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致和轻刮了一下南烟的鼻子,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洒脱自信的乔大画师居然是一个醋坛子。”

南烟脸微微的红了红,马致和接着道:“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好生古怪。”

南烟见他岔开话题,知道他不愿意再提。事情已经发生了,解释清楚了又有什么用?也掩盖不了已成的事实,但是不解释心里确实更不是滋味。心中微微难过,淡淡的道:“你没发现吗?我在洗衣服啊。”

“洗衣服?”马致和一脸的疑问:“我从没有见过人这样洗衣服,你从哪里学来的?”

南烟道:“我的家乡常这样洗衣裳,跟我娘学的。”

马致和当然知道南烟的不快是为了什么,只是那些事情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对她解释的清楚。那些事情她不知道也许更好,那些麻烦自己想办法解决就是了。何必再拉一个人进来陪自己一起烦呢?笑着问道:“那踩死你又是什么?难道是洗衣裳时的一些助语?”

南烟脸红了红,没想到被他听到了,便扯道:“不是,只是我娘跟我讲,用这个方法洗衣裳时,加上踩死你之类的话会洗的更加干净。”

马致和笑道:“真的假的?笑晴呢?她怎么没帮你洗衣裳?”

南烟道:“我让她帮我去厨房弄些吃的去了。”

马致和拉过南烟的手温柔的道:“以后这些事情就让笑晴去做好了,天气这么冷,可别冻着了。”

南烟心里一片温暖,他永远都是这么温柔,笑道:“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就好了。”

马致和心里升起一阵异样的感觉,这么善良的女子被自己遇到了何其有幸。却还是叮嘱道:“以后就让笑晴做好了,我会心疼的。”

南烟心底微微叹了口气,跟古代人讲人人平等只怕是没人愿意相信,只得点了点头。

马致和想起一件事情,问道:“你跟我那五弟很熟吗?”

南烟在想,楚寒和自己的关系要不要让马致和知道。心里有些莫名的担心,他不知道也许更好吧,便答道:“还好吧,下午和他一起喝酒了。加上上次卖画的事情,我一共见过他两次。”

马致和的眉毛又皱了起来,认真的对南烟道:“我这个弟弟心术不正,你日后离他远些。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南烟正色道:“他是你的亲弟弟,你怎能这样说他?”

马致和冷哼道:“他是不是我亲弟弟还未得知。”马致和的神情里有些许生气,还有一些冷漠。

南烟心里也一直奇怪,原本楚寒一直寄居在学士府里,南烟除了知道楚寒是自己的表哥外,再未听到过多关于他身世的消息。就算是有,以她的性子,也断然不会去打听。五年前楚寒只说是有事要外出一段时日,便再无消息。没想到再见时他却成了楚王的儿子,这中间只怕还有些古怪吧。

马致和见南烟一脸迷茫的样子,又解释道:“他是我父王去朝京纳供时与一歌姬所生,传闻那歌姬原是莫大学士的妹妹,只因爱慕父王便设计与父王圆了房。”

南烟奇道:“既然如此,他为何五年前才来与你父王相认?”那个姑姑南烟并未见过,传闻她早早的就病死了。

马致和神色有些复杂的道:“具体为何我也不知,只知道他自小寄居在莫大学士府里。”

南烟又问道:“他来认你父王就认吗?不怕是冒充的吗?”

马致和叹了口气道:“他来找父王时,带着父王曾经送给那歌姬的一块玉佩。”

南烟笑道:“就凭一块玉佩就能认亲,这楚王府的公子也太好认了吧!”

马致和轻轻的敲了南烟一下道:“当然不止一块玉佩,本来父王也不认他。可是父王在书房和他谈完后,就确认了他的身份,他就理所当然的成了王府的五公子了。事后我问父王何以确定他就是弟弟,父王告诉我他知道当年父王与歌姬的一些私密话,那些话语,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南烟问道:“你父王都认了,你为何还说他不一定是你弟弟呢?”

马致和叹道:“他虽骗过了父王,可是我却知道他不一定是我的弟弟。”惊觉似乎讲的太多,又问道:“你似乎对他的事情特别感兴趣。”

南烟讪讪的道:“哪有啊,不过是听你讲起来,随便问问罢了。”

没想到楚寒的身世原来是这样的。看来他们两兄弟间的感情实在是不怎么样。通常王候大户的家族里矛盾重重,若不是好奇楚寒为什么会在楚王府,南烟是不会多问的。这些大家族里的事情,还是越少知道越好。

正在此时,笑晴端着饭菜进来了。见马致和拉着南烟的手,心里有些惊疑,却也不敢表露声色。心里却道:主子们的事情还是装作不知的好,难怪世子不愿与婠婠郡主成亲,原来是有断袖之好。

南烟见笑晴的神色有异,想起自己此时是女扮男装,只怕是引起误会了。忙急急的从马致和的手中将手抽回,马致和只道南烟在害羞,也不以为意。

气氛有些尴尬,马致和道:“笑晴去多拿一双筷子,我这里吃晚饭。”