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不多问,就说怀疑村子里面的内鬼是我,说我带着外人进村还把人藏了起来。”
肖月看了眼邢昱和顾弈秋,“他们怀疑我,我自然要解释,但是那些村民们却先动手了。”
“他们人多势众,加上我身上有伤痕,躲不过去,被打了一个正着,我不能伤人,很多人他们都是被蒙蔽了,我只能选择先跑,本来是打算告诉你们让你们走的,没找到你们,我就先躲了起来。”
肖月本来是打算进坑的,谁想到会在那里见到顾弈秋和邢昱。
真的是巧了。
邢昱和顾弈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气氛一瞬间很是冷清,还是顾弈秋开口,声音哑然,“我们内部有他们的人。”
除非有人告密,否则的话,这些人不会这么笃定的直接拦住肖月,而且还把她不由分说给伤了。
“我当时就觉得怪异了,现在只能证明我的猜测,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你我的身份?”
肖月也恨得眼睛通红,“杨雪就是这么死的吧,她……”
和那些村子里的打交道多了,自然知道一个女人落在他们的手中,会落个什么下场。
肖月不去想,只能麻木的做任务,只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忽然为那个和自己一样奋战在前方,却死在她前面的女人悲伤一会儿。
可这个竟然都是人为的。
她本来是不用死的!
想到这里,肖月恨得牙根发痒。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到到底是谁在给那些人通风报信,现在需要你给我们认一个人!”
邢昱言归正传,顾弈秋补充,拿出了自己给方笙拍的照片,“就是她啊,你认识吗?”
“认识!”
肖月立刻回答,“她叫方笙,我进村的时候,就是她接待我的,不过,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她怎么了,你们……”
她的话说了一半忽然停住,用确定复杂的语气问顾弈秋,“那个女人,就是她,对吗?”
“是,你好好休息,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细节,如果有的话,随时可以和外面的人说!”
之所以不再继续问,一是因为肖月很显然已经很久没了方笙的下落,再问下去也是徒劳,二是方笙的情况,现在肖月基本清楚,在山上的时候,方笙的伤痕,顾弈秋都没瞒着她。
最重要的是,他们三个人都能感觉到,方笙之所以遭遇这些,可能的确跟邢昱三人有关系。
更准确的说,是因为肖月被确定身份,方笙作为第一个接触她的人,自然会被带走。
顾弈秋从病房里出来,和邢昱走出医院,到了外面,看着星辰万里,忽然间产生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你说,有没有可能,肖月的身份和杨雪一样,从一开始就暴露了,只是那些人没动她,而是通过她对付那些和她接触的人。”
用一个人,挖出了那些在村子里有异心的人,特别是像是方笙这样已经被拐卖很多年,基本上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和村民没什么分别的女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些人未免太可怕了,肖月怎么承担?
邢昱想说,也许是顾弈秋多想了,可现实的确说明也许真相真的是这样。
“我去整理死者的尸检报告,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顾弈秋和邢昱告别,回到办公室里,查看那两具被带出来的尸体,仔细做了尸检之后,顾弈秋一夜未眠,带着新鲜出炉的尸检报告来找邢昱。
“这两个人都是死于失血过多,但是情况却不一样。”
邢昱挑眉,“怎么说?”
顾弈秋指着那个高一点的人说道,“这个人因为肾脏被摘取之后,没有做止血措施,才导致的失血过多,而这个男孩,身上大量外伤,像是被人殴打过,就算是肾脏不被摘走,我怀疑,他也活不了了。”
“另外,还有一点需要注意!”
顾弈秋指着尸体上面的伤口,这是刚刚他做记录时候用的照片,上面清晰的记录着这两个人的情况。
“伤口是崩裂的,而且处理的手法也很敷衍,潦草,我觉得,这两个人说不定肖月也认识。”
虽然和方笙的情况不同,但是根据尸体的死亡程度,顾弈秋还是想到了肖月身上,说不定,这两个人和肖月也有过接触。
邢昱和顾弈秋为了证明这个猜测,又去找了肖月。
“是他们啊,他们也死了吗?”
肖月的眼底都是悲哀,随后点头承认下来,“我的确认识他们,他们是方笙的丈夫和孩子。”
“他叫赵德,他们的孩子叫赵晓珠。”
“方笙被怀疑被带走,我还可以理解,赵德不是村民吗?怎么也会被做这么对待?”
要知道,这个人可是参与了拐卖,方笙当年被拐卖到这里,这个人花钱买下她当老婆,自然也不算是无辜。
肖月摇头,“你们误会了,赵德还真不是什么坏人。”
“我给你们说一个故事,你们就知道了,这个还是方笙亲口告诉我的。”
肖月示意顾弈秋和邢昱坐下,然后才说起了自己听过的那个故事。
当年方笙被拐卖到了小村子里,很害怕,村民们都是靠花钱买老婆的,有的没钱,就挑选一个女人一家人用。
说到这里,邢昱和顾弈秋就已经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肖月看着他们,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方笙看着她笑,让她坐下,那是个很温柔的女人,算是肖月看到被拐卖的女人里,过的状态最好的一个,这一切都和她的丈夫分不开。
“我们家老赵当初看我可怜,就把家里所有值钱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四处借钱,这才把我买下来的。”
方笙一开始也很害怕的,这个男人嘴上说为了她好,谁知道是不是在哄骗她!
时间长了,赵德却始终没动她,买回来的第一晚上,他就在地上打地铺,第二天就借着床铺不够大,又找人用柜子打了一个床铺,然后就睡在他身边,也不提在一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