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她自己的猜测,只是在听到死者的死亡音之时,混进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所以她才有了这个判定。
邢昱看她拿出纱布要给他包扎,抽回了手,淡声道:“只是稍微破了皮,上个药就可以了,没必要包扎。”
“其实你不说,我也会从王红身边的男性入手的。”
“在车子进入山道后,有一个监控器因为光线的原因,稍微拍到了驾驶位,虽然只是一个半边的侧影,但是也可以确定开车的是个男人了。”
邢昱继续道:“我已经让交管局的人在全市范围内搜寻那辆车了,不日就会有结果。”
那辆车很普通,汇入车流后,根本不好找,而且北珺市很大,这是个力气活。
一个多小时后,陶夭夭的父母来到了警局,确定了死者就是自己的女儿。
两个中年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半年啊,她失踪了半年,我们天天都在找,除了国外,国内我们都找遍了……”
“这里,脖子这里为什么会有缝合的痕迹?我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陶夭夭母亲说着话,就要把放着尸体的袋子彻底打开。
顾弈秋眼疾手快,急忙按住了阿姨的手。
“阿姨,按照规定,您是不能看的。”
“我不能看?我女儿的身体,我凭什么不能看!我就是要知道我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要知道她受了多少的苦。”
“你看,这脸都瘦了……”
瘦的他们差点没认出来。
顾弈秋按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甚至还握的更紧了。
尸体上的痕迹根本消除不了,这两位好不容易找到女儿,还是一具尸体,本来就已经大受打击了,若是在看到……
后果真的无法想象。
“我告诉你们她是如何死的。”
顾弈秋把他们两位带去了别的房间,半个多小时后,屋子里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邢昱就站在外面,将里面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顾弈秋出来后,眼圈也有些红,邢昱给她递了纸:“你想哭就哭吧,别强撑着。”
她抿了下唇,没有接他手中的纸,而是转身去了卫生间。
其实她自己清楚,她是因为小时候差点被拐卖了,所以对这个案子付出了更多的情绪。
再加上陶夭夭是为了逃命而不小心被割头,心情更是格外的复杂。
他们破案的速度在快一点,说不定,说不定她就能活下来的。
顾弈秋捧了冷水扑在脸上。
水珠落下时,让人看不清是不是眼泪。
她从女卫生间出来后,发现邢昱站在不远处抽烟。
“案情还是什么进展都没有吗?”
邢昱看了她一眼,还是把烟给摁灭了,说道:“交管局那边打来电话说,那辆车自从在那条路上小时候,就一直在也没有出现过。”
全市的车那么多,他们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查清楚,肯定是用了不少人了。
“王红那边呢?”
“谭明义还在问。”
“这次怎么不是你自己去审?”
邢昱看了一眼顾弈秋,缓缓开口道:“那个王红,很明白怎么对付我。”
“她应该经常和警察打交道,会用很多话来堵我。”
“小谭是个新手,审讯的次数也不多,兴许他能找到什么突破。”
顾弈秋发现他对谭明义还挺信任的,挑眉,问:“你好像挺喜欢谭明义的。”
邢昱悠悠的瞥了一眼顾弈秋,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开口:“我,性取向正常,你别误会。”
顾弈秋是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一瞬间,让她没法接。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男人。
他微微笑着,眉眼半弯,明明没有那么刻意,却魅的好似勾人魂魄。
顾弈秋不敢在直视,急忙偏过头,冷声道:“我去写尸检报告了。”
然后急匆匆的就走了。
邢昱盯着她的背影,微微挑眉,嘴角笑意加深。
回到法医室,顾弈秋关上门,后背抵在门上,莫名其妙加速的心跳到此时都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她甩了甩头,全部理解成是跑步造成的。
另一边,谭明义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从王红的嘴中得知,自己是有一个同伙的,名字叫陈立。
邢昱根据线索,不消片刻便查到,在那个墓地的附近,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一直是处于贫困状态,国家说过要拆迁,只是因为价钱没有谈拢,所以那个村子便一直在那里。
邢昱开着车,直接和谭明义来到了村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阳光,再加上这段时间总是阴雨天,整个村庄看着都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人一走进去,都湿冷湿冷的,好似有什么东西黏在身上,让人浑身不舒服。
谭明义打了个冷颤,说道:“这个村子还真是有些诡异啊。”
到了村里,就没有什么地图指路了,导航也没用,毕竟就这么个小地方。
邢昱只能去问村民。
“叔叔,我想请问一下,陈立的家在哪里,我有点事想要找他。”
中年大叔含含糊糊的说了几句话,就回了自己家,根本不搭理他。
谭明义也问了几个人,大家都是无视他,根本不会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邢昱捏了下眉心,又想起在牛头村里的事。
这些村落,难不成都不喜欢外人进来?
这也太固步自封了。
就在这时,有户人家的门被悄悄打开了,从里面露出了一个圆润润的小脑袋瓜。
“你们是找陈立吗?”
看着是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他悄悄的指了条路,说道:“顺着这条路走,最后一户,就是他家了。”
“叔叔,你们要小心啊,那个陈立不是好人。”
邢昱点头,对他道谢,就和谭明义离开了。
整个村里,只有这而最后一户人家,不是土房子,而是盖的一个小洋楼。
房子还挺大。
邢昱走上前,正打算敲门,忽然发现在门上有残留的血。
这门被擦洗过一遍,地上还有很多水,只是这血可能是他着急忙慌的没注意到,所以给留下了。
谭明义也注意到了,呼吸都是一沉:“邢队,这个人一定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