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王府大门口,白采儿便大叫道:“父王,大哥,二哥回来了!”声音是那么的兴高采烈。一边叫一边向王府里走去。

南烟看着门口韩王府的三个大字,皱了皱眉头,难道以后都要在这里生活?斜眼看了看白洛飞,却发现他没有自己预想到的开心,整个人看起来还有丝淡淡的忧伤,还有一丝坚决。

南烟忍不住问道:“你这人真是奇怪,莫不真是近家情怯?到家门口了还不进去,在犹豫什么呢?”

白洛飞听到南烟的话,脸上微微一笑道:“好久没回家了,回家的感觉真好!”说罢,一个跨步便进了韩王府。南烟却觉得他那名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奇怪。

韩王白天城与长子白洛天正在书房议事,听到白洛飞回来了,两人互看了一眼。白洛天问道:“父王,他怎么活着回来呢?”

白天城的眉头皱了皱,不说话,推开书房的门便去了大厅,白洛天紧跟其后。

南烟与白洛飞到大厅时见到的是一对父子正在喝茶,白洛飞笑嘻嘻的道:“父王,大哥,我回来了!而且不但我回来了,还把上次在辽海之上弄丢的儿媳妇莫南烟也带了回来。南烟,来见过父王,大哥。”

这种开场白的介绍,让南烟觉得实在是有些古怪,她也真是庆幸自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否则以古代女子的心态,一进王府,就先见公公和大哥,铁定要红了脸。她当年可是没少相亲,对于这种场面实在是不以为意。但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那个公公和大哥好像并不乐意见到她,确切的说,是不太乐意见到白洛飞。没有为什么,只是感觉,况且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灵。

南烟还未行礼,白洛天便道:“你这副模样,不男不女,怎可能是我们韩王府的儿媳妇。莫大学士家的女儿个个天姿国色,温雅娴静,又怎可能是你这副没有半点礼貌的样子。进来了这么久,连个礼都还未行。”他的声音刁钻而充满敌意。

在白洛天看来,这个女子若真是莫南烟的话,那也只是白洛飞一生的笑柄,这女子相貌平平,除了一双眼睛看起来还算机灵外,这副样子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不过本来韩王向皇帝请诣赐婚,一则是为了让皇帝对韩王府放心,多双眼睛放在这里,以示自己的忠诚,一个女子能成何事?二则是给白洛飞娶个笑柄,试问,天下间谁人不知道莫南烟的不雅名声。有了这样一个娘子,也能名正言顺的把世子之位给到白洛天。

南烟听得白洛天这般说话,心里顿时就开始冒火,也终是知道这韩王父王对自己不怀好意。白洛天这样说话,韩王居然没有出声阻止,反而隐隐有放纵的成份在里面。她来韩王府,只与白洛飞有过约定。她的眼睛转了转,是不是和韩王吵翻了,便有理由名正言顺的告诉白洛飞,他家不欢迎她,所以她要离开,去过她的自由生活。

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开心了起来,不欢迎实在是件好事。她微微一笑道:“白大公子所言甚是,我这副长相确实是对不起学士府里爹爹,还有莫家女儿的风姿。只是莫南烟的名字,想必公子也不是初次听到,莫南烟向来也不拘小节,出言更是不逊。所以在这里南烟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白天城正待说话,南烟接着又道:“若说我是不是韩王府的儿媳妇,这件事情就不是大公子说了算。虽然我掉进辽海,身上所有的物事尽皆丢失。但是韩王爷想必是见过小女的画像,是与不是,韩王爷必是清楚。再则我的名声在外,韩王爷还向皇上求婚,不正是看中了我的某些“特长”吗?大公子这么说来,便是在骂韩王爷不会识人了,才会向皇上请下这样的诣意。”

想欺负她,门没有,连窗户都没有。短短几句话,把白天城气的哑口无言,再说下去,不是止父王不会识人,还有皇上也不人识人了,扯远一点便是对皇上不敬,意图谋反了。

白洛飞听到南烟三言两语便将大哥给气的不轻,心里闪过一丝赞赏。淡淡的道:“南烟说话一向直接,还请大哥莫要放在心上。”

韩王听到南烟的一席话,不由得又朝那个相貌普通的女子多看了几眼,她的眼里满是聪慧,又岂是那种嫁不出去的女子?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丝疑问与考究,她的画像,他早就看过,所以见她的第一眼便知道她便是莫南烟。不过她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又何需与她计较,再则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韩王微微一笑道:“久闻莫五小姐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想。莫五小姐长途而来,定然已经劳累。何管家,先带莫五小姐去碧荷居去休息。”

白采儿本想好生戏弄南烟一番的,却见父王让她住进王府里最好的房间,心里有些闷闷不乐。但是父王说的话,她又不敢反驳。

南烟微微一怔,没料到她这样说那个白大公子,韩王居然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心里有些奇怪。她斜眼间看到韩王算计的眼神,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但转念一想,她只身一人在这里,又有什么好算计的。不过把她留在韩王府,她就不信气不死韩王。

又看了白洛飞一眼,那小子也朝她露出一个狐狸般的微笑,她心里一个咯噔,也是,只有老狐狸才生得出小狐狸。当下也不理会白洛天气闷的眼光,朝所有人轻轻一施礼,盈盈笑道:“南烟确实有些乏了,谢过王爷。先告退了!”

白洛飞微微一笑道:“父王,孩儿刚从楚王封地回来,也有些乏了,南烟初到王府,许多规矩也不是太懂,也不劳烦何管家了,我带她去碧荷居便是。”

说罢,也不等白天城答应,拉起南烟的手便走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