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木疑惑的问:“怎么了?这话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眼中充满了迷茫。

段则非摇了摇头,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

“没什么,是我想多了。”

他真是疯了,竟然会把许佳木和白苏联系到一起。

他捏了下眉心,低声道:“我觉得顾弈秋有些问题。”

“顾主检现在应该是在上班吧?”

段则非正想说什么,就看到许佳木拿出了针,他瞳孔一颤,下意识把自己的手藏在了身后:“不是已经包扎伤口了吗?还要打针做什么?”

“你手臂是被钢管所伤,肯定要打破伤风的。”

许佳木从身后抽出他的手,想也不想的直接一针就扎了下去。

一个大男人,打个针而已,怎么那么矫情!

许佳木很快打完针,看到段则非强撑着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和小朋友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不会直接哭出来。

打完针好一会后,他才缓过神来,问道:“应该只用打一针吧?”

“可能是。”

“你逗我?”

“没有,不敢。”

段则非扯了下唇,真的是信了她的鬼话了。

市局里,段则非专门去了一趟顾弈秋的办公室,她并不在里面。

想起顾弈秋给他打电话说的那些话,他心里的怀疑便更重了。

就他知道的,顾弈秋已经去问过张局好几次邢昱的去向了,怎么可能会请假?

怎么想都觉得很不对劲。

杨桃来给顾弈秋送资料,看到段则非在,微微愣了一下:“段队?你在顾主检的办公室里做什么?”

“你们顾主检给我打电话说要请假,我好奇,过来看看。”

杨桃歪了下头,不解:“顾主检要请假?没有搞错吧?”

“不会有错,我不会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那应该不会啊。”

“顾主检这几天查案很积极的,根本不会请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段则非道:“我给她打电话打不通了,你试试。”

杨桃把资料放在了桌子上,拿出手机给顾弈秋打了个电话。

电话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顾主检,你怎么请假了?”

“我这边有些别的事,而且,案子现在已经有了进展了,我在不在都问题不大。”

两人简短的说了几句话就挂了。

杨桃看着段则非,笑了笑:“顾主检可能只是不想接你的电话,你想太多了。”

段则非给了她一个白眼。

随手拿起了顾弈秋桌子上的资料看了一眼,微微愣住。

她竟然在调查天坤集团。

“她什么时候开始调查天坤的。”

“前几天吧,那些在中心大厦中死了的人中,有五位是天坤集团的,当时顾主检就有了兴趣了。”

段则非摩挲着下颚,开始认真的看着天坤集团的资料。

旋即,他微微挑眉:“这个资料,不是从警局内部得到的吧?”

“不是,是顾主检的朋友给她的。”

段则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年。

不过段则非没有苏年的联系方式,他联系的人,是江南枝。

他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和江南枝打电话。

“你有事?”

“这是谁惹你了?这么大的火气?”段则非被他说话的语气惊的一愣。

“没事我挂了。”

“等等——确实有件事想要问问你女朋友。”

“苏年?”

段则非笑了一声:“你这怀疑的语气,难不成你和苏年分手了,现在女朋友换人了?”

“滚。”

“呦,你都会骂人了。”

江南枝现在不仅想骂人,还想揍他。

段则非不在和他打趣,凝神道:“苏年知道顾弈秋去忙什么了吗?顾弈秋忽然说她要请假。”

“你自己问她吧。”

江南枝把电话挂了,几分钟后,段则非收到了苏年的手机号。

他眉心微蹙,总觉得江南枝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喂,是苏小姐吗?我是段则非,邢昱和顾弈秋的同事。”

苏年接到他的电话,有些愣了几秒,问:“嗯,我知道你,出了什么事了?”

“顾弈秋最近去哪了?”

“她按时上班啊。”

“没有请假吗?”

“她这个工作狂人怎么可能会请假?”

段则非目光微眯,眼底带了一抹思索之色:“那她是出了什么事,今天为什么和我请假。”

苏年拢了下眉心,脑中闪过一个人。

“她可能这段时间会有些私事。”

“我知道了,打扰了。”

-

另一边,傅琮云的私人别墅里,顾弈秋正虚弱的躺在床上。

身体上没有半分力气。

她沉声问:“你打算让我这样躺到什么时候?”

“药效过了就好。”

“好,什么时候带我去找邢昱,什么时候放了刘云锡。”

顾弈秋实在是担心。

最怕的是刘云锡撑不住。

他们可能会顾忌邢昱,却不会顾忌刘云锡。

“刘云锡随时可以放,但是要见邢昱,得离开北珺市。”

“这个得安排一下才行。”

顾弈秋闭上眼,也不在和他说话了。

傅琮云去外面做了饭,给了她带了点过来:“你总是要吃点东西吧。”

“你做的饭,我可不敢吃。”

“我还要让你给我做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傅琮云杳了勺粥,放到了她的嘴边,声音淡淡的:“还是吃点吧,不然不等见到邢昱,你自己的身体就要垮了。”

顾弈秋勉强坐起身,却让傅琮云惊讶了一下:“我给你用的药效,可以让一个成年人三天都没有力气,你竟然能从床上坐起来。”

“你身体的抗药性真的挺惊人的。”

“若是由你来试验……”

顾弈秋忽然一个冷漠的眼神瞪过去。

傅琮云耸肩:“我说着玩而已,我可舍不得。”

他声音有些温柔,如果不是目的太过明显,他这话,倒是有几分像是对情人的低语。

可顾弈秋却觉得有几分恶寒。

这个人,心机太深,平日里伪装的太好。

她那晚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甚至觉得他人畜无害。

顾弈秋拿走了他手中的碗,却不愿在和他多说一句话。

就在这时,傅琮云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是个陌生的电话,犹豫片刻后,才走出房间接了起来。

“喂?”

“出来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