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道:“没料到世子的心性还是如些简单,父王他可以派人去抓莫南烟,我们也可以去抓她,至于她会被谁先抓住,就不得而知了!”

马致和斜眼看了他一眼道:“什么意思?”

楚寒冷冷的道:“意思很明显,如果是我们先抓到她,将她好好的藏起来,她又不会武功,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到时候世子要与她双宿双飞也不会有人过问,我也敢保证,父王绝对不会知道这件事情。至于钟痕嘛,我看到他总觉得有些不放心,而且以他太子之尊,是不可能在宵鸣久呆的,再则现在白洛飞已死,有没有西秦的帮忙要将大燕这些番王收服都不是难事。对于这一点,父王看的肯定比我们清楚,所以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你可有见到父王下命去抓莫南烟。所以,我早早的就派人去找她了,并且散布了白洛飞已经的消息,若是传闻是真,她一听到白洛飞的消息,必定会马上赶来。我们只需在各个路口多加留意,莫南烟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

对楚寒来讲,得不到马问天的信任,那就得用手段来实现。得不到南烟的爱情,那他就用权利来代替。有了权利,他也一样可以过的很开心。阴谋算计又算得了什么,为了达到他的止的,他可以不折手段。

南烟一听楚寒的话,心里暗骂混蛋,亏得以前的莫南烟对他一心一意,他却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为了自己的私利,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马致和心里一喜,却冷冷的道:“你难道不怕父王发现了我们的行动?”

楚寒道:“他现在正在得意着,发现不了的,就算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父王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过河拆桥的事情他好像做了不少。”言下之意是钟痕的利用价值也用尽了,若不是看在他是西秦太子的份上,只怕早就杀了他,以后的事情谁知道。

马致和看了他一眼道:“楚寒,你还真的是心机深沉,连父王你也敢算计。等南烟到我手上时,我自会去跟父王说把世子让给你的事情。”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马致和在这一刻终是明白,论阴狠,耍手段他远不是楚寒的对手,天下间的争斗,他有些厌烦,名和利就是集于一身,他现在也快乐不起来。他若要这个世子之位,让给他也无妨,只是他有些不甘心罢了。

楚寒见马致和走远,他的嘴角扯过一抹难以觉查的冷笑,他的心里也早已算计好,只要马致和提出让他当世子,那么马致和的死期也就到了。

南烟有些好笑的听完他们的对话,她又不是什么天姿国色,用得着他们费尽心力吗?原来那些来寻她的士兵还真的是计划好的,只不是过是楚寒的计谋。她这个时候有些恨起自己来,如果不是因为她,只怕钟痕也不会设计害白洛飞了,她虽然不明白楚寒与马致和之间的协议,但是好像她是关键的一环。只是她他仔细的想想,她好像并没有去招惹过他们,可是他们怎么就不放过她呢?

南烟心里恨意难平,带着方武山去了问情苑。问情苑里一灯如豆,钟痕立在桌前,眉头深锁,似在想着什么事情,他见南烟进来,脸上马上露出了欣喜,问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快点出去,这里危险!”

南烟冷冷的道:“再危险也好过你的阴险,钟痕,你为什么要设计杀白洛飞!”

钟痕正要说话,方武山的剑便向他招呼了过去。钟痕急急的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方兄弟,把你的剑收起来,先听我讲完再打也不迟!”

方武山不理他,骂道:“虽然你行事乖张,但我一直以为你还算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可是没料到你却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来!”他越说越激动,长剑挽成剑花向钟痕刺了过去。

钟痕大急:“南烟,我知道我曾做了许多伤害你的事情,但是这次的事情你给我点时间解释一下,再打下去只怕会惊动楚王府的人。”他就算着急,也只是眉眼间有急色,整个脸还是冷漠一片。他没料到他们这么快就赶了过来,居然还混进了楚王府,难道她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

南烟听得他话里有话,再说惊动了楚王府的人,只怕不但对付不了钟痕,连带着她也没办法脱身,便对方武山道:“方大哥,我们便听听他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方武山长剑一收,负剑而立,双目直盯着钟痕,生怕他再耍什么花招。

钟痕见他们两人眼中均有敌意,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涩,只是现在不是他伤感的时候,他低低的道:“这件事情和你们看到的不一样,现在这里也不太方便,我就长话短说好了,我只能告诉你们韩王他没有死……”正在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南烟听得钟痕的话,心里平静了许多,不管他是骗她还是事实,这样的消息对她来讲都是一件令她开心的事情。只是如果白洛飞没有死,他人又在哪里?为什么马问天说他已经死了?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她听得敲门声,心里不由得一惊。

南烟向钟痕望去,只见他的神色间也满是惊讶,还有些担忧,却镇静的拉着南烟与方武山躲到了里间,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大,听得楚寒在喊道:“殿下,请开下门!”

