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还未说话,那灰衣人便怒道:“玉问薇的名字又岂是你们能唤的,本打算今日放你们一条活路,看来你们是别有用心的,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白洛飞一听这话,便知里面说话的人是他的娘了,大叫道:“娘,我是飞儿,我来看你了!”叫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哽咽。

那灰衣人一听,大惊失色,剑也放了下来。只得片刻,那竹屋里便跑出了一身素白的女子,黑发如云,娇颜半毁。饶是如此,白洛飞还是马上认出了那没有残的半边脸,不正是他的娘么?

玉问薇泪水盈满眼眶,声音有些发颤的道:“飞儿,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话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因为白洛飞不用回答,她也认为了他那与自己极像的容貌,只不过他的样子多了分阳刚之气。

白洛飞心里百感交急,十年前以为娘死了,伤心了良久,没料到今日还能重逢。人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他的泪水也似珍珠般滚落,一把抱住了玉问薇,就若小时候娘抱着他一样,怀里依旧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让他安心。

南烟在旁看着,泪水也盈满了眼眶,这一对苦命的母子总算是重逢了。却在旁笑道:“你们别光顾着哭,现在见着面了,还是先进屋里去坐着慢慢聊吧!”

三人便进了竹屋,那个叫远清的灰衣人却若有若思的站在屋外没有进去。

屋里就两把凳子,南烟坐在床上。玉问薇一遍一遍的看着白洛飞,问道:“孩子,你是真的长大了,都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白洛飞笑道:“就这么过来了,一弹指的功夫,只是在十年前听闻娘去世的消息,难过了好久,娘,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问薇的神色一暗,叹道:“我原本就在王府里就呆的异常难受,而你父王那时对我的态度又有所改变。那日我在怡然轩里砍柴时睡着了,安青一不不心点燃了火种,还好有远清,将我救出来后安顿到了这里,这十年来我倒是过了些清静的日子。”

简单几句,便将王府里争宠杀人的事情轻轻带过,仿佛那不是什么伤害,而是解脱。

白洛飞眉头微皱道:“是大娘放的火?”安青是白天城原本的妻室,也是白洛天的生母。

玉问薇点了点,淡淡的道:“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不用再追究了。其实我还得谢谢她,让我过了十年的安生日子。”

南烟微微一惊,这个女子将别人对她如此的伤害,都不放在心上,当初她在王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实在是难以想像。

白洛飞又问道:“父王为什么叫你去砍柴?火烧了也会有个痕迹,父王又怎会相信你死了?”

玉问薇叹了口气道:“你父王的心性你是知道的,那些旧事也不用再提了。那日大火起来后,远清便替我想到了,将新进王府的一个丫环扔进了火堆冒充的我。”

南烟心里砰的响了一下,没料到又是一件替尸案,只是那个叫远清的手段也太那个了,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啊!

白洛飞又问道:“娘,那个叫远清的到底是谁啊?他为何这般护着你?”他的心里都有些疑惑。

南烟听得他问,在心里道:“肯定是你娘年青时的爱慕者。”却也不好意思直接讲出来。

玉问薇答道:“远清是我父亲的养子,后来成了我的贴身待卫,只是我嫁入王府后,他只在暗中保护我,再没露过面。你小时候落水,还是他救的你。”

白洛飞微微一惊,没料到到今日才知道当日救他的人是谁。

正在这里,听得远清喝道:“白天城,你来这里做什么?”南烟大惊,他怎么跟来了。玉问薇一听到他的名字,面色大变。白洛飞的嘴角扯过一抹冷笑,他来的可真是时候。

只听得白天城道:“骆远清?没想到你还活着!”

骆远清笑道:“你还没死,我怎么能死!”一句话把白天城噎的半死。

白洛飞问道:“娘,我一直想弄清楚,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语气中有些急迫,这件事情今日不管如何他都得弄清楚了。

玉问薇面色一暗,叹了口气道:“真是冤孽啊!飞儿,这些年来你是不是吃尽了苦头?他是不是伤害了你?”这件事情又怎么跟飞儿解释的清楚,只是她没料到白天城到这个时候还不放过他们母子。

白洛飞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来他从未将我当成是他的儿子,百般劫杀,也是我命大,今日才能见到娘。前段时日与他发生一些事情,我将他赶出了王府。”

玉问薇的双眸微闭,叹道:“报应啊!真的是报应!他也该为他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说罢,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飞儿,你想知道这件事情,他也一直想知道这件事情,我们母子难得重逢,我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任他欺凌了。今日便与他做个了断。”说罢,便从旁边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一样东西,微微泛着白又有些透明。

白洛飞微微一惊道:“寻亲草!”

玉问薇赞道:“没料到你也认识这个东西,你是不是他的儿子,他是不是你的父亲,今日我们出去一试便知。”为了这件事情,他对白天城解释了许多次都没有用,这个寻亲草是她托远清好不容易找到的,难得有今日这个机会,便将这件事情给解决掉。

白洛飞知道寻亲草是江湖上用来认亲的最公正最好的东西,本长在云雾山之颠,极难得到。是不是亲人滴血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