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警官。”
段州回头，冲着邢昱看过来的双眼中有些愧疚，“我绑你的时候，的确不知道你是警察。”
“我本来做完这一次就再也不做了，我女儿的手术费够了，我不需要再做这些了，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我知道。”
邢昱淡淡道：“不过，这不是你犯罪的理由，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好好生活，总有过去的一天，你的女儿还在等你。”
“我知道。”
段州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从我选择收下那些钱开始，我就想到这一天了，对不起。”
说完，段州被人带走。
“接下来怎么办？”
众人都看向邢昱，谭明义面上满是懊恼，“我们的线索到了咖啡店就没了，监控也找不到相关信息，这还怎么往下查。”
“是啊，我刚刚查了摩托车的户主登记，就是在段州名下。”
禾嘉雪一边继续检查监控，一边随口回答。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只要犯法，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听完邢昱的话，顾奕秋也开口给众人鼓劲，“对，我们一定能查到新的线索，不是找到一个外卖员吗？凶手是怎么盯上他的？他又是怎么盯上其他人的，另外，我们既然查到咖啡厅了，人带到咖啡厅里总不能就凭空消失了吧。”
“我同意。”
邢昱表态，“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在咖啡厅，一定有一个人会将人转移离开，而且根据付现金的方式，可见那个包厢里的情况，那个人很清楚。”
“所以，我们只要想办法找到几个被害者带进咖啡馆的时间，然后逐一排查，一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大家再坚持下，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邢昱环视众人，每个人都挂着熬夜的黑眼圈，面色憔悴的很的，可是眼神却因为他的话再次变得亮而锐利。
这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邢昱心中震动，面上锐利柔和许多，然而雷厉风行的下令这一点半点没变。
“小周，你让两个人去看着那个外卖员，一但醒来，立刻通报。”
“小禾，你留在局里，查一下这些人的消费记录等各种信息，做一个交叉对比，看看有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乔松和老谭去咖啡厅四周盘查，看看能不能找找目击证人，还有其他线索。”
众人随着他的命令都逐渐离开，最终只剩下顾奕秋还站在原地。
“去咖啡厅？”
不等邢昱开口，顾奕秋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从办公室里的椅子上拿着外套穿上，冲邢昱道：“走吧，时间不等人，争分夺秒。”
邢昱抓了钥匙，没说什么，直接去开车。
一路上，顾奕秋一直都在回想那几个嫌疑人说的话。
段州，段勇，吴林，三个人互相不认识，可都是为了钱才做的，而且第一次凶手联系他们的方式也很巧妙，是直接打了匿名电话。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凶手有点神通广大？”
邢昱一打方向盘，一直到红灯停车，才有空问顾奕秋，“怎么说？”
“各行各类的人，他都认识，这是不是说明，凶手的职业可以让他接触到这些人，从他雇佣这些人所付出的代价也能看出，他的经济实力不错，这样一个人从咖啡厅里如果带人离开，怎么可能没人注意到呢？”
顾奕秋很是疑惑的问。
“也许带走人的不是他，又是另外一个被他聘用的人。”
邢昱回答，“毕竟这个凶手的狡猾我们都见识过了，他完全有可能让人去搬运。”
“我倒是觉得，他费尽心思让人把被害人放到咖啡厅包厢，应该有自己的用意。”
比如，凶手本身就在附近住，这里对他很方便，毕竟这里是闹市，人流量大，如果想无声无息而且合理的带人走，需要的条件很多。
两个头脑风暴的人很快抵达了咖啡厅。
咖啡厅老板听到他们来，立刻出来迎接。
“不好意思啊，又打扰你做生意！”
邢昱随口说着，径直朝着上次已经检查过的一号包厢走去。
“没关系，警民合作嘛，不过，警官，你们到底再查什么啊？”
咖啡厅老板笑着回答，顺便装作十分好奇的询问邢昱。
“抱歉，涉及案情，不方便透露，还请谅解。”
邢昱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一号包厢的门，入眼就看到装潢清雅的包厢格局。
桌子上放着花束，桌子下方是圆环样式的，按照那个段州的说法，每次都会在这里拿到钱。
邢昱蹲下来看段州拿钱的地方，的确很隐蔽。
“一号包厢都有什么样的人会来？你有印象吗？”
那咖啡厅老板顿时一笑，“警官，您是知道的，我们这家咖啡厅开在这样繁华的地方，而且生意还算不错，这个包厢定的人也不少，您要仔细问我都有谁，我可能回答不全，不过，除了一些慕名来的客人，多数都是老客户。”
“有记录吗？”
顾奕秋追问。
“有的。”
那老板很是配合的从前台那里拿过来定包厢的记录。
上面写着电话和简单的名字登记，顾奕秋看了眼，拿出了手机开始拨打这上面的电话。
一个接着一个的就在咖啡厅里问下去。
然而，这些客户都没什么可疑的，而且有相关的不在场证明。
一番排查下来，花费了好几个小时，口干舌燥，没找到半点线索。
顾奕秋把册子还给了老板。
“警官，你们两位真是辛苦，喝点水吧。”
叫黄岩的咖啡厅老板很是热情的帮他们端过来了两杯饮料，顾奕秋道了一声谢，端起水杯刚刚送到唇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眼前的黄岩，“老板，你这个咖啡厅开了有不少年了吧。”
黄岩一愣，随后露出腼腆的笑容，点点头道：“警官您说的不错，开了也有三年了。”
三年。
顾奕秋在心中默默的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又看了眼老板坦然的态度，觉得是她想多了。
她喝水，然后随口问黄岩，“那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瞧这咖啡厅的规模，家庭条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