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武山知道她的想法,又见自己身上满是鲜血,便从包袱里寻了另一件衣裳换上。将马从马车上解了下来,又从婠婠的马车里寻了件雨衣递给南烟,一人一骑策马向南而去。
一开始一路之上平安无事,却在两日之后行至青楚最南边的祁雾城时,方武山发现有人跟踪,而且像是行家,他轻轻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南烟。南烟叹了一口气,那日的一时不忍,终是给她带来了麻烦。现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离开祁雾城了,只是前面是定南王的封地,只怕逃出了这里,也逃不过那里。
但是他们并没有太多选择的机会,只是他们还没有出城,便已经被包围了起来,为首之人,居然是楚寒!楚寒身穿一件黑衣,手里拿着一把佩剑,眼神幽暗的挡在南烟的身前。
南烟想起当日楚寒将她与白洛飞放走的事情,心里对他的印象比最初要好上许多,也知道他今日过来定是马问天所派。她笑道:“表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楚寒想起上次见她是在她的婚宴之上,她娇俏可爱,得理不饶人,这次见她,相较上次,消瘦了不少。换回了寻常的女装,模样虽不出众,只是那双有如墨玉般的双眼,灵动而又闪耀着光茫,她一笑起来,整张脸满是生机,虽不是明艳照人,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方武山原本全神戒备,却听得南烟叫他表哥,不由得多看了楚寒几眼。却见他虽长的一表人才,但给人感觉却太过阴险,他虽不善识人,却也知这样的人还是少招惹为妙。更兼他站在那里,将他们的退路全阻断,便知道他也是武学高手。
楚寒眼神有些复杂的道:“表妹不好好在青楚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南烟撇撇嘴道:“我与相公吵架了,他要休我另娶,实在是生气,便想回朝京看望爹爹。”她知道她与白洛飞的事情一定天下皆知了,那日谷兰所言只怕也代表了很多人的看法。
楚寒冷笑道:“表妹若想回朝京,由青楚出发,经晋王封地便何到达,何需如此大费周章途经宵鸣?再则韩王前几日已经与抚瑶公主解除婚约了,表妹在青楚大破西秦,名扬天下,是以天下人皆知你的聪明才智,也知你与韩王的感情极好。表妹莫不是与韩王吵架是假,要借机探听宵鸣的虚实是真吧!”这是马问天的猜测,也是他的猜测。他虽然知道南烟与以往大不一样,但是从未想过那个性格懦弱的女子,居然有如此的机谋!
南烟一听楚寒的话,大惊道:“你说什么,韩王与抚瑶的婚约解除呢?”怎么可能?白洛飞真的愿意为她放下那些权势?她的心里除了震惊还有感动。其实如果她与方武山从官道上走的话,是能看到南凤国的皇帝贴出来的告示,只是他们一直在小道上看风景,也没去注意外边的事情,所以,直到楚寒此次说出来她才知道。
楚寒见她的表情不向做假,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吗?”又见她神情激动,便知道传闻她与白洛飞感情深厚一事是真的,心里又有些难过。当年她原本可以成为他的妻子,只是他错过了。当起此次马问天临走时交待的任务,是生摛南烟要挟白洛飞。他知道马问天派他来摛南烟,是对当年他放走她和白洛飞的事情产生的怀疑。
楚寒来之前,心里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表现的,这些年来,马问天对他时冷时热,无论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在马问天的眼里,都是及不上马致和的。他原想借这一次的机会好好立功,只是在见到南烟后,心里又有些摇摆不定,因为他知道他将南烟带回楚王府后,南烟当年得罪他那么深,是难逃一劫的。
南烟苦笑道:“表哥,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是知道的话,我也不会跑到这里来了。说实话,他确实是休了我,而我因为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所以才经过了宵鸣。我来这里,也没有任何的目的,还请表哥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这句话比刚才的有说服力多了,却也是半真半假。
楚寒见她的模样楚楚可怜,心里一软,但一想起他的目的,便咬了咬牙道:“可是,你得罪了我的父王,羞辱了我大哥,更将我大嫂的脚盘挑断,你觉得这样我能放你走吗?”说罢一摆手,四周便布满了弓箭手,箭心全对着南烟与方武山。
楚寒的话原本也在她的意料当中,只是没料到他变得如此卑鄙无耻,居然趁他们的说话的时候,将人全给布满了。南烟冷冷的道:“表哥,这就是你招待我的方式?”
楚寒眼里寒茫一闪,淡淡的道:“我不想伤害你,你乖乖的跟我走便没事,否则今日你定会成为箭靶。”
南烟怒道:“表哥的手段比起当年来,更回的厉害了,居然为了不认自己的爹对付起自己的亲人,真是卑鄙无耻!”
楚寒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却示意身边的侍卫去抓她。方武山一记摛拿手便将那人掀翻在地,旁边顿时听得拉弓的声音,眼见的箭要出弦,只见一个黑影闪过,剑茫大盛,一排弓箭手便倒在了地上。方武山也趁机拔出配剑,见人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