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飞答道:“我下午余毒发作,差一点就死了,娘子你忘了吗?虽然现在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是如果再沾上湿气,我只怕会再发作一次。”他的这句话半真半假,他的那个毒还未全清,沾上湿气是会容易复发,不过以他内功的修为,那一点点湿气是对他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的。

南烟心里微微愧疚,他下午余毒发作,她有推不掉的责任,但是还没到要与他同枕共眠的境地。她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睡床上好了。”

白洛飞闻言大喜,可是她的下半句却让他哭笑不得:“我打地铺。”

白洛飞心里微微有些发怒,原来她终是把界线划得那么清楚,她的身子娇小,柔弱无骨,两人靠在一起,她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他早就有些心猿意马。况且他从不认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对于女人,他一向是随性而为。以他的长相以及出众的能力,身边是从来都不缺女人,也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女人,只是他素来不对女人用强。

对于南烟,他是真心喜欢的,自然也绝不会对她用强。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对他一向是假于辞色,最近的这段时日,他看到了她对他态度的微微转变。但是现在她却是宁愿一个人睡地上也不愿意与他共眠,他原本也未想太多,只是想拥着她入睡而已。况且她已是他的妻子,原本也无需顾忌那么多,只是他尊重她,他在等她接受她。

他心里略有不快的看着南烟,两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看着她睁大的双眸,红润的嘴唇,他决定不再忍受,薄唇朝着红唇便亲了下去。

南烟感受到了他莫名的怒气,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心里微微一惊,睁大双眸看着他,下一秒却见他的俊颜在面前放大,唇上也感受到了柔软与温润。她的脑海一片空白,虽然曾在辽海之上被他亲过。但是那时的心情与此时心情相差甚多,现在的她并不是很讨厌这个吻,只是有点突然,她怔着有些不知所措。

白洛飞只觉得南烟的唇甜美无比,让他不由得想加深这个吻,一手抚在她的腰间,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勺,两人贴的更加紧了一些。她只觉得胸中的气息全被人吸走,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了,脑袋里瞬间清醒了许多。脑袋里不由自主又想起了白洛飞在朝京亲妓女的场景,火气莫名的又涌了上来,他现在这样子把她当成什么呢?

她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嘴里马上就尝到了血腥的味道。白洛飞吃痛,略带吃惊的看着她,却意外的看到了她满脸的怒火。他微微一怔,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脸呢?

南烟趁他发愣的瞬间,一把将他推开,一个转身便跳下了床。白洛飞心里也有些怒火,只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可怜的男人,自己的娘子都不让他碰,伸手便来拉她,南烟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举动,一个漂亮回旋踢便将他的手给踢了回去。

白洛飞只是想把她拉回去,手上也没使内劲,而南烟这一踢却是夹着怒火,用尽了全力。踢是踢回去了,只是两人的实力实在是相差悬殊,白洛飞的手只是微微有些痛,而她的脚却是痛的不行。

见到她这样的举动,白洛飞的原本没有怒火也被弄的有些火了,声音冰冷的道:“怎么?亲一下都不行?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娘子。”

南烟原本只是觉得有些委屈,此时听到他这样的说辞,便真的有几分生气了,也回头冷冷的看着他道:“你也不要忘了,我们也有过赌约,难道你想不守信用?”

白洛飞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一直重信守诺,听到她这样的回答,只觉得心中气闷无比。淡淡的道:“我自然会守信,但是你也不要忘了你现在的处境。”语气里满是威胁。

南烟只觉得委屈万分,他这么讲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告诉她,要想保住命就拿身子来换?枉她这一段时间来觉得他似乎还不错,对他的心门已经悄然打开了一些,试着去慢慢接受他。没料到,他的内心如此龌龊!

当下掉头就走出碧荷居的大门,在掉头的瞬间,泪水便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原来以为他会是真心对自己的,没料到终是想错了。或许白洛天说的对,以她的姿色,好色如他怎么可能看得上!

可是一出门,她却又呆了,不说这个王府里危机四伏,就是没有那对父子的搞鬼,她又能去哪里。可是她还没有呆上五秒钟,只觉得身子一轻,吓得她失声尖叫起来,一转头却看到了白洛飞满是怒意的脸。他要做什么?不会想霸王强上弓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会恨他一辈子。

南烟怒道:“白洛飞,你想做什么,放我下来!”白洛飞不理她,待看到满脸的泪水时,心里微微一怔。叹了一口气,径直往屋里走,走进里间,便把她狠狠的往床上一扔。紧接着他便打开柜子打地铺去了。

木板床硬实无比,直把她摔的七晕八素,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三次这样摔她了。待看到白洛飞的举动时,微微一怔,她似乎有些误会他了。但是心中的那口气还未消,去掉鞋子,拉过被子,蒙头便睡。

南烟想起刚才的一幕,心里不禁有些七上、八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在他的心里,她到底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他是真的爱她吗?忆起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她是很关心没错,可是却总是一副调儿郎当的样子,神情间又转换的那么快,让她都不知道她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若真是爱她的话,为什么不正正经经的告诉她,却总是让她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