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飞对含玉道:“你就跟那人讲这里危险,让他快些离去,免得误了性命。”

含玉应了声是,不一会却又来敲门道:“那人说了,他不怕危险,且他与小姐还是故人,曾经帮过小姐的大忙。这一次也是来帮忙的!”

南烟听的蹊跷,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有可能是谁了,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便对含玉道:“你让门房请他到大厅,我马上就来。”

白洛飞奇道:“是谁啊?这么神秘?”

南烟笑道:“这个人你也认识,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罢,便拉着白洛飞去了大厅。

那人一见南烟与白洛飞一起出来,便大笑着道:“丫头,当了韩王妃就是不一样了,连见你一面都还得三通四传,架子可是越来越大了,连我这个老朋友都想不起来了!”

南烟也笑道:“苏四,看来这几年你不但书越说越好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居然连我都敢涮了。当年的那笔帐,我还没跟你算了,拿来吧!”

那人正是在朝京说书的苏四,也是帮南烟雇人劫婚船的人。苏四一愣道:“老朋友一见面就找我要东西,话说我好像没欠你什么吧!”

南烟哼道:“你当年拿了我一千两银子,结果顾清泉根本就没过来劫船,这笔银子定然是你私吞了,好不容易见到你,我自然得向你讨要回来!”

苏四笑道:“我当年确已将银子给了顾清泉,是那小子胆小,一听说是方武山押的船,就死活也不敢去了。”说罢,看了看白洛飞,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方武山,笑道:“再说了,他不来,你不也收获很多吗?得了这么一个丰神如玉的如意郎君,又有了一个这么英明神武的贴身侍卫,按理来说,你可是大大的赚到了!”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笑,南烟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本装出来的狠样也消失殆尽,不由得看了白洛飞一眼,却见他今日穿了一件紫色的长袍,与那日劫船时的样子一模一样,他的凤眼里此时也是笑意浓浓。

方武山听到苏四的话,还有些云里雾里,便问南烟是怎么回事,她大致将当年的情况讲了一遍,再不好意思的跟他道了个歉。

方武山听完她的话,不由得苦笑道:“见过胆大的,还没见过像你这样胆大的,居然敢雇人劫自己的婚船!你是得了个如意郎君,我可惨了,回不了皇宫!”看到满脸歉意的南烟又接着道:“不过这样也好,我更加看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说罢也笑了起来。

南烟见方武山笑的真诚,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这件事情了,她也曾想过要告诉他这件事情的真相,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此时苏四一来,倒轻轻松松的解决了放在她心里良久的问题。

在白洛飞劝她离开之前,她也曾劝方武山带着含玉一起走,他不愿意走,含玉更是死活不肯走。她此时的心里温暖一片,有这样的朋友也实在是不虚此生了。她救含玉时是一时心软,救方武山时却是心中有愧,却没料到换来他们如此的真诚相待。他们在一想也经历了许多的风风雨雨了,也算是患难与共了。

南烟问苏四:“你平时不是很闲吗?怎么到今日才有空来看我?

苏四大笑道:“你问我为何不来找你,那是因为怕你已今非昔比,不认我这个老朋友。”

南烟叹了口气道:“我像是那种人吗?可是你来的实在是太不巧了,这军营里现在已如同人间地狱,我也不敢多留你,一会你就离开吧,多呆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苏四笑道:“我本来是不想来找你的,就是因为听说了军营里的事情,所以才来的,看看能不能帮的上忙?”

南烟苦道:“你既然听说了这里的事情,你还不快点离开!你一个说书先生,能帮上什么忙?别告诉我就凭你一张嘴,就能把死人说成活人,把毒给解掉。”她与苏四是无意中认识的,那时她刚到大燕,从学士府里溜出去玩,在后山见到全身痛的抽筋的苏四,他手里拿着一颗药丸,却怎么也塞不进嘴里。她一时好奇,便将那颗药丢进了他的嘴里。

苏四笑道:“我虽然没有说书就能把人说活的本事,但我在江湖上还曾有一个名号,叫做毒圣。”

南烟是没听过什么毒圣,但是她却知道一般叫这种名号的人大我还算厉害,只是这个苏四是一点毒圣的样子都没有,自她认识他以来,她从未见他用过毒,当下撇了撇嘴道:“你是毒圣,我还是医仙了,别吹牛了!”

白洛飞却只苏四说的有些古怪,毒圣的大名他是听过的,十几年前曾纵横江湖无敌手,只是后来突然消失了,他心里将信将疑的道:“据我所知毒圣自从祁连之战之后,便消失于人间。他成名的时候已经三十多岁了,现在又过去了十几年,而我看先生的容貌还是如三十岁一般,怎样看都不太像。”

苏四收起笑容,正色道:“祁连之战他们用了诡计,我答应过纭娘不再问江湖事,也不再用毒,所以便撤去易容术,做了人们茶余饭后一个普通的说书先生。只是我听闻有人用这失传的毒药害人,终是忍不住有些好奇,再则莫五小姐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也于我有过救命之恩,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歹毒!”

他见南烟与白洛飞还是一脸不信的模样,也不说话,轻轻的摸了摸旁边的一个桌子,那个桌子顿时化成一地的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