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些也能看得出来,原来的皇帝对他的百姓并不好,白洛飞是真的顺应了民意。只是一个国家弄的如此破败,要治理起来只怕得花些心思。她不由得想,这么破的国家,或许让白洛飞的师父去头痛会更好。但是她也知道,他的师父只怕也不会好好待百姓,到时个这些战打了等于没打,老百姓的日子会更加的水深火热。

她还站在门口沉思,便见一群人走了过来,向她行完礼后道:“见过王妃,我们这就去进去打扫。”

南烟见那些人全是女子,衣着光鲜,却是面带菜色,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打扫?”

为首的人答道:“我们是宫里的宫女,韩王知道学士府里久无人住,便命我们前来打扫。”

南烟心里听得奇怪,白洛飞才刚与她分开不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来宫女打扫学士府?况且学士府离皇宫走路没有半个时辰是走不到的,她见她们又没有骑马。这些人脸上虽有菜色,但衣饰都极为讲究,也不像是宫女的服饰。这些人的长相也普通,没有寻常宫女的秀丽姿容。

南烟喝道:“慢着,这里我们自己能打扫,用不上你们,都回去吧!”刚到朝京,一切都还没有安定下来,这些人是敌是友还分不清楚,她不敢大意。

方武山一听南烟的话,心里也顿时起了疑虑,他的江湖经验也甚丰富,且在皇宫里也呆了几年,对宫庭的那些人或事都极为熟悉,这些人只怕是来者不善,便暗暗戒备站到南烟的身边。那些暗卫也甚是机警,一见方武山的模样,便也站到南烟的身侧。

为首的人道:“可是王爷吩咐了,我们要是就这样回去会被责骂的!请王妃为我们想想。”

南烟笑道:“你们既然听说了王爷的大名,想必也知道他也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有些惧内。我说的话王爷素来都会听的,所以各位姑娘们不用担心,尽管回去复命吧!”说罢,转身便欲进去。

为首的那女子见南烟这样的态度,知道她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从怀里掏出暗器便朝她袭来,方武山早有准备,将那暗器尽数打落在地,长剑直朝她的心窝刺去。那女子微微一惊,扬掌便欲朝欲去夺他的剑,方武山长剑由刺改为削,那女子一时不备,衣裳便被划破。

方武山剑招精妙,往上一削便划破了那女子的面皮,但奇怪的是,那面皮揭破后居然没有流出鲜血,长剑上反而黑了一片,那一抹黑色从剑尖往剑柄漫延。

南烟大惊道:“方大哥,快把剑扔掉!”方武山闻言赶紧扔剑,那女子趁这个空档又朝南烟攻了过来,方武山此时已知这女子是谁,见旁边有一堆竹杆,操起一根竹杆便将那女子拦了下来,化竹为剑,直刺那女子的胸口,她一时避闪不及,只得微微侧过身,竹杆便穿透了她的肩膀,她一吃痛,抓过一把剑将那竹杆砍断。

那女子一把撕掉面皮道:“莫南烟,这一次我杀不了你,下次一定要你的命!”说罢,施展轻功便跑。

南烟虽然早猜出来那女子便是明呤秋,可是此时见到她这样的模样,不禁吓了一大跳,她原本娇俏可人的一张脸,此时已漆黑一片,上面满是疤痕,整张脸如同被烫过,脸上除了眼睛之外,其它的地方根本分不清楚。她的脸颊也烂掉了一大块,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那模样,如同从地狱里出来的鬼魔。她变丑了,居然连声音都变了。

方武山起身便要去追,南烟唤道:“方大哥,不要追了!”她的话音刚落,却见明呤秋往后扔了一把暗器,那些暗器有些落在她带来的那些人身上,有些落在暗卫的身上,中者立毙。

方武山惊出了一身汗,刚才他若是追过去,此时倒在地上的只怕便是他了。

南烟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没料到那明呤秋变成这副模样,还不知道悔改,好在她的功力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否则今天她的小命也没了。

含玉见到她的模样,也吓的不行,站在南烟的身后道:“她是人还是鬼啊,这么吓人!”

南烟叹道:“她长的原本是一个如花似玉的人,但是她的心肠却和她现在的相貌一样丑陋。”或许像明呤秋那样的人也只配拥有这样的模样吧!

方武山问道:“莫小姐,你是怎么识破她们的?”

南烟道:“久在宫庭的宫女,又怎么可能开口闭口称自己为我,她们应该自称奴婢,所以在她们一开口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们都不是飞派过来的人。”她看了看那一地的尸体,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一个暗卫问道:“王妃,那这些人该如何处置?”他指着与明呤秋一起同来的那些女子,与南烟相处久了,知道她不喜欢杀人。

南烟叹了口气道:“明呤秋刚才为了逃走连她们都杀,这证明这些女子只是被她利用而已,放了她们吧。”

她正待进去,其中的一个女子朝她吼道:“莫南烟,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其实你的心肠比那个女人还要恶毒!”

