些年轻强者才是人族的希望，所以绿肥和红瘦把那些年轻人先杀死了。
把他三人留在最后，不代表不会杀他们。
绿肥和红瘦同时把目光转向辰武人三人，绿肥笑了一下，道：“放心吧！我们下手向来很痛快，应该......不会很痛”
“人族......你杀不完”辰武人开口，而且很平静，即使是亲眼看见周川宁落入湖中，他也很平静，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独活。
“我说过，杀一个少一个，我想总有一天会杀完的”绿肥也变得很平静，不，他从始至终都很平静。
从未慌乱过。
“为了什么？”辰武人问道。
绿肥顿了一下，道：“不为什么，或许这便是上天的安排，就像太阳为何一定要从东方升起一般难以解释清楚，但是自有其道理”
“人生不过一场绚烂花事，只不过我们想要更绚烂”
辰武人沉默，而后绿肥瞟了一眼顾唐以及他微微颤抖的手，不过他不是害怕，先前他说过要为他师傅报仇，而现在看来他似乎已经没有希望了，所以他是因为绝望所以手才颤抖。
“算了，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着，绿肥也朝虚空一点，飓风落下目标是木弓男子和顾唐。
顾唐抬头望去，现在的他不只是手在颤抖，全身都在抖，他的心里从高峰跌入深渊，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的道心崩溃，所以他竟然忘记了挣扎。
不过木弓男子却是准备弯弓，一支非常之长的长箭落到弦上。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
不过，事实证明他的行为确实是一种无力的挣扎，所以毫无疑问他死了，而看着这一幕的辰武人却是没有出手。
直到木弓男子和顾唐倒下，辰武人也没有一点表情，他只是平静的看着绿肥。
“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么平静，这真的一点都不好玩”绿肥笑着，而且笑的很开心。
辰武人仍是不说话，其实他并不是一个话少的人，只是这种情况下他觉得说什么都没有意思。
双方沉默了很久，现在只剩下辰武人一个人了，不过绿肥似乎不急于动手，过了一会，他转过身看了一眼湖对面。
那里站着一个人。
魔族和人族高手大战至今，那人一直站在那里，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而那绿肥把目光落到湖对面时，两团光芒亮了起来，那个人目光变得十分明亮。
绿肥笑了一下，一直沉默，不过却没有收回目光。
湖对面那人也没有说话，对于绿肥的沉默，他似乎明白其中的意思，而他的沉默其实是思考，或者说犹豫更为恰当。
十几息的时间过后，那人动了，而且是不急不慢的朝这边走来。
而当他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后，绿肥的笑意更深了，辰武人看了一下那人，除了有一丝丝的惊讶，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
那人不是江林征又是何人？
先前，辰武人等人出手后，他便一直停留在原地，没有加入战斗，而现在他走了过来，而且脸色如此平静。
那么，他已经做了决定。
所以，下一刻，他举起了右手，指着辰武人。
“江林征，难道你要做人族的叛徒？”这种原本应该用质问语气说的话，辰武人却说的很平淡。
江林征沉默了一下，眼里的犹豫之色闪了一下，随后道：“如果你死了，谁又会知道呢？”
绿肥刚刚看着江林征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愿意出面杀掉辰武人，那么绿肥将会放他一马，如若不然，他江林征和其他人一样也是死路一条。
这对江林征来说是一件很划算的事，辰武人是周家大供奉，那么便是他的仇人，所以即使是绿肥不做表示他也会杀他，而现在杀掉一个辰武人还能保住自己的命，这种事真的很值得。
所以，他才会出面。
而他确实也有点犹豫，他虽然和很多人一样都是一个阴谋家，但是他也是人族，帮助魔族，成为叛徒是一件欺师灭祖的人，他真的担心江家的老祖宗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找他清算。
不过，活着真的很好，所以那些东西和活着相比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绿肥看着这一幕，笑意越来越深，他转头看着红瘦，急切想要和她分享这一份快乐。
“这样才会好玩”
说完这句话，绿肥和红瘦居然带着几名九灵卫消失在原地了。
江林征楞了一下，眼色突然变得暗淡下来，他似乎觉得自己被绿肥耍了一通，因为即使是绿肥等人走了，但他也走不了。
刚刚他已经表态了，所以这一战必须进行，而且必须要胜。
不过，心里想的未必就会成为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