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禾嘉雪理所应当回答，“这个周敏父母离婚了，然后谁也不想养这个孩子，孩子就被寄养在亲戚家，但是亲戚据说并不待见她，所以小小年纪，就在街上流浪。”
那她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伍毫。
“等等！”
就在禾嘉雪开口之前，顾弈秋忽然看到了这张照片，认出了上面的女孩，“陈阳阳？”
什么？
众人都是一愣，“陈阳阳是什么意思？”
“我之前查过陈阳阳的资料，她小学毕业的照片，就是这样，虽然穿着气质不太像，但是五官的确一样。”
说着，顾弈秋从自己手机里找出陈阳阳的资料来给他们看，证明自己的说法，“你们怎么会盯上陈阳阳了？怎么，他和伍毫有关系吗？”
“他不是陈阳阳。”
邢昱沉声开口，对疑惑的顾弈秋解释，“这是我们查到的，一个叫周敏的姑娘，也就是伍毫口中说的那个被校园霸凌的小妹妹。”
“怎么可能？”
顾弈秋意外，“你们确定那个姑娘死亡了吗？”
“对，很确定。”
邢昱拿出了当时的法医报告给顾弈秋看，扫了几眼，顾弈秋就确定了这一点，不过，她还是很疑惑，陈阳阳为什么和周敏长得一模一样，那个时代，两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总不会是去整容了吧。
“陈阳阳是孤儿，周敏却不是，难道说，他们两个是孪生姐妹？”
小周判断，觉得深以为然，很有可能。
“周敏家地址给我。”
顾弈秋立刻问禾嘉雪，邢昱陪同她一起前往，周敏父亲一家早就搬家了，他母亲的重组家庭倒是还在。
开了一个旅馆，看样子生意不错，顾弈秋和邢昱到的时候，正在接待一个小旅行团。
“谁是杨慧！”
顾弈秋和邢昱拿出证件，询问老板在哪里，很快，这个叫杨慧的女人就出来迎接她们两个。
“你还记得周敏吗？”
顾弈秋就一开口，杨慧的表情就变了，笑容有些尴尬，“都多少年了，你们怎么又来查了，当年不是已经定性了吗？”
“杨慧，你女儿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顾弈秋问杨慧，目光紧紧的看着她，杨慧被看的不自在，别扭的回答，“能知道多少，我和她爸爸离婚比较早，我也和现在的老公结婚了，我带不走她，只能把她留在她爸爸那里，谁想到那个杀千刀的会这么虐待自己的女儿呢？”
“是吗，我们听到的却是另外一个版本。”
顾弈秋环顾这个在繁华地段的旅馆，饶有兴致的说道：“话说，你们这个旅馆装修的挺不错的，我看过当年的资料，你们似乎家里条件一般，但是自从你女儿死后，你们就开了这么一个旅馆，有人反映你们女儿是被霸凌致死的，而你们却说她身上的伤痕都是你们造成的。”
顾弈秋的话让女人的面色越来越白，甚至都有点站不住。
“让我猜下，你们为什么要帮那些人掩盖，是不是因为给了你们一笔无法拒绝的钱？”
“你，你胡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慧的心理素质并不是太好，尽管在不断的否认，可是她的眼睛却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什么钱，那孩子，是我们对不住她，我们承认自己犯的错怎么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收了钱？”
杨慧似乎找到了底气。
“你说的对，你们承认的确没什么。”
邢昱缓缓道：“不过，有一件事情需要让你们知道下，我们找到了你们另外的一个女儿，她现在叫陈阳阳。”
“什么？”
杨慧脱口而出，不敢置信的看着邢昱，“你们找到她了？”
“看来，你对女儿也不是全然不关心，你承认了你当时生了两个女儿，对吗？”
“我……”
在问到关键问题的时候，杨慧迟疑了。
“杨慧，陈阳阳现在情况很危险，我们正在找她的信息，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请你说出来。”
顾弈秋看到杨慧到现在还在犹豫，提醒她，“你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难道你希望她早早离开吗？”
杨慧浑身一震，眼里顿时出现了些许泪花。
“我说，那孩子，是我对不起他们，我对不起他们两姐妹。”
杨慧的道歉，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我当年生下来的的确是双胞胎，只是都是女儿，我的前夫他们一家，重男轻女，偏偏那个时候，我们还正赶上了计划生育，这两个孩子出生，再想生的话，就得罚款，我们根本交不起。”
“当初我醒来，我前夫就说，这两个丫头留一个，一个送到孤儿院里，全当没生过。”
杨慧眼泪落下，“我默认了，因为我受不了我婆婆的眼神，我也想家庭继续过下去，我就妥协了！”
“可是，之后我们还是离婚了，原因是我又生了一个女儿，只是这次孩子出生就没了，我婆婆说我没有生男孩的命，逼着我们两个离婚，我前夫，他的东西都是家里给的，他也认为只有男孩才能传宗接代，我离婚了，对这个女儿，我是一开始带走的，可是之后我又有了新的家庭，我和丈夫的经济条件并不好，在我怀孕后，就只能把她送回前夫那边去。”
偏偏，前夫那里也有了好消息，这两家人，就把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当成了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孩子奶奶根本不喜欢女孩，又怎么会真心照顾，对小孩非打即骂，他们都知道，却都忽视掉了这些，认为能平安长大就行了。
“孩子出事的时候，我才知道了这些，可我前夫当时就来找我商量，人都死了，我们能不能就别再计较了，有人联系他，可以给一大笔钱，三十万，在那个时代，一套房也就十万块而已。”
杨慧抹着眼泪回答，“我也快生了，我丈夫刚刚丢了工作，而且我前夫说了，就算是我不去签字，只要他去了，这笔钱就算是他的，到时候孩子依然没办法喊冤，到时候，我一分钱也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