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吹走脸上的燥热,却吹不散秋梧月心底的烦闷。

她脚步飞快,一刻不停。

刚才在宴会现场也好,还是当初在医院也罢,顾寒川都任性到极致,从不为她考虑。

不顾全她的名声,更不去想女人在桃色舆论中永远处于弱势。

毫不在乎,我行我素。

实在可恨!

急促的电话铃声像催命符一样响着,屏幕上顾寒川这三个字格外碍眼,秋梧月直接把人拉黑。

做完后,心里却并没有多痛快。秋梧月继续快步往前走,没有目的地,但能避开顾寒川就好。

不知不觉,到了附近的公园。

一对母女从她身边路过,两人的对话传过来。

“天黑了,该回家了,爸爸在家里等我们呢,明天再来玩好不好?”

“那我们明天一定要来啊。”

“嗯,一定。”

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看样子是回家去了。

秋梧月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家,这种奢侈的东西,她早没了。

现在甚至连一个安稳的住处都没有,怎么会把日子过成这样呢?

她失意的望着公园幽深的湖面,桥面两侧装点了霓虹灯,看着流光溢彩的。本是温暖的颜色,秋梧月却只觉得冷。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这一次打来的人却是萧何。秋梧月情感上不想接,不愿处理这堆麻烦事。

现在的她,更想一个人静静。

但理智上,秋梧月又清楚知道,她还欠萧何一个解释,又或是一个道歉。

秋梧月刚要接通电话,突然肩膀一沉,有人猝不及防的拍了她一下。

“小姐,可以问一下兴海路往哪里走吗?”

是一个陌生的问路人,四五十岁的样子,体格壮硕很不好惹的样子。

秋梧月刚要告诉他,那个人却毫无征兆的凑了上来,捂住她的口鼻。

浓郁的刺鼻气息,让秋梧月闻出了迷药的成分,她瞳孔一颤,却在药物作用下昏迷过去。

……

空气中满是迷/情香气味,让人头昏脑胀,秋梧月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脑海中闪回晕倒前的画面,她浑身一颤,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

房间里,正在摆弄相机的男人被她的动静吓了一跳,但很快勾唇一笑:“醒了正好,一个人做起来也没意思。”

“来,跟镜头打声招呼,你这么漂亮,会有很多人喜欢的。”

下流轻浮的语气,完全把她当做了商品,秋梧月感到了无尽的危机感。

求生的本能让她想逃,但是身体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脚刚沾地,腿一软,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跌倒了地上,头重重磕到柜脚,疼得她头皮发麻。

男人将她捞了起来,“你何必自讨苦吃呢?今天你是逃不出去的,配合点,我还能好好对你。”

“要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别碰我!”

男人的触碰让秋梧月浑身起鸡皮疙瘩,狠狠甩开他的手,怒火中烧,“谁,谁让你这么做的?他给了你钱是不是?我给你双倍,你,你放过我吧。”

药物的作用让秋梧月浑身炙热,整个人都烧的厉害,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喘息粗重。

那个男人眸色更加幽深,色眯眯的摸着秋梧月的脸,“好啊,你先让我爽完,伺候的好,我就放过你。”

令人作呕的话,让秋梧月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有放过自己的可能。

她想打掉对方的手,这次却被那混蛋提前察觉到了意图,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泛着腥臭的口腔逼近了秋梧月,迫不及待想亲她,秋梧月咬着牙,狠狠用脑袋往他脸上撞了上去。

剧烈的冲击,狠狠撞到了鼻梁骨上跟眼球上,男人立刻疼出了生理泪水,他火冒三丈,一巴掌扇到了秋梧月脸上。

“草,臭表子,你找死!”

秋梧月头晕目眩,男人的暴行却没有结束,一巴掌接一巴掌,又痛又晕,眼前的世界都在旋转。

秋梧月内心充满了绝望,难道她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吗?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电子门卡开门的细微声响,然后砰的一声,整扇大门被重重踹开。

疾驰的脚步声无端叫人安心,下一秒,一股强势的力道将压在她身上的人直接掀开。

朦胧间,秋梧月看到了顾寒川。

男人表情阴沉,浑身散发着可怕的狂暴戾气,她却一点儿都不畏惧,不安的心逐渐有了落脚点。

她安全了。

“你特么谁啊?敢对老子……”

男人嚣张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重重一拳打到说不出话来。

密集的拳头像雨点一样打在他身上,之前他对秋梧月的暴行,千倍万倍的回到了自己身上。

他原本的叫嚣,逐渐变成了求饶,但顾寒川的动作没有丝毫松懈,很快就把那家伙揍的鼻青脸肿,奄奄一息。

顾寒川像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下一秒就会要了那家伙的命。

“够了,别闹出人命。”

秋梧月狼狈的喘着气,扑到顾寒川身上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顾寒川身体一僵,脸色虽然依旧难看,但稍微恢复了些理智。

看着浑身赤红的秋梧月,他既是心疼又是愤怒。

就这么放过那混蛋,有些可惜了。

这时,顾寒川感受到了秋梧月在他腰间摸索的手,男人喉结一滚,眼底多了几分深色,“先忍忍……”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他只感觉腰上一松,还没回过神来时,秋梧月就已经解开了腰带上挂着的钥匙串。

她展开折叠小刀,手起刀落,面不改色扎透流氓下身。

房间里响彻杀猪般的哀嚎,血液飞溅,流氓疼得直打滚。

在他试图奋起报复之际,顾寒川反应过来,一脚将人踹远。流氓脑袋撞到墙上,当场晕了过去。

顾寒川扭过头来看秋梧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第一次感到词穷。

秋梧月皱着眉,嫌弃的把带血的刀丢给他,颤巍巍的撑着床起身,走进浴室,慢条斯理认真洗去手上的血迹。

顾寒川跟了过来,他很不放心。

“你还好吗?”

“不好。”秋梧月声音冷得发沉,皱着眉,“带我回去,我现在要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