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昱好奇的问少年:“你对当年的事,知道的倒是挺多的。”
少年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不瞒你说,我是新闻系的,挖这些东西,不应该是专长吗?”
虽然这话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邢昱也没有深究,离开社团,他去了校长办公室,从那里拿到了王圆圆、郭锋,还有当年社团里那位游泳教练的所有资料。
王圆圆当时是直接留校任教的,学生时期的她人品各方面都很好,一切的转变都是在郭锋死了之后。
而郭锋是体育生考进这所大学的,到了学校后,一直积极参加比赛,在各种个比赛中拿的都是很优秀的名次,在学校里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了。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风云人物,死在了他最辉煌的时候。
如果他还在,能进击世界也说不定。
邢昱和段则非分头行动,他带着顾弈秋去了郭锋的家里,而段则非则是和乔松一去去了那名游泳教练的家里。
郭锋家里的生活很是拮据,他的父母是住在村子里,没了儿子,生活没有了盼头,都是能过一天是一天。
而当他们得知邢昱两人是警察的时候,拿起扫帚就开始赶人:“你们警察还有脸过来!谁准你们来我家里的,以后看到你们一次,我就打你们一次!”
邢昱和顾弈秋总是不能和两个老人动手,只能是被动躲着。
顾弈秋扬声道:“叔叔阿姨,我们只是想象你们了解一下当年郭锋和王圆圆的事情。”
“就是那个贱女人害死了我儿子,我没什么和你说的,除非你们能让那个贱女人下地狱!”
“王圆圆已经死了!”
邢昱落地有声。
老人举起的扫帚顿住了。
然后老人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是了呀,她终于死了,她把我儿子害的那么惨,她终于死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啊!”
郭母也很开心,抱着自己的老公就开始哭。
这么多年了,郭锋的死一直都是他们心里的疙瘩,让他们彻夜难眠。
顾弈秋走到邢昱身边,低声道:“看他们两个人的反应,应该是刚刚才知道王圆圆死了。”
邢昱抿了下唇。
最后他们两人被郭父请进了屋子里。
“两位警官能说说那个王圆圆是怎么死的吗?她死的惨不惨。”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顾弈秋甚至在他们面前说不出死者为大这四个字。
邢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叔叔阿姨,能说说郭锋和王圆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还不是王圆圆自己贪财,我家里这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她觉得我们家穷,配不上,和郭锋闹分手,我没什么文化,劳碌了半辈子,也就供出了一个郭锋上了大学。”
“本来想着以后可以跟着他享享清福,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谁不唏嘘。
“只是因为你们家里穷,所以王圆圆要分手?”
“对,她还来我们家里闹,那段时间,我们一家人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
“她当时闹分手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在追她?”
大学时期的王圆圆有一种清纯美,白月光一般的存在,不过到了现在,多了一点别样的风情,依旧很美,倒像是个红颜祸水。
郭母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我记得当时送她来我们村的,就是一辆豪车,那车一看就贵的很,一般人肯定开不起。”
“没有了?”
“我儿子当时追着那辆车跑,那辆车停下来了,然后有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跟我儿子说,你不过就是一个穷酸小子,别以为拿了几名第一,就当自己是人上人了……”
郭母说着话,眼泪就不由自主的落下来了。
没有哪个母亲在儿子被羞辱时会无动于衷。
郭母当时就和那个人理论,她自然是说不过那个人了,最后那人扬长而去,而郭锋从此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半个月后,他就被发现死在了游泳池里。
鲜血染红了所有的水。
有人说他是不堪受辱而自杀,有人说他是为了情而自杀的,可在郭父郭母看来,他们的儿子是不会自杀,他会颓废,他会生气,可他绝对不会自杀。
可是不论他们如何去找派出所的民警状告冤情,都是无人理会。
没钱人的悲哀这个时候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是他们能有什么办法,走投无路,求告无门。
邢昱和顾弈秋两人听的也心情沉重。
“阿姨,你知道那辆车的车牌吗?”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能会换,但是万一呢,哪怕是有一点的可能性,邢昱也不想放过。
郭母思考了一下,缓缓摇头:“年龄大了,记不住了。”
她当时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儿子,哪里注意得上车牌是什么?
两人回去警局后,邢昱去查了当年郭锋的死因。
市局是有档案的,但是被定性为自杀,甚至连尸检报告都没有,一张纸上,也就写了寥寥几笔。
可以说是相当的敷衍了。
邢昱眉心一蹙,找到了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
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
走到窗边朝里面看,瞳孔一怔!
男人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好像还活着,能看到他的胸口微微起伏。
邢昱顾不得太多,直接狠狠踹了几脚门,给老刑警止血的过程中还不忘干净打电话叫救护车。
老刑警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已经出现了休克性死亡。
随行的医生告诉他:“你也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了,他能救活的概率很低。”
他身体已经流失了大量的血,现在已经带上了呼吸机,可是收效甚微。
邢昱脸色难看。
是有人先他一步找到了老刑警,并且要杀人灭口。
这个人,当年要么就是收了好处,要么就是查到了一些什么,不过邢昱更倾向于后者。
没有人愿意怀疑自己的同事。
老刑警被拉走后,邢昱走进了他的房间。
一百二十多平的公寓,他好像是一个人住的,房间里的所有摆设都很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