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线索都不甚明朗的时候,回到案发现场再重新勘察,也许就能发现不同的线索。
酒吧老板对发生命案这件事情满脸苦色,对顾弈秋和邢昱说:“我到现在都做噩梦,大早上的,差点没给我的魂儿吓出来,而且这个事情又是在我的酒吧外面发生的,现在好多女客人都不敢来了,生意也被影响了。”
“我可真是倒霉。”
“行了,我记得发现尸体的这边,是个死胡同,对吗?”
邢昱问老板,“那里有你们酒吧的后门,你知道平时都有谁会出入这里吗?”
“这个问题,其他警官也问我了,说实话,警官,我真没法给你准确答案,咱们这个地方,本来人就多,那个女的什么时候死的,我们根本不知道,你要说这个后门都有谁知道,那人还真不少,有我们店里来的熟客,有酒吧里的员工,这人来人往的。”
老板打着哈哈,说的却也都是实诚话,邢昱也没有再为难他。
两人从案发现场一直到巷子内的后门。
“如果从这里出来的话,晚上没人发觉。”
顾弈秋打量四周环境,“有没有可能,有人会看到什么,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先让小周他们再重新走访下,尽量打听下案发前一天晚上的客人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邢昱并不乐观的说,“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和大海捞针也没什么区别。”
两人在四周实在是查不出什么结果来,再次查探现场也没什么头绪。
邢昱的手机忽然响了。
“邢队,不好了,又出事了。”
小段的声音急促,“嘉禾家园303。”
邢昱立刻挂断电话和顾弈秋去案发现场,很快到达目的地,小区内围观的人不少,邢昱和顾弈秋一到,就听到四周人议论。
“哎,造孽啊,我听说好像又是那个叫什么开膛手做的,你说是不是变态啊,怎么都冲人家姑娘来啊,这都这么年轻。”
“那谁知道呢,死的那个小郭我认识,是个挺难的孩子,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每天早早就出门了,平时见到我都是乐呵呵的,看着挺好的一个人,她没了,那孩子怎么办?”
顾弈秋听了一耳朵信息,跟着邢昱到现场。
“邢队,顾姐。”
小周过来说明情况,“死者叫郭婉婷,三十岁,单亲母亲,物业上门检查水管在门外听到孩子的哭声,感觉到不对劲,这才把门砸开,发现人已经死了。”
顾弈秋跟在后面,一边听小周介绍案情,一边查看四周环境。
从他们上楼到死者房间门口一路都有监控。
“尸体就在里面。”
小段出来,见到顾弈秋过来,指着客厅的方向,“人就死在沙发前面,孩子被吓坏了,刚刚被带出去。”
“我去看尸体。”
顾弈秋没停留进入里面,客厅摆设简约,可以看出死者的家庭条件并不是特别好,地上还放着超市里的塑料袋,里面放着一个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顾姐。”
杨桃从尸体前面起身,给顾弈秋让了一个位置。
“怎么样?”
顾弈秋有心想带杨桃出师,独当一面,一边查看尸体,一边问杨桃。
死者郭婉婷打扮很朴素,手上有厚厚的老茧,皮肤比较粗糙,应该是吃过不少苦,看上去经常做家务活,头发烫成了如今比较流行的梨花卷发,不过不是很适合她,让她原本清秀的面容多了几分苍老。
杨桃一愣,意识到顾弈秋的目的,脸上挂上几分喜色,声音都清脆了不少,“死者女性,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致命伤在腹部,一击致命,子宫被人用十分粗暴的方式拽出,但是这个横切口,却很专业。”
“死者背后同样中了一刀,避开了要害,延缓了死者死亡,死者死之前有挣扎,手指指甲有掰过的痕迹,口鼻处有一种毛巾纤维,被人用毛巾一类的东西捂过口鼻,手脚被捆绑过,有淤青,是生前伤。”
杨桃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之后,小心翼翼看顾弈秋,不确定地问,“顾姐,我说的对吗?”
“不错,基本上能在这里发现的点都找到了!”
顾弈秋唇角勾出一丝笑容,眼底闪过赞许,点头称赞,同时手抓起死者的手指,抬起来在灯光下看。
“这里这个黑色粉末是什么?”
杨桃咦了一声,凑过来看,“看着像是泥垢,应该是没有立刻清洁的原因吧,我看她的家里也挺乱的,而且其他指甲也有。”
顾弈秋摇头,“你说的很有可能,但是还是要带回去查证再说。”
“嗯,我下次注意。”
杨桃若有所思点头。
顾弈秋满意,翻过尸体,查看后背中刀情况,她一边和杨桃说道:“你记住,我们做法医的,就是要通过尸体,把这个人死之前想说的话都找出来,然后帮她传达。”
“嗯!”
杨桃重重答应一声,满眼崇拜,“顾姐,每次听你说话,我都觉得懂了很多,你是我见过最好的法医。”
顾弈秋忍俊不禁,“傻姑娘,这才哪里到哪里,这个世界上,比我优秀的法医多的是,你可别这么说,容易给我招恨。”
“我说的都是真的。”
杨桃话落,邢昱从外面走进来,“怎么样,尸体有什么信息吗?”
“杨桃,给邢队简单说一说她是怎么死的。”
顾弈秋喊杨桃。
“死者是……”
杨桃说完,邢昱大概有了一些猜测,“这么说来,死者是被人从后背先偷袭,然后又在还有意识的时候被人挖出来的子宫,因为失血过多休克而死,对吗?”
“对,没错。”
顾弈秋点头,给邢昱比划了一下之后说道,“很显然,这个凶手和死者认识,而且动手就是在这里。”
顾弈秋说,“凶手先是和死者交谈,趁着他不注意,拿刀给了她一下。”
“这个动手办法,和第一个死者是不是一样?”
邢昱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