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表情云淡风轻,似乎已经习惯了云初棠的态度,“来看你,顺便签个合同。”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从冷漠变得暧昧,丽娜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我刚想起来,好像有点事情没办完,我,我先去办……”

丽娜识趣的离开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

傅砚辞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坐在丽娜的位置,眼底尽是温柔。

云初棠自然感受到了他眼底的温柔,神经猛地紧绷,眼眸微沉,“看我干什么!”

傅砚辞不慌不忙把目光下移,最后定格在她的手腕上,随后勾唇,“这翡翠手镯很漂亮。”

见他的笑有些莫名其妙,云初棠连忙拉下衣服盖住了手镯,“跟你无关。”

她顿了顿,沉声道,“合同呢?拿来我签字。”

傅砚辞却无视了她的话,把公文包放到一边,直接抢下她手里的饭和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云初棠眼神骤然冰寒,“傅砚辞,你是饿死鬼托生的吗?”

傅砚辞嘴里塞了好多饭,抬头含糊不清的回答,“顾着来找你,一天没吃饭了。”

云初棠嫌弃的瞪他一眼,走到云父病床边,继续为他按摩。

傅砚辞挑眉,三下两下就把饭盒了的饭吃没了,擦擦嘴走过来。

“你父亲情况怎么样了?”

云初棠眼神微沉,“还好。”

丽娜看到的云父手指动了的情况,她没有看见,心里不免有点失落,再加上最新的检查结果没出来,具体情况她确实不知道。

“做女儿的会医术,云伯父肯定没事。”

傅砚辞垂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冒出这么句话。

云初棠为云父按摩的动作猛地一顿,身体僵硬,“傅砚辞,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砚辞挑眉,“字面上的意思,云总这么聪明,不会不懂吧?”

他发现了云初棠的秘密,曾让牧野暗中调查,可惜什么也没查到。

他刚才说的话不过是试探云初棠,瞧她的反应激烈,显然被他说中了。

云初棠深吸了口气,强装镇定的继续按摩,“不懂。”

冰冷的两个字,算是回答了傅砚辞。

她眉头紧锁,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的手指尖微微颤抖。

傅砚辞勾唇,淡淡一笑,“不懂也没关系,等我查出来,你自然就懂了。”

面对傅砚辞的试探,云初棠依旧淡定面对,不自觉冷笑,在心里暗自思忖,若傅砚辞能查出来她医生的身份,她就没有必要在医学界混了。

除了丽娜,这世上再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随便你,合同在哪,我来签字。”

不想和傅砚辞有过多的纠缠,云初棠骤然转身,伸出细嫩的手。

赶紧签字,签完字让他滚蛋!

见云初棠生气了,不耐烦了,傅砚辞也收起了逗她的心思,乖乖拿出合同。

“你确定不再看看了?万一我加了不平等条约,你岂不是吃亏了?”

见云初棠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就要签字,傅砚辞好心的提醒,他真的是好心。

云初棠抬头,冷睨了他一眼,“你是真聒噪。”

傅砚辞宠溺一笑,赶忙闭上嘴。

被嫌弃聒噪还能笑的如此开心,恐怕只有傅砚辞了。

合同签完,云初棠直接甩给傅砚辞,面色冰寒,一副签完了你可以走了的表情。

傅砚辞摊开了手,“奶奶让我好好陪陪你,怕你辛苦。”

“奶奶的话,你总不能不听吧?”

傅砚辞直接搬出傅老夫人这个救兵,成功让云初棠打消了赶他离开的念头。

嗡嗡嗡——在云初棠愤怒目光的注视中,傅砚辞冲她抱歉一笑,接了电话。

“我是傅砚辞。”

“傅总,我是聂雨,在傅老夫人生日宴会上见过,你还记得我吗?”

云初棠微微挑眉,她清楚的听见,一个女人声音顺着电话传出来。

聂雨……就是那个想要抢她礼服的女人,还在生日宴会上和傅砚辞聊的挺开心的。

傅砚辞淡淡看了眼逐渐靠过来想偷听的云初棠,转身朝病房外面走去。

“有什么事?”他语气生硬且冰冷。

云初棠翻着白眼儿吐槽,“对女孩子一点也不温柔。”

傅砚辞去了病房外面,她什么也听不到了,安心回到云父病床边,继续按摩。

聂雨似乎没料到傅砚辞会是生硬的语气,稍微愣了下,“傅总,我想问你今天有没有时间,我,我……”

聂雨支吾着,电话那端的她脸通红,像苹果一样。

陈莹还在旁边不停催她,让她抓住机会约上傅砚辞。

聂雨一时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傅砚辞眼神冰寒,“没时间。”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并且把电话关机。

聂雨再次打过来时,已经打不通了。

啪!陈莹气的打了她一巴掌,“真是没用!”

眼见着聂雨的脸渐渐红了,陈莹是又气又心疼。

聂雨委屈极了,眼泪在眼底打转,“打我干什么,我也想约他出来,可他根本不给我机会啊!”

陈莹知道下手重了,连忙让保姆拿来毛巾,“好好,是妈不对,妈这不也是着急吗?实在不行,你去公司找他,女人就是要主动一点,这样男人才会上钩。”

陈莹一边帮她敷脸,一边给她出主意策划。

聂雨有些不情愿,还是点了点头,委屈的眼泪再次噙满眼眶。

嗡嗡嗡——手机突然震动来了电话,打断了正在盘算的母女俩的思绪。

聂雨满脸欣喜,本以为是傅砚辞打过来的电话,可接起来才发现不是傅砚辞。

“聂小姐你好,我是风投公司的李杭。”

聂雨微眯起眼睛,在脑袋里寻找这个人的资料。

经过陈莹的提醒,她才想起来,这个李杭是谁。

风投毕竟是很有实力的投资公司,对他们聂家有帮助,聂雨心平气和的回答,“李经理,你好。”

陈莹赶忙递了张纸过来,让聂雨擦掉睫毛上的泪珠。

“聂小姐怎么没有联系我呢?我等你电话等的好辛苦啊。”李杭笑着说道。

聂雨怔了怔,“有,有事吗?”

那天的生日宴会上,除了傅砚辞,其余男人她根本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