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画的是靳家的二少爷,靳南城。
他是一名画家,只喜欢画玫瑰。
邢昱三人没有再在郝家继续待,离开郝家后就去了靳家了。
哪怕是冬天,在靳家别墅的庄园里,都有一个花房,应该是模拟了日照,让里面保持恒温,顾弈秋几人只是从窗户外看了一眼,能看到里面遍地都是玫瑰话,各种颜色的都有。
玫瑰花好培育,可冬天的玫瑰,不好培育。
三人都驻足看了好一会,厉水就感叹道:“不愧是有钱人啊!”
管家看到他们站在花房外,急忙说道:“三位警官还是进来说吧,这花房我们二少爷可是宝贝的很。”
“靳南城为什么会喜欢玫瑰。”
这个问题倒是把管家给问住了,可他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把人请进去后,靳南城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长得温文尔雅,书生气质扑面而来。
“三位警官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邢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请问靳先生认识童珈吗?”
靳南城脸色未变,可是给他倒茶的管家确实手一抖,茶水直接洒在了他的手上,手背都被烫红了一片。
他说了句抱歉,慌慌张张的擦着水,重新给靳南城倒了一杯。
靳南城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他不敢与之对视,急忙离开了客厅。
靳南城淡淡的道:“不认识。”
邢昱料想他不会说,只是拿出了一张照片,问:“请问这幅画是靳先生画的吗?”
“是。”
“那这一副呢。”
靳南城扫了一眼,瞳孔轻颤。
第一张照片,是邢昱从郝家那里拍的,而第二张照片,便是实打实的拍的童珈的背。
男人的背苍白毫无血色,只有绽放在背上的玫瑰花,格外妖艳,好似要活了一般。
靳南城不由攥紧了双手,冷漠的开口:“也有可能是别人照着我的画画的。”
“是吗?我听说靳先生的话从不在外出售,除非是你心情好了送人。”
“请问你这幅画都送给过什么人。”
靳南城被问的一愣。
邢昱漫不经心的看着他:“靳先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男人依旧沉默着,唇瓣都抿成了一条缝。
邢昱直接站起身,拿出了手铐,淡淡的开口:“麻烦靳先生跟我们走一趟了。”
顾弈秋也没想到邢昱二话不说就把人给铐上了,然后就带走了。
最主要的是,靳南城半点反抗都没有。
虽然是没有反抗,可是到了警局,他也依旧是什么话都不说,不管他们如何询问,软硬都施,可偏偏靳南城软硬都不吃。
邢昱在审讯室外看着男人,若有所思。
顾弈秋走到他身边,问:“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我一时间找不到他和童珈的关系。”
“那些童珈的金主都说,他们在酒吧里找童珈玩的时候,很少会看到靳南城。”
虽然靳南城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可他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几乎不去酒吧那种地方,毕竟人家是搞艺术的。
倒是段则非两人回来后,带了好消息。
是从和靳家是世家关系的人嘴里知道的。
“这事可是辛秘,我可是威逼利诱了好久那人才同意说的。”
乔松的表情有些奇怪。
顾弈秋凑过去问:“他说的威逼利诱是?”
“色诱。”
“男的?”
乔松点头,想到这里,他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顾弈秋惊讶的看了一眼段则非,没想到他会为了破案子,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段则非看到他两眼底的笑,差点没忍住把他们揍一顿。
有什么好笑的。
一切都是为了破案。
邢昱低咳了一声,道:“你说重点。”
“靳南城上面有个姐姐,他的姐姐五年前死了,而童珈就是在五年前被送进了酒吧里做牛郎。”
“这么多年,一直都在酒吧里,他赚的钱,全部都不是自己的,都给了一个希望工程。”
邢昱微微拧眉,眼底划过一丝错愕:“你确定?”
“确定啊,你让人去查查的他的资金去向就知道了。”
“喏,来了。”
谭明义拿着一份报告过来了,都是这五年来童珈的资金流向。
每次只要从金主身上赚到钱,他就会把钱转走,只留下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三千块钱。
其实他自己过的很是拮据。
顾弈秋疑惑的开口:“他这是为什么?”
邢昱看向了坐在审讯室里的人,道:“可能只有他知道。”
“则非,你去问他。”
“行吧。”
段则非走进了审讯室,看了眼已经保持沉默了好几个小时的靳南城,笑道:“说说吧,你姐姐和童珈是什么关系。”
靳南城的表情这才出现了一点变化。
他瞳孔一颤,冷声道:“你们去调查我姐姐了,谁让你们去的。”
“童珈死了,我们自然要把杀他的凶手找出来。”
靳南城头一次表露出对童珈的厌恶:“他死了活该。”
段则非微微挑眉,继续追问:“所以你还不打算说吗?”
靳南城依旧抿着唇。
“你姐姐的死和他有关系吧?他们当年是在谈恋爱?我听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
靳南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他不配和我姐姐谈婚论嫁。”
调查童珈的过往之事,其实被抹的很干净,他们警方也没有查到什么。
而有这种能力的,只有豪门世家才能做到。
“那他们两人就是真的有关系了。”
靳南城拧了下眉:“你诈我!”
“手段而已,那你说说你姐姐是怎么死的吧。”
“这个我们警方要查,也是能查到的,你确定你不自己说。”
靳南城沉默许久后,才缓缓开口:“我姐姐答应了他的求婚,可是,在结婚的前一天,我姐姐自杀在那一片玫瑰园里,鲜血和大红的玫瑰交相辉映,我永远都记得那个场面。”
“而且那个玫瑰园,是童珈专门给她种的。”
“多可笑,明明喜欢她喜欢的要死,却把她逼死了。”
“五年前童珈就应该下地狱给我姐姐赔罪的。”
“我还让他多活了五年。”
段则非啧了一声:“这五年,他可是被你们这些人玩弄的不像是个人。”
倒像是个禁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