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惊恐的尖叫骤然在华丽而静谧的房间响起,云沫衫猛地惊醒坐起,光洁的额头鼻尖冷汗涔涔,她抑制不住的剧烈喘息,梦中,她再次见到疼爱她的启轩哥哥狰狞的笑着——将她推入万劫不复!
“怎么会这样?”她呓语,心头难以置信,聪明如她脑中回放着当时的情景,他俊美精致的脸上偶尔的阴暗、他脉脉情深的痴情求婚、他的红酒、他最后的祈求,一切都透着诡异,她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温启轩,不管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一定要弄清楚!”她迷惑了,半晌却一改颓废,慵懒的眸子坚定的眯起,轻声道。
她自信的勾唇,优雅的伸个懒腰,将手伸向床头,她习惯在床头预备一杯清水,可是她的手却落空了。
“这是?!”她惊讶的看去,却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
一眼望去,这个房间古典而阴沉,却又处处透着奢华,低调而秀美!复古的大床上殷红的被褥、殷红的床幔、黑纱落地窗帘、落地窗上一格一格的木框,古欧洲宫廷的银边圆桌木椅,一切都那么梦幻而华美!
“这是哪?我还在梦中没有醒来么?”她拍拍脑袋,赤着脚下地,才发现她的身上竟然是一件秀美的落地红纱睡裙!
她打开屋门,刺耳惊悚的吱咯声令人毛骨悚然!她却感到惊奇,奇怪的想:这家主人应该很有钱吧,怎么这门都老成这样了还不换换?
她悄悄的将脑袋探出去左右看看,这里竟然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左右皆看不到尽头,只有墙壁上昏黄的光芒照耀着寸寸地面。
赤脚走在殷红而柔软的地毯上,她感觉很新奇,这如同古老的巴比伦宫殿般的地方,两面墙上偶尔会看见一幅幅生动而诡异的油画,而且这里竟然没有一盏灯,墙壁上全都是山字形的长蜡烛。
“好奇怪的地方!”云沫衫嘀咕着,细长的眸子好奇的盯着蜡烛,突地嘟嘴一笑,鼓着粉腮猛地出了一口气,诡异的是蜡烛的火焰竟然没有熄灭,她不服气的吹了好几次依然如此。
“这蜡烛不会是假的吧!”她气呼呼的嘀咕,踮着光洁圆润的小脚去抓蜡烛台。
嘭!
一声脆响,随后是空旷而悠长的回音。
云沫衫傻眼了,眨巴着迷人的眸子,呆呆的看着手中被她轻轻一碰就折断的银色蜡烛台,错愕又觉得好笑。
这是什么豆腐渣工程?一碰就碎?看来这房子和装饰确实很老了!
蹬蹬蹬!
一串空旷的脚步声有节奏的响起,在昏暗的长廊里回音不断。
有人?!
云沫衫一惊,首先的反应是将手中弄坏的‘赃物’藏起来,她有点做贼心虚,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已经到了尽头的拐角处,她快步走到墙边的一座大钟前,将蜡烛台放进大钟里面,在关上钟门的刹那,那脚步声也停止了。
“美丽的小姐,请随我来!”嘶哑的嗓音带着难听转弯,诡异的响起。
云沫衫一回头,准备打招呼,毕竟可能是这家人救了她,可是她再次傻眼了,人呢?有声音却没人?她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人。
“美丽的小姐,您是在找我么?”嘶哑的嗓音再度响起。
“你……!”云沫衫敏锐的转身低头,惊讶的瞪大双眼。
这是什么?侏儒?小矮人?
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色燕尾服,头顶稀疏的白发全部拢在后面隐约可见光亮的头皮,他仰着头看云沫衫,黑暗并没有将他的脸埋没,反而衬托的更加苍白。
他有两个龙眼般圆圆的眼睛,大鼻子,尖翘的下巴,他左手搭在胸前,苍老的手掌仿若枯枝。
“您……您好!”她惊讶过后恢复从容,笑容矜持的打招呼。虽然惊讶这人的样貌,但还是很友善的笑道。
“美丽的小姐,主人要见您,请随我来。”他恭敬的说完走在前边,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蜡烛台。
“好的。”她跟在后面,心中急转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还是小心点!她没有发现身后的大钟在她离开后,钟摆诡异的停顿了一下,如同流畅的言语突然磕巴了一下。
继续向前走,在拐角处有一段楼梯,她脚步轻盈的下楼,眼前是一个貌似客厅的房间,宽敞却昏暗,四周墙面都有落地窗,银色的月光照进来印在地面,凄美而幽静。
“主人,人带来了。”小矮人恭敬的说完,快速离开,在沫衫疑惑间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你醒了。”静谧的空间,低沉迷人的声音让云沫衫一愣,眼神凌厉警惕的射向左面的窗边,她暗自警惕,那里刚刚明明没有人,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窗前如同沐浴在月光下的男人背影挺拔,宽肩窄臀,修长的腿笔直而立,双手插兜,一身银白色的宫装让他在这黑暗中仿佛遗世而独立,他缓缓转身、侧头,那额前零碎的发丝被甩出一抹低调的弧度,却刚好让人看清他那不似人类的邪魅俊美!
云沫衫猫一样警惕眯着的眸子瞬间睁大,男人泛着洁白光泽的脸庞上狭长的眸子深邃如夜空,他高挺的鼻梁倒下一抹阴影,殷红的唇瓣性感的轻抿,整个人透着股颓废又圣洁的矛盾气息,如堕落的天使!似尊贵的君王!亦是桀骜的神邸!
“夜•斯隐……”她不由自主的呢喃出这个名字,仿佛这名字是印在灵魂上一般深刻!
夜•斯隐似乎很高兴她记得他的名字,直视着她,缓缓将左手伸向她,殷红的唇瓣轻启,白兰地般香醇的嗓音缓缓流淌:“欢迎来到圣威廉古堡!”
他似乎在浅笑,眼神深邃,唇角轻勾,在殷红的下唇边似乎有一颗尖尖的散发着森然幽光的牙齿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