那女子身边的一个暗卫一脚便将她踢倒在地,喝道:“王妃的好坏岂容你来评断!”

南烟听那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她自认为在朝京并未结什么怨家,会是谁这样恨自己呢?走过去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女子突然笑了起来道:“那你以为我在哪里?是不是我没有死你很吃惊?”她的笑有些张狂有些狰狞。

南烟叹了口道:“三姐何出此言?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姐姐。”她实在是不敢把眼前这个有些疯癫的女子与那个高高在上满脸骄傲的女子相重合,只是那张脸,那声音却又真真切切的告诉她,她没有认错人。

莫青烟眼神转为狠厉道:“姐姐?你何曾把我当成是你姐姐,我写第一封信给你时,你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去做?”如果她要是帮自己的话,大燕也不会这么快灭亡,她也不会有如此的惨像。

南烟眉头微拧,淡淡的道:“我只想问一下三姐,如果有人叫你出卖自己的相公,你会出卖吗?”这几年宫庭的生涯让莫青烟变的更加的不讲道理,这些话她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好笑,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居然可以这样指责自己的亲妹妹,好在她和莫青烟一点感情都没有,也不会觉得会有伤心的感觉。

莫青烟哼了一声道:“就算你和韩王感情深厚,不帮自家姐妹那也罢了,可是为什么我第二封信求你来救我却也无动于衷,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少的苦?还说你把我当姐姐?”

含玉在旁见她那副模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三小姐,你就只想着你自己,你可有替我家小姐想过,她有孕在身,收到你的信的时候,韩王又不在身边,又如何来帮你?”

莫青烟扬掌就要去打含玉,却被方武山在旁一把拦住,她吼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不过是路边捡来的一个野丫头而已,别以为你的主子现在得势了,就在这里狐假虎威,我告诉你,她也威风不了多久的!”

南烟见她事到如今,还如此的骄横拔扈,这几十年看来都白活了,她的怒气也上来了,扬手就给了莫青烟一巴掌,冷冷的道:“我叫你一声三姐,那是尊重爹,不想让爹为难,可是没想到你却如此的不知趣,莫不是这几个月来被吓傻了!”

莫青烟吼道:“你敢打我?”

南烟冷冷的道:“我打的就是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当日你写信给我,根本就不是想要我救你,而是你根本就想把我身边的人调走,然后再让那些杂碎将我抓到朝京来威胁韩王,本来这件事情我也不想再追究,可是你实在是太过份了。想要算帐?很好,我就来一笔一笔的跟你算!”如果她不这么过份的话,这件事情南烟打算就深埋在心底,来朝京后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好好的待她。

莫在学士在旁看着两姐妹之间的争执,也觉得青烟过份了些,南烟给她一些教训也是好的,但是听到南烟此时说出来的话,也不由得大吃一惊,问道:“青烟,可有此事?”

莫青烟狠狠的道:“爹,他们在谋反,想谋夺我大燕的江山,我那样做不过是为大燕除害罢了!”

莫大学士叹了一口气,气的胸口直起伏道:“你就只想着你自己的荣华富贵,连自己的亲姐妹都设计,我。。。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自私的女儿,你怎么都忘了大燕的那些皇室是怎么对你的!而你。。。唉!”转身一拂衣袖不再理她,他的意思也很明显,南烟要如何处置她他不会干涉。

南烟叹了口气道:“谋反?你为什么不说大燕的江山是自己丢掉的,当年西秦大举进犯,皇帝居然让韩王以一个番王之力抵抗一个国家,二十万兵马对一百万,你有没有想过那是怎样的对决?在那一刻,你又可曾替你的亲姐妹想过?又可曾替这个国家想过?等到此时大燕的气数已尽的时候,你才说韩王是谋反!三姐,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莫青烟斜眼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南烟接着又道:“你是久在深宫,根本就不知道明间的疾苦,我先不说四处的流民失民,单说这朝京城里,还有几个百姓存活了下来!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吗?这都是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家伙,只想着自己的一已之私,而弃天下百姓于不顾!所以韩王的举动不是谋反,而是替天行道!”她原本没打算对莫青烟解释那么多的,但不说出来她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南烟的心情突然有些坏了起来,自已的亲生姐妹居然是这样的德行,还及不上含玉对她的感情,她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该开心。

莫青烟冷哼道:“这些不过是你们这些叛臣贼子的自我推脱之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