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解剖间里，顾弈秋把第一个尸袋里的尸块排布好，开始组合。
先是组成了一只手，看样子，是右手，剩下的也不像是手臂，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是哪个部位的。
顾弈秋让杨桃把DNA拿去化验了。
杨桃重新返回时，看到顾弈秋正在对着碎尸发呆。
她好奇的问：“顾主检，你在想什么？”
“这个手像是一个姑娘的手，可是剩下的……皮肤表面有些糙，看着却不像是一个女孩子家的。”
杨桃一愣：“顾主检，你是觉着，这其实是两个人的尸块？”
顾弈秋点头。
她又从其余尸块上提取了DNA，让杨桃带出去对比一下。
猜测是没用的，证据才是王道！
杨桃对她深信不疑。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这还真的是两个人的。
尸块太碎了，再加上也没有头，让她听不到死亡之音。
很多消息其实她自己也无法判断。
须臾，她给邢昱打了个电话。
“邢昱，那个袋子里一共是两个人，可能是一男一女，也可能是两个女人，你们要尽快找到剩下的尸块和人头。”
邢昱拧眉：“两个人？”
“对，我已经做了DNA对比了，不会有错的。”
“好。”
邢昱其实已经带着警察扩大范围搜索了，只是附近任何会有嫌疑的袋子他们都翻了一遍，没有在找到尸块。
就在发现第一袋尸块后的一个小时，又有人报警了。
这次的地点在距离公园10公里外的一个小区里，被丢在下水道里，黑色塑料袋把通水口给堵住了，物业在疏通的时候，发现了尸块，马上就报警了。
邢昱也直接告诉了顾弈秋，两人分别从两个不同的地方赶往现场。
顾弈秋更快一点。
她到达现场后，马上就先对现场进行了检查。
通水口很臭，很多脏东西都有，而且这次的塑料袋比上一次的更重一点。
顾弈秋打开了塑料袋，刚入眼的就是一个大拇指，看大小不会错的，就是男人的。
而且他的皮肤表面有一层厚厚的茧，应该是长时间做工造成的。
具体做什么工作形成的这种薄茧，顾弈秋还无法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她问在场的物业：“你们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往这里扔东西吗？”
物业摇头：“我们就是在有人说下水道堵住了，我们才过来的。”
“给你们说这件事的人是谁？”
“就是一个普通的住户我记得。”
物业皱眉思考了一会，然后说了个房间号。
邢昱赶到现场后，顾弈秋就把调查到的一些情况告诉了他。
她还看了眼程燃，他的脸色确实看着好了不少。
然后，他又看到了顾弈秋手中的尸袋，忍了大约有两三秒的时间，他又爬到一旁去吐了。
邢昱目光幽幽，中午忍不住开口：“他在大学里难道连尸体都没有看过？学的花架式？”
一个警察，怕尸体，一看到尸体就吐成这样，像话吗？
顾弈秋耸肩，示意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对程燃的了解，浮于表面罢了。
两人都没有在过多的关注程燃，很快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尸袋上。
邢昱看了眼周围环境，问物业：“你们打开下水道的时候，这里有没有被人撬过的痕迹？”
两名物业均是摇头：“没有。”
邢昱看了眼井盖，确实没有之前弄出来划痕样子。
邢昱又带着警察去了那户住户家里，也没有发现别的线索。
看了小区的监控，亦是没有人为损害或者漏拍的情况发生。
邢昱目光沉沉，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一个小时后，距离阳光小区三公里的地方，有人报警。
是第三个碎尸袋。
邢昱和段则非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你说这是故意的，还是……”段则非摸索着下颚，轻声问。
每次当他们没有查到线索的时候，就会有下一个碎尸袋找上门。
当真是奇怪。
第三个现场，是一个化工厂，是在化工厂的肥料车间里发现的尸袋。
尸袋很重，顾弈秋打开看了一眼，是人的盆腔，看大小还是女人的。
邢昱和其余人开始询问化工厂的人。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处理这些废料的，没想到进来后发现了这个袋子，好奇打开一看，才发现是尸块……”
当时差点没把他们都给吓死。
顾弈秋让人把尸块送回了警局，像之前一样的调查监控、询问证人。
结论和之前的是一样的。
段则非坐在台阶上，邢昱在他身后站着。
段则非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过去四十五分钟了，他挑眉道：“要不要打赌，十五分钟后，还会有人报警。”
“不赌。”
“你是不是怕输。”
"不怕，是在十五分钟后，一定会有人报警，要赌，不如赌一赌发现尸块的地点会在哪里。"邢昱目光沉沉。
目前三个尸袋的发现地点，都没有任何的关联，如果要猜下一个，反而不容易。
段则非皱了下眉，想不出来。
十五分钟后，邢昱的手机如愿想起。
又是一个报警电话。
第四个尸袋在阳光公寓的垃圾桶里。
尸袋里的是男人的盆腔。
又一个小时后，第五个尸袋，之后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有人报警。
一直忙到半夜凌晨三点，法医室里一共有九个尸袋。
而现在，只剩下两名死者的头还没有找到了。
邢昱走进法医室，看着这九个尸袋，眉心微拧：“现在已经两个小时都过去了，应该不会有第十一个电话了。”
顾弈秋带着口罩，正在处理尸体，她和杨桃需要把这两个人的尸体给分开。
两个人的尸体混合在一块，想要区别开，其实并不是很容易。
而且，尸体都被清洗过，血液被稀释了大半，有些皮肤已经发皱，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一段时间，但是可以看出来，并没有死亡很久，连尸斑都还没有形成。
也可能是外面天气较冷的缘故。
“但你们还是要尽快找到人头为好，他们的身份要尽快确定。”
“我知道。”邢昱看她们两人有些忙不开，便道：“我来帮忙吧。”
他刚打算走进法医室，潘明就过来：“第十个电话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