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还没回过神来,白洛飞已经拎着采儿从窗户边进来了,一把将她扔到了地上后问道:“丫头,没事学人听墙根,不怕屁股被抽啊!”
采儿一边摸屁股一边委屈万分道:“我才刚到,听到你们在聊天,还没听一句话,就被你发现了!凶巴巴的二哥,讨厌的二哥!”说罢,还把小嘴嘟的老高。
南烟看着白洛飞哭笑不得的样子,忍住笑道:“采儿,你的那个刺绣绣完了吗?跑这里来,不怕你大娘收拾你啊?”
采儿的小脸全皱成了一团,哀求道:“二嫂,你就别学大哥提那个刺绣了,你看看我,才绣一会,手上都被扎破了。”说罢,将手伸到南烟的面前,南烟一看,左手的中指上果然有一个针眼。不由得轻笑出声,这小丫头,实在是和她有的一拼。
采儿见南烟一笑,便拉着她轻轻的道:“二嫂,那个烟花是不是真的很漂亮?今天先放一个试试,好不好?”她从早上心痒到现在,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她知道二哥疼二嫂,只要二嫂答应了,二哥应该会同意的。
采儿的声音虽小,但白洛飞的耳边不知是常人的多少倍,又离的这么近,是字字听得清清楚楚,只觉得头痛无比。
南烟听她一讲完,只觉得满头的黑线,这丫头也真的是孩子心性,这样居然心心念念这件事情。她回头看了白洛飞一眼,却见到他无可奈何的的眼神,满脸的苦笑。
南烟在心底叹了口,却笑着对采儿道:“现在可不能放,那个里面只装了一个烟花,若是现在放了,到时候你二哥可如何给你父王惊喜?”她怎么觉得这谎话是越说越不着边际,越说她越是心惊。
采儿听南烟这样讲,只得怏怏的道:“这样啊,那好吧!我就等父王寿宴那天再看吧。”
白洛飞道:“采儿,你快些回去吧,我听到你娘在找你了。”
采儿这才嘟着嘴巴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大门口走,走到门口似想起了什么,对南烟道:“二嫂,明日你陪我去春绿城里逛逛吧,那里有好多好玩的东西!”说罢,双眼发光。
白洛飞哼了一声道:“你一个人去闯祸也就罢了,还想把你二嫂一起拖上啊。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秀峰庵里的事情了?还不快回去好生歇着,再敢来找你二嫂,小心我打的你屁股开花!”
采儿哼了一声,朝白洛飞扮了个鬼脸,她就不会趁二哥不在的时候来啊,真是的!这才走出大门。
南烟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兄妹间的举动,见到白洛飞无可奈何的神情,笑道:“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你把那个大炮留在家了,现在可好,一个大麻烦天天盯着它。你打算如何处置?”
白洛飞叹道:“最近父王盯我盯得紧,只得先放上一段时日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将那三千人马找出来,西秦的兵马又在蠢蠢欲动了,这件事情再不能拖了。”说的是云淡风轻,话里却满是杀机。
南烟在心里叹了口气,父子间闹到生死相捕的,只怕是古往今来也就这么一对了。
吃过晚饭后,白洛飞一屁股就躺在了那张大床之上。南烟本想去看看书的,见到他那副模样,眉头微微皱了皱,问道:“你干嘛躺在我的床上?想睡觉自己去铺床去!”
白洛飞装睡不理她,南烟心里微微有些生气,这是什么行为?想耍无赖啊!谁怕谁?
只见她气呼呼走到床边,吼道:“起来啦,这是我的地方!”可是白洛飞的凤眼全闭,长睫合在眼睑上,一脸的平静,像是真的睡着了没有听到一般。
他心里却在笑,就许你装睡,就不许我装睡,今晚这张床我是睡定了。
南烟又推了他一把道:“白洛飞,做人不能不讲信用的,我们早就说好的!”他似乎睡得更香了,理都不理她。
她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人不会是想跟她耍赖吧。她想起言情小说的一些场景,女主开始不愿和男主睡在一起,然后男主耍赖保证不会越雷池半步,结果没有一个男主会信守承诺,到最后女主的豆腐全被男主吃光了。
她哼哼的冷笑两声,白洛飞也不会是想这样吧,如果他要是有这种打算,那他就死定了!她也不再发怒,环视了周围一圈,见到桌上放着把尺子,心里便有了计较。
白洛飞听到她的冷笑声,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她想做什么?但是转念又想,她又能做什么?以她的力气拖他是拖不动的,就是拖得动,他使出千斤坠,她也别想动他分毫。一想到这里,他也心安理得的继续装睡。
南烟拿过尺子,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把他的袜子一把给扯掉,拿起尺子便去挠他的脚心。她上辈子念书的时候宿舍里有一个同学,是出了名的睡觉大王,整个宿舍里也只有她能把她弄醒,而挠脚心就是她的绝招。这一招屡试不爽,从未失效。
白洛飞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痒意从脚心传来,那痒直达他的心里,就算他神功盖世,身上滴水不进,也挡不住这阵痒意的侵袭。
南烟看着他拼命忍住笑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就不信他还能装下去,便又加快了速度,白洛飞终于忍不住,把脚缩了回去,咧着嘴笑着对她道:“娘子,你还未睡啊!”
南烟好笑的看着他略带稚气的举动,冷冷的看着他道:“你睡在我的床上了,打地铺去!”她如果不装得冰冷一点,只怕会笑出来。
可是她还没笑出来,就被白洛飞一把给捞了过去,他的力气远远的大过于她,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她抱在了怀里,他的声音略带撒娇的道:“娘子,我现在好歹也是病人,地上湿气重,会加重我的病情的,今晚就让我睡在床上吧!”
南烟一听只想崩溃,有见过这么生龙活虎的“病人”吗?他身上哪里都没有半点病人的样子?见过无赖,却绝对没有见过这样的无赖。她问道:“你哪里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