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梧月虽然保证了一定会治好宋闻樱的病,但治疗过程远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她也是仔细接触后,才发现毒比自己想象中棘手。
光是针灸排毒,就费了她好一番功夫。因为那种特殊的毒素,袭击的全是人体要穴,她得非常小心才能避开对宋闻樱造成二次伤害。
更糟糕的是,秋梧月还在宋闻樱的脉象中摸到了喜脉,脉搏十分虚弱。
情况很不乐观,也不知道宋家人或者是宋闻樱自己知不知道这种情况。
秋梧月需要更加谨慎。
时间一分一秒就流逝着。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好在秋梧月的针灸治疗起效,宋闻樱幽幽转醒。
浑浊的视线迷茫的转了一圈,最后,缓缓落到秋梧月身上。
只听她恍惚的喊了一声:“婶婶。”
秋梧月顿时一愣,认错人了吗?昏迷刚清醒的人,是有意识不清,认错人的情况。
这时,宋牧野着急的从椅子上坐起来,一下子冲到床边。
他的声音中难掩激动,紧紧握着宋闻樱的手:“姐,你醒了!”
看到宋牧野,宋闻樱的眼珠子中多了一丝光亮,人也一下子精神多了。
“我怎么了?”
宋闻樱渐渐回过神,好奇询问来龙去脉,宋牧野将她将她的中毒的事重说了一遍。
又着重在宋闻樱面前引荐了秋梧月,再次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宋闻樱认出秋梧月来:“你是那天洗手间那个人?”
“嗯,是我。”
在得到秋梧月肯定答复后,宋闻樱又是一番感谢,叫来家里的佣人端茶倒水,备上瓜果点心好生招待。
宋牧野这才后知后觉秋梧月为他姐姐的事忙前忙后一下午,但是他一心只惦记着宋闻樱,都忘了好好照顾客人。
他顿时一阵愧疚,说什么都留秋梧月吃晚饭,让家里的阿姨好好准备大餐。
“不用那么麻烦。”
在秋梧月看来,她只是尽自己医生的本分而已。
宋闻樱却很赞同宋牧野,很是坚持用大餐好好感谢秋梧月。
实在说不过姐弟俩,秋梧月只好答应留下来吃饭。
宋闻樱很虚弱,才醒过来又开始体力不支,眼皮不停打架。
宋牧野心疼姐姐,劝她多休息一会儿。
秋梧月却叫住了她,“先等等,我还有件事想问一下宋小姐。”
“嗯,秋医生你说。”宋闻樱眼巴巴的看着她,笑容有气无力但十分温柔。
“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宋闻樱立刻瞪圆了眼睛,宋牧野也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呆呆的看向了宋闻樱平坦的小腹。
看他们这个样子,是不知情没错了。
秋梧月当即告诉了她,毒素对身体和胎儿发育不良影响。
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并不是容易的事,就算生下来也可能体质虚弱,多病多灾。
出于对她的身体和要离婚的现状考虑,秋梧月都不建议她留下这个孩子。
但宋闻樱却无比激动的紧握住了秋梧月的手,声音坚定:“秋医生,我求求你,不管用是办法,求你一定要帮我保住这个孩子,可以吗?”
“他对我很重要,我不能没有他。”
说到激动处,宋闻樱的眼角泛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宋牧野也帮着姐姐恳求,秋梧月只能尊重当事人的意愿。
“好,我知道了,一定尽力帮你。”
说完,秋梧月就给了她一个保胎的方子,又给她安排了去医院体检的时间和次数。
鉴于上次在顾家发生的情况,秋梧月又留神提醒了他们一嘴。
“平时熬药吃东西这些,一定要用自己信得过的人,小心提防着手脚不干净的人。”
听到这句话后,宋牧野跟宋闻樱的表情皆是一变,十分凝重,似乎想到了什么。
秋梧月也想起了顾寒川对她的警告,看来确实有这么回事。
“你们小心些吧。”
她语重心长嘱咐了句,宋牧野连连称是。
“小姐,宋先生,有客人来了,说是来找秋医生的。”
佣人通知有客人到访,几个人心照不宣的避开了刚才的话题。
秋梧月跟着宋牧野一起下了楼,随后就看到了,不请自来的顾寒川。
他身上还穿着西装,看起来刚从公司过来。
见到秋梧月好,顾寒川直接开门见山:“我来接你回家。”
宋牧野诧异,说出了要留秋梧月吃晚饭感谢的事,还想邀请顾寒川一起。
但男人以家里有事,改天再约为由替秋梧月一起拒绝了。
“下次再吃也是一样的,我明天再来看宋小姐。”
秋梧月不想闹得太生硬,主动跟顾寒川回家。
上车后,顾寒川很快再提起了远离宋家的事。
“不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没跟你开玩笑。”
强硬的语气,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
秋梧月看得出来,顾寒川这一路过来心里都是憋着气的,包括刚才在宋家也是。
但她还是要拒绝顾寒川。
“不行,我答应了要为宋闻樱保胎,不能出尔反尔。”
再则,宋闻樱身上被下的那种毒药,似乎与她师门有些渊源。虽然目前还不能确定,需要等待化验结果,但秋梧月绝不会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
顾寒川眉头紧皱,“我跟你说了和宋家人来往很危险,你听不见吗?”
“跟你来往难道就不危险了吗?”
“那不一样,我会保护你。”
“那不就结了,你在瞎操心什么?”秋梧月实在不理解他的这种过度保护欲从何而来,明明一点都没有为她考虑,只是喜欢对她的决策指手画脚而已。
顾寒川脸色难看,“你是笨蛋吗?明知道是火坑,还要往里跳。”
秋梧月知道他说的是接近宋家的行为,秋梧月却不可避免联想到他和她。
明知不该靠近,却还是一步步踏错。
“是啊,我就是跳火坑。”
秋梧月嘴角带起一抹嘲讽弧度,眼神冰冷,“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觉得自己很多管闲事吗?”
这话一出,整个车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十度,冷气飕飕。
“你再说一遍。”
低沉的声音穿透耳膜,令毛孔不寒而栗。
尽管知道不应该,秋梧月还是冲他重申了一遍:“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管的太宽,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