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点头：“希望吧。”
禾嘉雪这才注意到他们手中拿着的东西，疑惑的开口：“你们这是要去干吗。”
他们都带着潜水衣和救生衣，这是要下水的节奏啊。
“哦，你说这个啊，段队刚刚说，那个湖下面可能还有尸体，需要打捞。”
禾嘉雪看着外面的雪，皱着眉，心疼的道：“现在就要去？”
乔松摇头：“现在不去，现在雪太大了，等小一点，可能要明天了。”
“嗯嗯。”
顾弈秋本来还想把听到的死亡之音告诉段则非，可等她到段则非的办公室后，才被他得知，万骅和万宣的案子已经破了。
凶手就是万柳的母亲。
顾弈秋愣了：“你们，已经破了？”
“对，现在就等着她自首了。”
“怎么破的？”
“实地调查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段则非淡淡的道：“那个万柳，什么话都不说，本身就挺奇怪的，我在医院的时候就给乔松发了消息，让他去调查了一下万柳家里人的情况。”
“她的家人，就只剩下一个她母亲了。”
“然后又从邻居的嘴中听说她母亲长期被家暴。”
“被家暴的人一旦失控，情绪反扑，杀人这种事，他们不是做不出来。”
段则非只是有些唏嘘：“可怜啊。”
“为了这么两个渣滓，还要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
顾弈秋道：“破了就好。”
段则非好奇的看着她：“你过来是想说什么？”
顾弈秋扬了扬手中的尸检报告，说道：“我给你送报告的，不过现在好像也不需要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桌子：“你放在那边就可以了，我等下看。”
“嗯。”
雪下的很大，不过短短的几个小时，地上就已经是厚厚的一层了，脚踩在地上，吱呀吱呀的响。
在看着万柳母亲的警察也传回来了消息。
万柳的母亲从窗户上跳下去，现在在进行急救。
段则非打算开车过去的，顾弈秋也有些担心，就跟着一起去了。
车开到半路，警察又传来了噩耗，万柳的母亲没有抢救过来，已经去世了。
顾弈秋抿了下唇，对段则非说道：“能不能开快点？”
“我也想开的快一点，可是这路上雪太厚了，开太快容易出车祸。”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的加快了一点速度。
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等他们到精神病院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万柳趴在自己母亲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顾弈秋都不知道怎么安慰。
倒是段则非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说了一句：“请节哀。”
万柳嘶吼了一声：“都怪你们，为什么要让她自首！为什么要我劝她自首啊！”
“我不过来劝她，她是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的！”
“吴淼死了，我母亲也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眼底再也没有光了，她四下看了看，狠狠推开了段则非就要朝墙上撞过去。
段则非一惊，但是确实没有反应过来要阻止她。
还是顾弈秋急忙站在了墙前，让万柳把头撞在了她的肚子上。
索性，她还用手以前扣住了她的肩，缓冲了一下她的动作，所以一时间肚子也没有多疼。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万柳扬起头，泪眼模糊的看着她。
顾弈秋忍着肚子上的难受，轻轻拂了拂她的背，温声说道：“你还有念念。”
“你不打算照顾念念了吗？”
“他已经没有了父亲，你难道还要让他没有母亲吗？”
“那他以后，得多难过？”
万柳似乎这才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顾弈秋安抚的拍着她的背。
段则非松了口气，刚刚差点以为又要死一个了。
晚上，顾弈秋把万柳送回了家，直到她的情绪真的稳定了，她才打算离开。
谁知，在她要离开的时候，万柳忽然叫住了她。
两人在回来的时候，万柳去早教中心把孩子抱了回来，此时已经哄睡着了。
“万柳，还有事？”
万柳给她倒了杯热水，她眼眶还有些红，嗓音沙哑的开口：“今天的事情，多谢了。”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的。”
她又说道：“很抱歉之前对你说出那样的话，希望你不要在意。”
顾弈秋摇头：“没事，我没有当真过。”
万柳倒是一愣，问：“为什么？”
“你不吃醋吗？”
顾弈秋摇头：“他对我的心意我能感觉得到，他不会背叛我的。”
她有着绝对的自信。
自信邢昱对她的真心。
万柳无奈的笑了笑：“也对，顾主检很优秀，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的。”
顾弈秋否定了这句话，说道：“也有人不喜欢我。”
“我在遇到邢昱之前，有一个白月光，他很好，很优秀，可他也有一个和他同样优秀的女朋友。”
“他们两个人互相进步，互相学习，关系一直都很好。”
“我也给他告白过，在被温柔又冷淡的拒绝后，我看到了他的女朋友。”
顾弈秋的表情有些微妙，她笑着说：“所以，每个人都会有适合自己的人，就像你和吴淼在一起的时候。”
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万柳和吴淼的婚纱照，还有一些日常照片，格外的温馨，有家的味道，也很有烟火气。
哪怕是吴淼牺牲了，吴淼都没有把这些照片撤掉，可见她是真的喜欢他的。
“吴淼应该也很喜欢你吧？”
万柳点头。
“是的，我们是因为爱才在一起的。”
可能最开始不是。
她最开始喜欢的就是邢昱，只是邢昱不喜欢她，拒绝了她，她退而求其次，才选择了吴淼。
吴淼最开始也是知道的，但是她在他无微不至的关心中，其实已经把邢昱忘了。
已经完全接纳了吴淼了。
只是可惜。
到底还是……
阴阳两隔。
“万柳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吧，未来也会有个男人，像吴淼一样爱你。”
顾弈秋离开万柳家时，已经挺晚了，她在小区门口等出租车。
现在下雪，出租车有点难等。
直到有一辆熟悉的车停在她的面前，车窗降下：“我来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