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交管部门把那辆摩托车扣下了，人也在。”
邢昱的手机声音足以让身边的人听到，警员们立刻露出喜悦，邢昱挂断电话，立刻带人离开咖啡厅。
没人注意到，刚刚咖啡厅老板脸上的笑容，就在邢昱转身一霎那就消失了。
“怎么回事？”
赶回来的邢昱立刻问顾奕秋什么情况。
“你们走了之后，我和小禾商量联系交管部门，看看能不能找到这辆摩托车。”
“就在刚刚，我们忽然接到消息，那辆摩托车给扣下了，而且车上还有两个人。”
“照片在这里！”
顾奕秋说着，将照片拿了出来，递给邢昱。
“这个人我认识。”
邢昱立刻认出这是之前绑架他的其中一个人，“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抓了四个人了，另外一个人是谁？”
邢昱立刻办手续，从交管部门将这两个人带了回来。
审讯室内，立刻又多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个就是外卖员，另外一个人才是真正躲在暗处的人。
依然是按照流程问话，这次依然是谭明义和乔松配合。
一番放松心理的对话之后，乔松开始穷追猛打发问，“你和吴林是什么关系？”
“吴林，我不认识。”
这个叫做段州的男人摇头否认。
“你不知道他是谁？那你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合作！”
对这个同样有可能是幕后真凶的男人，乔松的正义感使然，恨不得现在就让他把脑子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警官，你们想问的，不就是我为什么要带走那个外卖员吗？”
“为了赚钱！”
段州回答的很轻松，比起段勇来，他更像是在主动交代，希望能得到宽大处理。
“你倒是回答的清楚！”
谭明义说完，就见到段州那张憨厚的脸上和善的笑了下，“我做这个事情之前，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既然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做？”
乔松皱眉，忍不住问他。
“因为赚钱的，我闺女在家还等着医药费呢，我要是不这么做，孩子就得等死，为了我闺女，我什么都愿意做！”
谁也想不到，是这个回答。
乔松还想再问，邢昱在耳机中及时阻止了他，“别被他带着走，直接问他凶手的事情。”
乔松咳嗽了一声，把话题带了回来，段州正如他说的那样，十分配合。
这也是个神奇的人，跑的时候比谁都快，抓起来的时候，不需要警察多问，就全部都说了出来。
“我和那个人，对，你们叫吴林和段勇的的确不认识，可我做这个比他们时间更久一点，他们都是后来的。”
“那天，我把那个人抓过来，本来是想按照那个老板的意思把人弄了的，结果却碰上个不要命的警察，那个人跑了，我担心事情背后有问题，再抓这个键盘侠的时候，就加了小心！”
段州说出了自己被抓之前是怎么布置的，“我看到他们两个上去之后，一直没出现，之后就见到有警察出现，我就知道事情不好了，能带走一个，就是一份钱！”
他最后的目的地也是那个咖啡厅。
“把人带到咖啡厅，然后呢？”
乔松紧接着追问，“你知道他们之后都怎么样了吗？”
“不知道。”
段州摇头，“我只知道，那个人联系我，每次都让我把人带到咖啡厅内的一号包厢里，只要把人放进去，那里的桌子下面就放着一叠钱，我直接带钱走人就行了！”
“一个人，能有一万块钱呢。”
段州露出一个苍白脆弱的笑容，“我的囡囡就有救了。”
“联系你的那个人是谁，怎么联系的，电话呢？”
“那个人每次都带了变声器，每次都在咖啡厅包厢给我下个人的信息，至于电话号码，你们别想找了，那个号码是个网络号码，根本打不通的。”
饶是如此，乔松还是让他把电话号码交出来，然而等到禾嘉雪一查，的确如段州所言，那个号码是个网络虚拟号码，根本查不到任何关于凶手的信息。
“问他，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要抓这些人？”
邢昱冷声给乔松下命令。
“知道！”
段州老老实实回答，“我问过那个人，他说这些人都欠了高利贷，所以才会被抓起来，那个人想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付出代价！”
段州随后又平静道：“我知道我抓人不对，可那些人都是老赖，把钱还了自然没事，看他们都各个有头有脸的样子，那个邱成，整天混在家里，也不出门，每天都吃外卖。”
“外卖啊，那得多少钱，这么奢侈，还欠着钱，多可恶！”
段州语气中多是厌恶。
“明明有钱却不还钱，这种人真是很恶心。”
“高利贷？”
乔松一愣，和谭明义对视，这才明白这个段州为什么回答的这么痛快，原来是觉得自己不过是民间催收，不存在什么大问题。
乔松将那些照片再次扔到了他面前，这个男人才露出了害怕之色，十分紧张的看着乔松，“不，不可能的，他和我说了，只是单纯要债，想要吓唬吓唬这些人而已！”
“吓唬？”
乔松打破他的自欺欺人，“既然是吓唬，为什么要让你把人迷晕了带走，既然是吓唬，那你又为什么准备对邱成下手？”
“你所谓的吓唬，差点让一个警察流血牺牲，你现在还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这么做都是为我的女儿，她快死了！”
段州双拳捏紧，目眦欲裂，大声朝着乔松吼叫，“你知道什么？”
等到段州被带出来的时候，顾奕秋看着依然觉得自己没错的男人，在他路过身边的时候问他，“你为了你的女儿，你敢让你女儿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
“她用你害死了这么多人换来的钱去治疗，哪怕成功了，当知道你为了她这么做，你觉得她会高兴吗？”
段州一楞，原本理直气壮的态度一下子没了底气，软了下来。
“警官，求求你，别告诉我女儿！”
“我们尽量不会打扰你的女儿！”
顾奕秋平静开口。
可是，她想，这个案子如此穷凶极恶，造成了这么恶劣的影响，瞒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