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洛飞长剑飞舞,刷刷两下便将那吊着的绳子给砍断,那把剑锋利无比,铁制的脚铐也应声而断。南烟失去支撑,悠悠的便往地上倒。

白洛飞扔掉剑,一把抱住她,唤道:“南烟,南烟,快醒醒!”她的面色甚是难看,青一块,紫一块,还高高的肿起,与平日的模样已是相差甚多。由于几日没有进食进水,皮肤已是干燥无比,嘴唇也裂开了一道道口子,上面满是血迹。她的这副模样一看就知道是被白天城虐待过的,他只觉得心痛无比。

南烟的身子原本就极为虚弱,这几日又没有进食,精神上一直又都很是紧张,身体已是到达了极限。若不是还有一丝意志在支撑着她,只怕她已到阎王那里报到了。此时任凭白洛飞如何叫唤,她也无法做出回应。身体没有哪一个部位还听她指控,只是觉得全身上下好似轻松了些。一丝安全感也透过身体的触碰传达到她的意识里,让她觉得舒服了些。

徐清长见到南烟的模样,忙对白洛飞道:“少主,还是把莫小姐先带回碧荷居里,得赶紧施针抢治了,否则只怕会有生命之虞!”

白洛飞一听,抱起南烟飞一般的便往碧荷轩里赶。徐清长见到白洛飞这样的举动,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昔日的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少主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个莫小姐也实在是厉害,能令这样的一个男人动心。却也不敢怠慢,紧跟着白洛飞的身后。

碧荷居,徐清长手持金针,在南烟的周身穴道上施下了金针。施完一轮针后,他的脸上已满是汗水。伸手再把了把南烟的脉后道:“莫小姐已经没有大事了,先喂她喝一些参汤,补些元气,等她醒来再多加调理,半月之后便能还少主一个活蹦乱跳的莫小姐了。”

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些药剂来,擦在了南烟的脸上,以防留下伤痕。那药是外伤圣药,化淤止痛,对于南烟的那些打伤效果极好。

白洛飞听他这样讲完,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外面的打斗声还没有停止,今夜注定无眠。府里的丫环们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全吓得的躲了起来,连个使唤的人都找不到。

白洛飞从库房里拿了只上好的人参,便亲自到厨房里熬参汤去了。徐清长要过来帮忙,也被他赶走了,却听得他嘴里念道:“是我把她害成这样子的,这些事情就应该由我来做。”

他自小在皇宫里长大,一直都锦衣玉食,从未熬过药,一点都不会把握火候,不是火大了水漫了出来,就是火太小,一不留神就熄了。如此折腾了快两个时辰,才将那碗参汤熬好,只是原来帅气的脸上也不知何时满是黑黑的炭痕。有几分狼狈又有几分深情。

徐清长见到他的模样,是想笑又不敢笑。白洛飞的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指挥若定的镇定,哪里还有平日里孤傲狠绝的无情,此时他的眼里满意是柔情与愧疚,脸上也是小心翼翼的担心。

徐清长看白洛飞如此固执的样子,只嘱咐了几句便出去处理王府里的一堆杂事去了。白洛飞将那参汤吹凉,拿起勺子便要去喂,脑中突然想起在楚王府里南烟生病时的样子。脸上淡淡一笑,将那参汤含在口中,他薄唇对着她的小嘴便亲了过去,将那口参汤喂了下去。如此喂了约半个时辰,才将那一碗参汤给喂完。

南烟在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股热流顺着嗓子一直流到胃里,好生舒服。嘴唇上传来的温暖柔软的触感,让她安心不少。

只是梦中又甚是挂念白洛飞的安危,梦中梦见白天城一脸狰狞的把白洛飞拉了出来,仰天长笑道:“我终于把这个小杂、种给杀了!”紧接着她看到了浑身是血的白洛飞。吓得她失声尖叫道:“不要啊!”

迷糊间似乎听到白洛飞的声音:“南烟,你怎样了,快醒醒!”声音焦急万分。

她心念一动,能听到他的声音就表示他没事了,却又一时不敢相信这个事情,忙睁开了眼睛。白洛飞见她醒来,心中大喜,抱着她道:“南烟,你醒了就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言语间满是着急与关心,那双凤眸里也是满满的担忧。

见到他完好的在自己的面前,悬着的那颗心也落了下来,哪里不舒服?她现在是浑身不舒服,最不舒服的是他将她抱的太紧,现在的她只怕她没被白天城吊死,反而被白洛飞抱死,那实在是太亏了。

南烟张嘴想表达自己的搞议,却发现嗓子干哑无比,原来想骂白洛飞是笨蛋的话也只是啊了一声便没了声息。白洛飞见她说不出话来,大是惊恐,在屋里叫道:“徐先生,徐先生!”

徐清长应声而进,见到南烟醒来,示意白洛飞将她放平,白洛飞急道:“徐先生,她怎么不能说话呢?”

徐清长抻手把了把南烟的脉道:“少主不用担心,莫小姐只是几日都没有饮水,嗓子干哑所致,这几日多喝些温开水,便会好转。我这里有几颗清音丸,吃了对嗓子最好,你每日让莫小姐吃一颗。”

白洛飞这才松了一口气,南烟也松了一口气,终于能正常呼吸了,他那么用力抱她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她是病人吗?只是此时不能说话,要是可以的话,她真想训他一顿。

转念想想又觉得心里舒服无比,活着可真好,大家都好好的可真好。只是不知道白洛飞是怎样将她救出来的,不知道白天城死了没有?这些话还是等她好些了再问吧,现在还是好生调养身子比较重要。

一想起这副身子,她不禁感到有些郁闷,好不容易调养的差不多了,这次这样一折腾,又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恢复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