钟痕将南烟与方武山安顿好后打开了房门,冷冷的道:“五公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心里也在盘算,楚寒这个时候来找他做什么。不知为何,他极不喜欢楚寒那双阴寒的眼睛,一般有这样眼睛的人,心机都极深,而且心狠手辣。

楚寒朝他施了一个礼道:“刚才我在巡逻的时候,听到殿下的房里传来了刀剑相撞的声音,怕有刺客打扰殿下,所以来看看。”他非常清楚的听得屋里传来说话声及打斗声,可是看钟痕出来的时候却是一副睡觉被打扰的模样。要么是他听错了,要么就是钟痕认识那个刺客,故意放走了。

钟痕斜眼看了他一眼,满眼里都是鄙夷的目光,冷哼一声道:“也不知道是五公子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本宫的眼睛出了问题,本宫一直在这里呆着,现在连只蚊子的声音都没有,哪来的打斗声!”他说话也完全不给楚寒面子。

楚寒听得心里极为不快,无论是他的眼睛有问题,还是自己的耳朵有问题,这都没办法承认。以他的身份似乎也不能说是他的眼睛有问题吧!说话间,又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楚寒略有些得意的道:“殿下,我刚才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敢问是怎么回事?”

钟痕冷冷的道:“依本宫看来,五公子似乎对本宫有极大的意见,你这么想看,我就让你看个够。”说罢,走到侧窗那里,指着窗户的风口上一个挂着铁片的一个东西道:“五公子说的可是这个!”刚好一阵风吹来,那此小铁片又当当的脆响了起来。

楚寒一见那个东西,面色难看至极,向钟痕轻轻一揖道:“深夜打扰了,还望殿下絮罪!”

钟痕白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本宫知道五公子一直对本宫有成见,但是你也似乎太多疑了些。要知道人活在这个世上,若是整天疑神疑鬼,只怕活的也不自在,五公子,你说是也不是?再说了,本宫活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人敢搜本宫的房间!今晚这件事情,明日我自会向楚王讨个交待。夜深了,本宫要安寝了,五公子请回吧!”说罢,他也不待楚寒答应,冷冷的便要去关门。

他说话的语调一直是清清冷冷,却听得楚寒头皮发麻。楚寒承认,他是看钟痕极不顺眼,而且他总觉得白洛飞的死有些古怪,只是虽然他觉得古怪,但是他细想来又没有一丝破绽,仿佛事情本该如此。更何况那日还是他设下的天罗地网把白洛飞逼得走投无路的,他自已下的手又怎么会有其它的差错。再则父王却极为相信钟痕,而且因为白洛飞的死,对青楚那边的军队也放松了不少,父王认为只要白洛飞一死,青楚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楚寒这些年来倾尽了心力欲讨马问天的欢心,现在又要挟到马致和能得到世子之位,在这个时候,他不愿意再因为任何事情而破坏他在马问天心里的形象。而钟痕明日要将这件事情向马问天讨回公道,只怕会马问天对他产生不快的情绪,当下心里直怨自己,心急了想要立功现在反过来却被人要挟,当下只得把腰再压低一些道:“我知道深夜打扰殿下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向殿下赔不是,还请殿下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父王。”

钟痕眉头一皱,眼里寒意更重,嘴角满是嘲讽,冷笑道:“你若再在这里阴魂不散,明日里我便回去,楚王若问起原由,我便告诉他在这个楚王府里我还得受人监视,晚上连个安生觉都不能睡!”他是看清楚了这个楚寒心里的打算,做为皇子他再明白不过楚寒的心理。

楚寒心里对钟痕心生怨念,却又不敢发作,也不敢再耽搁下去,只得怏怏的道:“打扰了,殿下好生休息。”说罢,便关上门,领着侍卫出去了。

钟痕见他一走,便将门反锁上,径直走到了里间,南烟淡道:“太子殿下好大的本事,居然能将那个阴狠的楚寒三言两语就打发掉。只是殿下又怎么知道那个风铃的?我当时留下来的时候都没人发现。”原来那是南烟在楚王府无聊时,见到问情苑里有一些细碎的铁片,闲着无聊,便做来玩,没料到今日里却帮上了忙。

钟痕叹了口气道:“我只不是过是知道他的弱点罢了,那个东西叫风铃吗?我那日住进来的时候发现的,是你的东西吧?只是楚寒今晚对我起了怨念,只怕这个屋子的周围都布满了暗卫,你们今晚只怕是出不去了。明日再寻个机会出去,这里极不安全。你若是被马问天抓住了,我与韩王的计谋便毁于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