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曼身上的伤口不算很多,只是有一些不可言说的痕迹。
吻痕,齿痕,一些暧昧到极致的掐痕。
顾弈秋甚至都没眼看。
一个多小时后,王晓曼慢慢醒过来了。
她有些慌张的看着四周,在看到顾弈秋的身影后,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
她轻轻的拽了下她的衣袖。
顾弈秋回过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问:“身体还难受吗?”
王晓曼摇头,回应了她的话。
“那我们回去吧。”
今天时间不够,不然倒是可以直接去精神科在挂个号。
而且她看王晓曼似乎很累了,一直都是低着头的。
回到警局,顾弈秋就把她安排在里法医室里。
法医室里文员的女孩子多一点,盛雨桐瞧见她,也是唏嘘的叹了口气。
“你的猜测是真的吗?现在好像也就只有这一个受害者。”
群体性卖.淫,这个罪,可是大了!
顾弈秋看了眼王晓曼,低声道:“我正在找证据,不知道她对于自己的经历,知道多少。”
如果能从王晓曼口中得知一些事情经过,自然是最好,如果她说不出来,她也不会强迫。
邢昱在调查剩下的那几个失踪的姑娘,他甚至是想要并案调查,只是被上面用证据不够而驳了回来。
他此时正在愁证据,这几个姑娘因为都是智力不完全,所以都是不经意的走丢的,而且,走丢的地方,都是没有监控,或者监控死角。
如果只是一两个是没有被拍到,还可以理解为是巧合,可如果八个人都是那样……
那所有的巧合,便都是蓄谋已久了。
顾弈秋去刑警大队找了邢昱。
“怎么样,有别的线索吗?”
邢昱与她分享了一下,嗓音沉沉:“目前能指望的,可能只有王晓曼了。”
如果背后是有一个很大的犯罪集团的话,那他们的管理和作案手法,肯定已经是极为成熟了。
想要查到蛛丝马迹,很难。
顾弈秋拧了下眉,想想现在王晓曼的状态,她叹了一声:“她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她的声带是完全健康的,而且,王晓曼的记忆和大脑出现问题,都是因为被人恶意损坏的,并非天生。
只是想要治好……有些难度。
她思忖片刻,道:“我明天带她去精神科看看,实在不行,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好,我陪你一起去。”
到了晚上,顾弈秋把王晓曼安置在了警局的宿舍里。
她已经替她铺好了床,也给她拿了换洗的衣服,带着她去了浴室,耐心而又温柔:“需要我帮你吗?”
她抬手想要解开她的衣服。
王晓曼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她本能的想要求救,可发现面前的人是顾弈秋,她克制住了,却也死活不让她碰自己的衣服。
顾弈秋怕她不懂,教了教她如何去用浴霸:“这边是热水,这边是冷水,你用热水把自己洗洗,可以吗?”
她好像是懂了,讷讷的点了点头。
顾弈秋离开了浴室,但还是有些担心,就在外面守着。
里面的人安安静静的洗澡,除了水流声,也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十几分钟后,王晓曼穿着睡衣出来了,女孩真的长的很好看,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美,眼睛里毫无防备的模样,只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怜爱。
顾弈秋怕她一个人不适应,陪着她一起在宿舍里住了一夜。
翌日一早,邢昱就带着她们两人去了医院的精神科,先是对王晓曼做了脑CT。
主治医生研究了十几分钟,最后才得出结论:“她是因为被人强行消除记忆,所以才造成了损伤,我这里可以给她配药,但是同时,她可能需要心理医生进行辅助治疗。”
顾弈秋握着王晓曼的手,她现在只对她一个人说一些很简短的话,例如,渴了,饿了之类的。
“医生,那她恢复正常人的情况有几成?”
人的大脑是很精密的东西,医生也不敢随便做出判断,只能说:“需要看后续的治疗情况。”
毕竟对于人脑的损伤,有一些是不可逆的。
主治医生给他们推荐了一个心理医生。
邢昱拿到明信片的时候,微微挑眉,一副我就知道会是他的表情。
顾弈秋看他表情奇怪,低声问:“邢队,怎么了?”
邢昱把明信片递给了她:“这个人,你认识吗?”
她拿过后看了一眼,越看,越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好像是苏年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的那个人。
应该不会是那么巧合吧?
当真的到了他的心理咨询室,看到男人的时候,顾弈秋捏了下眉心。
也对,北珺市就这么大,同名同姓的人,还是太少了。
江南枝,让苏年觊觎了十年之久的初恋。
优秀的让苏年觉得看他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
“把人交给我吧,请你们出去。”江南枝温和的笑着,说出的话却格外的强硬。
顾弈秋和邢昱坐在会客室里。
想起什么,顾弈秋好奇的问:“邢队认识江医生?”
“之前办过一个案子,他是嫌疑人之一。”
顾弈秋歪了下头。
“不过他是被人陷害了,事情最后也真相大白。”
顾弈秋也没问关于那个案子的细节。
邢昱想了会,像是在自言自语:“是一个碎尸案,你应该听说过。”
医科大的碎尸案,两个死者,一男一女。
这两人,还是情侣,而且已经快要结婚了。
这个案子当时轰动一时,只不过顾弈秋那时在国外,所以并不是很了解。
她想了想,说道:“年年说,江南枝是个很好的教授。”
对,他不仅开了个心理咨询室,还是医科大的心理学教授。
一个多小时后,江南枝从咨询室里出来,来到了会客室。
看到邢昱时,漫不经心的道:“我和她做了一个沙盘游戏,她有很强烈的应激反应。”
“催眠她时,她口中说的永远都是不要碰她,离她远点之类拒绝的话。”
“邢队,我想她应该是被人强迫过做一些自身极度排斥的事情。”
“我引导她去往性那方面去想,她惊醒了。”
“这是她的画。”
说着话,江南枝把画递给了邢昱,只消一眼,他便彻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